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平妻
而且对方的出手十分巧妙,就是派出一位高手,轻轻的丢出一块瓦片,就轻易夺走了一条小小的生命!
“蓝家虽是文官,可崇北侯府全是武将啊!”李维臻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这一认知。
“噗通,”他顿时双腿发软,无力的跌坐在椅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音姐儿那么乖巧,又听话,她不会的”
“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无情的事”
李维臻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停的喃喃自语,像是在为蓝佳音辩驳,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安信侯夫人看着一向淡然自若的儿子,成了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划过不忍之色,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
刚想要站起来去安慰儿子几句,却被安信侯一声咳嗽惊醒,连忙又坐回原位,搅着手里的帕子,担心儿子还未痊愈的病体,撑不撑得住哦。
丈夫和长子给她说的很清楚,蓝家这次的事情可是不得了,燕王是铁了心的要拉他们家做垫背,而诚王也已经往鲁王府跑了两三趟了,拉着鲁王一起,要把蓝家彻底踩到泥里去。
这搞不好,被牵连的人还要更多,比如说崇北侯府,再比如说,安信侯府
一想到自己家被抄没,没了锦衣玉食,没了丫鬟仆从,自己的珍珠宝石全都被别人抢走,天哪,安信侯夫人觉得天都要塌了。
所以虽然心里对蓝大夫人特别的愧疚,但也只能是咬紧牙关不能松口,自己家也是家大业大,不能因着别人家,就把自己家给搭进去吧?
安信侯主意拿定,压根不耐烦多说,反正长子已经说了,只要跟蓝家退了婚,马上鲁王那边就会保大媒,另选一位家世贵重的千金,与小儿子结亲,而且这位贵重的千金,弄不好还是有封号的,这也就意味着,最低也得是个县主啊!
他已经尝够了受人冷眼的滋味,现在只想凭借两个出色儿子,彻底让安信侯府翻身,既然是栽在夺嫡上的,也就要从这里再站起来!
安信侯瞧了一眼稳如磐石的长子,心中大感安慰,“有这么出色的儿子,我们安信侯府要还是立不起来,那才叫老天瞎了眼!”
李维博安了心的,一定要把这桩婚事给退掉,鲁王说的话很对,反正咱们这边已经有了一个蓝佳雨,何必再多一个蓝佳音?
以你弟弟那般出色的人品,就是娶公主也尽够了,何苦要娶个犯官之女?
不但对家族毫无帮助,反而还是大大的拖累,当今圣上的心思高深莫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想到这茬,便拿你家来出气呢?
李维臻想到这些,心里很是踏实,他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家里,为了弟弟,完全没有半点私心,绝对是问心无愧的。
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杯盖轻撇浮在上面的茶叶,抬起眼帘问了声,“你还有何”
“阿臻。”李维博突的拔高声调,茶盏被推翻,人也猛地往前一冲,堪堪将要栽倒在地的李维臻抱在怀中。
“快去请御医来!”李维博面上的神色再不见冷静,高声唤人,赶紧将弟弟像小时候那般拦腰抱起,在西次间安置好。
好一通忙乱之后,看过大夫的李维臻被送回他自己的院子,安信侯夫人唉声叹气,抹着泪问,“臻儿本就还没好,这就又被气病了,可不是雪上加霜吗?”
“还有蓝家的事情,到底怎么办?”
“臻儿既然死活不同意,要不然就依着他吧?”
“胡闹,你这是妇人之仁!”安信侯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夫人一眼,“你到底是在爱他,还是在害他?”
“你不妨好好想想,到底要给臻儿娶一个犯官之女,出门被人指指点点,还是要给他娶一位县主,出门被人夸赞羡慕?”
他果然很了解自己的妻子,这句话一下就戳中了安信侯夫人的命门,她马上闭嘴不说话了。
安信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长子,问了句,“老大,你看呢?”
李维博这会生气的不得了,暗恨睿郡王人小心毒,将自家弟弟害成这样,更恨蓝佳音,伙同外男坑害自己的未婚夫,这样的狗男女,活该遭雷劈才对!
眼看自己养的好好的弟弟,被人生生折磨成了这样,李维博这叫一个难受,刚才大夫说的状况可不乐观,万一这要是落下了病根,让谪仙变成了病歪歪的药罐子,可得怎么好?
许是心里烦乱纠结,对于安信侯的问话,李维臻竟是没有回答。
而安信侯夫人见他不吭声,心里又有点活动,踌躇斟酌了半天,这才鼓足勇气,结结巴巴的说,“我和阿慧到底好了一场,要不,咱们把音姐儿接出来,以后不让臻儿娶也就是了,至少在咱们的周济下,也能让她少受些罪不是?”
李维臻看了自家娘亲一眼,心里突然就亮堂起来了,“为什么要放蓝佳音自由呢?”
那睿郡王为了她可是什么都敢做,要是自己这边退了婚,那边又将人接了去,以后仗着金阳公主的势,还不知道怎么给自家使绊子呢。
倒不如把人搁在眼皮子底下,来的安全。
这般一想,李维博顿时觉得自己先前想左了,冷哼道:“好啊,那就让她给阿臻做个妾吧,也算是全了弟弟的心愿。”
安信侯可没有他这么乐观,摇头道:“不妥,不妥,左相虽保不住,可崇北侯还在,这位现如今淡定的很,到现在都没有给女婿上折子申辩。”
“若是他一直这么冷静,崇北侯府便能置身事外,你现在让他嫡亲的外孙女给你弟弟做妾,他碍于要自保,许是不说什么,但是事情过后,崇北侯府安全了,他能不找咱们算后账?”
李维臻眼珠子一转,心里便有了另一番算计,他笑道:“还是父亲想的周全,那就让蓝家答应,将来得给阿臻娶一平妻,咱们这可是救他外孙女于水火,让蓝五小姐免坠风尘之苦,再怎么着,他们也得有所表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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