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民国九年圣诞过后的第一天,我也是在这样的质问声中回到了家里,父亲母亲并未对我的晚归有何异议,反而表现得很坦然。我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变得病态,看到他们这样的表现反而越发生气,难道在他们心中,我已变得这样微不足道,连问上一问的欲望都没有了吗?心里一个声音在大声喊着,“快问啊,问我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这一天都做了什么?快问啊,像以前一样我做错事时板着脸训我啊!”
  我望着父亲母亲殷殷地盼望着,却最终只等来了一句“早些休息吧。”
  一气之下,我搬回了绣楼,再不知自己的位置该放在哪里。我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期待着父母重新的宠爱与重视,也在审视自己这一年所遭遇的一切。那天我时常在想,如果这时韩妈在的话,一定会追到绣楼来宽慰我,顺便给我端爱吃的芸豆卷,她知dào
  我最好哄,只要一两句好话加一盘我爱吃的点心,通常什么难事都能过去的。可惜,绣楼空荡荡的房间里,再不会有一位老妇人端着一盘盘好吃的点心,耐心地哄着一位十七八的少女。想到这里,我从椅上踱到床边,掀起被子倒头就睡:“我不想去,我累了,想休息。你和母亲说我睡了。”说完这句,翻身用被子蒙住了头,任由泪水肆虐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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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妈,我甚至来不及问她葬在哪里?她生前我们的谈话是那样的不愉快,我甚至,甚至还怀疑她就是内鬼。
  姐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听到她一双高跟鞋静静停在床沿边,随后,就是大红锦缎被面被掀起的声音。
  “刘罕昭,你给我起来!”
  姐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高亢,仿佛是积聚了一股力量无处发泄,终于在这个新年第一天的午后流露出来。
  “我知dào
  ,你对我们没有等你回来就订婚的事情心中不满,原是姐姐坏了你的姻缘,你恼我,我为此无话可说。可是父亲母亲又欠了你什么,你知dào
  在你不见的这一个月我们是怎样度过的?你只看到了结果,可是你知dào
  这其中的过程吗?是……是顾少顷和世珂,贺叔同去救了你,可是没有父亲,光贫三个毛头小子去哪里救你?我知dào
  他们能耐,他们背后有什么组织,可是那组织不是你爹娘,不会为你操碎了心。还有母亲,母亲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dào
  ,华昭走了后,她只是为了我们勉强撑着一口气,因为觉得成全了我对你有愧,她明明看着你晚归想说几句却生生忍了下去,她怕,她怕她说得太重让你伤了心。她说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能理解他们这样做的苦心,可你呢?你理解吗?你知dào
  父亲为了找你给顾儒林和贺九铭下跪吗?顾少顷呢?他在那时做了什么?嗯?”
  姐姐的质问像一把尖锤,一锤子下去,刺得我说不出话来。有泪水从她的眼睛夺眶而出,一滴两滴,仿佛是屋檐外融化的雪水,晶莹剔透,刺骨寒心。
  她知dào
  这一锤子下去对我的分量,她知dào
  今日的话一出,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真狠,她连我最后一丝名正言顺恨她的可能都敲击的粉身碎骨,逼迫着我选择亲情放qì
  爱情。她真自私,她光顾着自己一时痛快,却忘了眼前这个妹妹刚经lì
  了什么。她过早过快的要我面对眼前的现实,连一分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甚至,让我选择“不”的权利都一并剥夺。她赢了,不光赢得了她想要的“复仇”生活,还赢得了最后我们全家的支持。
  姐姐,你真的很厉害!
  “把你知dào
  的告sù
  我。”我木然的说。
  “阿昭……”
  “姐姐,还要我重复吗?把你知dào
  的告sù
  我!”
  我从床上坐起来,直直看着她又说了一遍。
  “我……我不知dào。”姐姐吞吞吐吐,显然不愿再多说什么。
  我冷笑一声,问道:“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知dào
  吗?你不是说父亲为了我竟……竟向……”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要我怎么开口问呢?那是我的父亲啊,竟然为了我向两个他最不愿意求饶的人下跪,我的心一霎时麻木的仿佛正在经lì
  抽搐般不能自已。
  “姐姐,告sù
  我,告sù
  我发生了什么?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和我说吗?你不是已经都说出口了吗?告sù
  我啊,说啊,让我明明白白过接下来的日子啊!你这样吞吞吐吐又算什么呢?惩罚吗?这几天我对你不理不睬的惩罚吗?”我哭着一句又一句,连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样。
  “韩妈已经死了,你和顾先生订了婚,我和师哥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原先我至少还是他名正言顺喜欢的女子,可现在名正言顺的人不是我,是斐英树,你好朋友斐英里的妹妹斐英树!明明我和师哥才是一对儿,可现在在外人眼里我成了他父亲的小姨子,如果你和顾先生有了孩子,他甚至要跟着小外甥喊我一声‘姨妈’!姐姐,你告sù
  我,这个结,是谁系上的?为什么它要系在我身上,让我背负着这个笑话活在贺叔君和斐英树有意无意的嘲讽中。”
  “是家里,是家里出了事……”
  姐姐哭喊着,像是在安慰我,也像是在宽慰她自己。
  “我们被人盯上了,从你拜师宴那天开始,也或许,是从三叔一家搬去上海开始!”
  “什么?你说什么?”
  姐姐坐下抱着我,一字一句在耳边响起:“从现在开始,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只有你知dào
  ,也只能你知dào
  ,明白吗?”
  虽然疑惑,我还是一脸郑重的点点头。
  姐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叔为什么死的,想必你已经知dào
  了。”
  我自然是清楚的,在韩妈被下毒的当天,送走海朱和世舫的那个早上。我亲耳听着三婶婶讲述了三叔是如何被人设计欠了人高利债,又如何被逼着撞了车乃至年纪轻轻就惨死异乡。
  可是,这与她接下去要讲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看着姐姐,目光越发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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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相信漫画的主人公会自主反抗作者的意识强行更改作品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有人已经脑洞大开写出来了。李钟硕演得最新韩剧《W-两个世界》,有木有朋友也在看?反正我今天看了下,觉得今天罕昭的质问好害pà
  ,会不会哪天也跑来质问偶一下?哈哈?,我就是在做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