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源能者

  试验室大厅的占地面积约莫一千平,念力视野可以完全扫荡,如果控制在15米范围内,那基本上就是把感知范围缩减了一大半。
  丁蒙想了想,决定还是按照小坏的话去做,他集中精神、心念一动,只见那圈球状光波缓缓的收缩,正如之前发射出去一样,画卷正在慢慢的合拢。
  每收缩一段距离,视野就越发的清晰,看到的东西就越多,当光波停留在15米位置的时候,丁蒙感觉自己的眼睛变成了放大镜,他不但把所有东西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还看到了平时看不到的地方:
  那些合金钢板平滑的表层其实是有深层纹路的,有的地方已经产生了锈迹,锈迹的颗粒似乎正在挥发飘散;
  控制台上的按钮和键盘很多已经老化,不少按键上布满了细微的裂丝,现在裂丝有几根都数得清楚;
  早已熄灭的屏幕其实上面沾满了灰尘,灰尘的厚度居然也可以看见——中央大屏幕左上角的灰尘似乎就特别厚……
  “这……”丁蒙吃惊了,想不到念力视野居然如此神奇。
  小坏道:“现在,你把它控制在10米范围内。”
  光波继续收缩,此刻视野已经不能用清晰来形容了,10米之内的所有场景全部映射在脑海中,空气中漂浮着无数肉眼看不到的细微颗粒,原本看似光滑如镜的地面,其实沾染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爪刀躺在不远处,就连刀锋中央的“丁”字里面,都嵌着不少油垢……
  我靠,这简直比透视还厉害啊,丁蒙惊讶极了。
  “继续缩小,把它控制在5米范围内。”小坏催促道。
  停顿在5米位置上时,光波完全就形成了一个光罩把丁蒙包裹在其中,这时候看到的已不仅仅是微观世界了,无数漂动的气流和涌动的气旋交织在一起,仿佛有质无形的能量一样,不但扭曲着时空,而且也散发着波动。
  这种波动如果可以形容的话,就像是一把重锤敲在鼓面上,反弹回来的力度、音波和震颤,全都悸动着人的灵魂,人在其中感觉就像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中央接受着神圣的灌溉和洗礼,令人自惭形秽而又心生敬畏……
  丁蒙忽然平静了下来:“这就是源能?”
  小坏终于笑了:“嘻嘻,怎么样?相信了吧?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说不惊喜那是假话,但是长期生活在生死边缘下的丁蒙此刻反而处之泰然,他知道一个人如果能够接受到新的力量,最好还是保持冷静,这倒不是什么高深的哲理,而是他的本能和习惯使然。
  “不过呢,丁蒙,你先别急着谢我。”小坏大咧咧的发话了,“你现在先坐下来,全身都放松,好好的集中精神,把控制范围缩小到3米,然后用心去感受它们。”
  丁蒙没有犹豫,立即就盘腿坐下,努力集中自己的意念让光罩收缩。
  和前几次不一样,这次调动念力视野就有点吃力了,吃力到脑袋都有些胀痛,他干脆闭上双眼,尽最大努力去汇集全身的精气神。
  幸好小坏在及时的解释:“念力外放是需要消耗你体能的,范围越远或者越近,你的消耗就越大,你现在还很弱小,3米范围对你来说确实很吃力,不过努力是会有回报的。”
  果然,丁蒙很快就看见了,那些涌动飘流着的亿万源能能量之中,有不少的星星点点在闪烁、在跳耀、在辉映,就仿似遥远夜空中的银河,有不少宝石嵌缀在那上面,成为这夜空中最美丽的风景。
  “这是什么?”丁蒙开口问道。
  小坏道:“这是源能之中的精华,是最精纯的能量,普通源能者能感受到的也就是你5米范围内的东西,那都还得看运气,而你则能直接感知到本真精源。”
  丁蒙终于有点心动了:“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小坏傲然道:“这就是K病毒的强大之处,它把你改造成为一个类基因本源,你跳过了很多普通人类感知源能的步骤,直接就可以吸收能量。”
  她并没有乱说,丁蒙注意到那些美丽的星点正在脱离银河,正朝自己飘来,然后钻入胸中,胸口那股熊熊大火又开始燃烧了,只不过这次这团烈火一碰上钻进来的源能就迅速变小,如水火相克,最终清凉的水源袭履了胸口,但源能并未就此消失,而是化为一片片能量波动往四肢百骸散去……
  这感觉倒是挺舒爽,只是维持念力视野的大脑越来越胀,根本就不能支撑太长的时间,吸收了一会之后,丁蒙无奈只有收回念力。
  “唰”的一下,世界又恢复了黑暗本色。
  “感觉怎么样?”小坏问道。
  “还行。”丁蒙微微吐了口气,感觉大脑的闷浊消散不少,“这K病毒确实不错,是谁发明的?”
