第三十六章 失踪寻
竹寒弦将黏在他怀中急喘气的人给扔下地,焦急的在几十坪的山洞中寻着,从平淡柔和的呼唤到后来的急切气怒,将山洞摸索了个遍也不见那清瘦的身影。
“怎么了?不是只有一个洞口吗?这样高的洞口,没有像你一样的武功,根本无法……”侓澈雨话为完,被竹寒弦如千年寒冰的冷冽眼神生生的堵住了出口的话。本就被淋湿个透,现在更是寒彻心骨。本就是长期处于上位者的他,第一次见识到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霸气与冷酷,却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如果今日不是你一定要出来,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你,如果不是珩要带你上来,珩怎么会……”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从冰冷变得灰败,这些时日与欧夜珩闹别扭,他倒是将那石妖给忘记了,如果真是他……想到此,他脸色一变再变,阴暗低沉得吓人。
洞外噼里啪啦的大雨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雨线,不多时,安从那娇小的身影已经窜入洞口,极其敏捷地进了洞口并向他奔来。
“弦,今日的雨下得真是怪异,我担心你与珩哥哥就过来看一下,咦?珩哥哥呢?”安从跑进来,蹦蹦跳跳的就四处晃荡了一圈,却没见着欧夜珩的身影,不禁疑惑的看向竹寒弦,这才发现对方脸色难看得吓人。
“怎么了?珩哥哥呢?”安从噤声看着竹寒弦许久,见对方不回答自己,便转头看向一身狼狈的侓澈雨。
“不知,我们上来之后便不见了人。”
“魅惑。魅惑将人劫走了。”竹寒弦向着不远处的石壁一角走去,淡淡的暗梅之香依旧在空气中盘旋不去。
安从听到此,上前一步,果然闻得那阵阵幽香。顿时有些着急的紧抓了竹寒弦的衣袖下摆,眼中带着征询的急切。
“安稳些,别急躁,慢慢想办法。”深吸一口气,竹寒弦极力压抑着翻滚的思绪,拉着安从就要离开。
“朕……我可以帮你们寻人的,只是你们说的魅惑是何人,有何特征?”
见两人将要离去,侓澈雨焦急的喊道。竹寒弦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终于转头对安从道:“你带他回御京,先回欧府看看,我去想法子追踪魅惑的行踪。”
话刚摔下,竹寒弦便不再管身后两人,疾步迈出洞口,随即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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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我干嘛?难道我这张脸就真的让你如此的迷恋上了?”
魅惑勾着一个媚笑,又向前靠近了几分,鼻尖嗅到的,是不同于他身上浓浓梅花香的淡雅清香,闻着极其的舒适,不禁耸肩深深的嗅着。
“离我三尺之外。”欧夜珩抽回过于“炽热”的目光,恢复淡淡的脸色,淡淡的道。
“你现在在我手里,所以……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听话。”魅惑也不管他淡漠的脸色,依旧勾着笑,伸手在那俊秀绝伦的脸上拍了拍,然后转身在房中西边的卧榻上慵懒的躺下,右手撑着头,半侧着身子,微眯着眼,眼神却在欧夜珩那张脸上流连。
欧夜珩转头不再看他,同时也避开那份灼热的注视。微微蹙眉,想起他被劫走时,听到竹寒弦那气怒的声音,记忆却突然飘回到初遇他时,他清雅又邪魅,冷傲又淡漠,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淡淡的笑容下,高深莫测。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慢慢的变得不太一样了?而他,却认为如今的竹寒弦更沾着些红尘气,让他不会觉得遥不可及。
“在想什么?走,陪我去逛逛。”盯着欧夜珩若有所思的脸许久,魅惑无来由的觉得心底烦躁,粗鲁的扯了那白皙细致的手腕,就往楼下走去。
两人出的房门,正对着一个木制楼梯,半旋转着,客栈大厅的人一抬头便可望见楼梯上的人。
当两人出现在旋转楼梯上,热闹嘈杂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细听却可听见众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欧夜珩依旧是一身素白长袍,在腰间裹了条绿宝石的镶金丝腰带,墨发以一条丝绦高高扎起,随着他优雅淡然的举止飘荡在身后,十分的飘逸而出尘。那双清冷的秋水睑瞳,清澈明朗,却有带着高贵的淡漠疏离。
魅惑则是一身火焰般的红,大红的衣袍宽松的罩住那诱人的弧度,尖尖的下巴向上微勾,带着撩人的脸部轮廓,一点梅花立于眉心,桃花眼尾微微上翘,看人时总有媚眼乱飞的感觉。
一白一红,如一束百合与傲梅争相竞方,一清雅秀丽、一魅惑撩人,气质却都是勾魂摄魄般的美。大厅中的市井民夫何曾见过如此清雅卓绝与娇媚动人的人儿过,所以就这样呆愣愣的注视着两人并肩着下楼,并肩的离开。直到只剩两道如天边的云彩。
“小二,那……那那两个公子是谁家的少爷呀?”一个衣着相对华丽的而立男子首先回过神来,招手唤过夜也愣神许久的店小二,激动的问道。
“这~这位爷,我也是不知店里何时来了这两个人物,咱离县可不曾见过这等天仙般不凡的人儿呀,约莫着是路过的旅客吧。”
原本也一脸好奇,凑着头侧着而仔细倾听的众人听得那小二这话,顿时失望一起看向那人来人往的客栈门外。心中不禁暗暗赞同那店小二的说辞,如此人物,真真的当得天仙般的人物。
一路走过,路人纷纷驻足侧目,魅惑也不管众人的目光,拉着欧夜珩直向那繁华地段而去,而那些人也纷纷往两边散开一条路。
“求求大人您高抬贵手吧,施儿就只有这条活路了,您不能将她逼到绝路上去呀?”
经过一个路口,一声尖利而嘶声力竭的哭喊传来,声音尖利如锋利的指甲刮在光滑的刀面,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捂住捂住……给大爷我将她的嘴给堵上……”一声痛苦的嘶吼,随即便是气急败坏的怒吼。听着似乎一群人乱成了一团,那尖利的声音也彻底的消失了踪迹。
这时,一道清越飘渺的冷声传来,如淳淳流水,涓涓细流,如黄莺鸟清悦婉转。
“大人,施儿虽说身份是低贱了些,但好歹也不是随便勾栏雨巷中倚楼卖身的烟花女子,施儿卖唱多年,还不曾有谁真正的对民女如此的无礼过。”
说着说着,那女子说着也气红了双眼,声音带着委屈后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