  小坏道:“对不起,我权限不够,无法回答你。”
  “好吧。”丁蒙改变话题,“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间试验室呢?”
  小坏道:“对不起,我权限不够,无法回答你。”
  丁蒙道:“那么这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小坏道:“对不起,我权限不够,无法回答你,我只知道这里是试验室。”
  丁蒙有点抓狂,通道口还是封着的,这里好像也没其他出口,现在出去是个大难题啊。
  “究竟要怎样你才有权限?”丁蒙忍不住问道。
  小坏答道:“我说过呀,只有你不断的强大起来,我才能不断获得更大的权限,使用更多的功能。”
  丁蒙道:“难道我现在很弱吗?”
  “当然很弱。”小坏毫不留情的点评,“比起普通人你可说是很强大了,可你现在也仅仅是一个源能者而已。”
  丁蒙顿时无语,他也知道小坏说得并没有错。
  源能者也只是仅仅能初步感知到源能的人,它可以帮助你开发天赋、挖掘潜能,比如你唱功不错,把源能用于练习唱歌,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你就是万众瞩目的一代大明星。
  当然,丁蒙是绝对没有这个念头的,他吃多了才去干这种无聊的傻事。
  在黑金基地里,想要活下去就千万别去唱什么歌,提高战斗力成为源力战士才是真正的出路……
  见他情绪有些低落,小坏叹道:“丁蒙,你的这些问题,我虽然权限不够、无法回答你,但是小爱有权限,她一定能回答你。”
  “哦?”丁蒙又来兴趣了,“小爱又是谁?”
  “小爱和我是共生智能程式,我们是一起被创造出来的,给你说简单点,小爱就是核心系统。”小坏的口气忽然有些黯然:“只可惜在改造你的过程中,她已经消亡了。”
  “消亡了?”丁蒙顿时愕然。
  小坏道:“是的,备用能源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完整的改造你,但为了尽可能的多改造一点,她下达终极指令强行改造,最后这里所有的能源都被耗光,她自然也跟着消亡了……”
  “等等,你说尽可能的多改造?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有被彻底的改造?”丁蒙有点慌,牛皮吹了半天,结果自己居然还是个残次品?玩笑开大了!
  小坏不满道:“那是当然,K病毒的作用何其强大,它岂止只有让你吸收源能这么一点作用?1号主程序仅仅执行了10.8208%的进度,就造就了现在的你。”
  我靠,我果然是个残次品,丁蒙感觉上当不小。
  小坏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按照1号主程序的设定,基因体的完成度达不到10%才会被视为残品,是会被直接清除掉的,小爱也是为了完成这项伟大的计划,才不惜牺牲了自己。”
  她不等丁蒙发话,继续道:“你想想吧,你才达到了10.8208%的程度,就可以直接吸收源能,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这个……倒也是。”丁蒙若有所思,可想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如果完成度达到了100%呢?那会是什么样子?”
  小坏立即道:“对不起,我权限不够,无法回答你。”
  丁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