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的重逢

  听到“姓雷的守将”这几个字,杜小萌马上就反应过来是雷东升。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掐着时辰追上来,但这样看来是有救兵了。
  马车拐进一条还算开阔但并不平坦的山路,直往山上跑。老太抓住车沿还稳得住,可怜杜小萌双手被反绑着根本抓不到什么来保持平衡,她早就站不稳摔倒在车厢里,像个球那样滚过来翻过去,几乎是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在车里撞个遍。老太不时地探头往后望,不一会她冲车夫大喊:“又追上来了!”
  车夫回头大声说:“上马!别惹麻烦!”
  说完,那车夫扔掉赶马长鞭跳上马控制马匹继续快速往前跑,那老太会过意来冲出车厢跃到马背上,拔出短刀速度地割掉绑在马身上与车子相连的皮带。那把短刀锋利无比,三两下就割断了两条牛皮制成的韧皮带,少了两条皮带的牵扯,车子立马往一边偏过去差点将杜小萌甩出车外。
  这么惊险刺激的情形吓得杜小萌忍不住尖叫一声,眼泪不受控地冒出来。那两人摆明了是要弃车而逃,他姥姥的,不是绑架吗?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就算是要弃车也应该把被绑架的人一起带走啊!在这样快速奔跑的情况下这车子若是突然没有了马的牵引,后果不堪设想。她带着泪的双眼死死盯住那个在割皮带的老太,冲她费力地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制止但却无能为力地看着她又割断了一根。
  车子震动得厉害,似乎随时都会摆脱马匹的控制。眼看着最后一根的皮带就要被割断,这个时候杜小萌觉得头顶突然一亮,眼前一花,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用力一拽,身体往上一腾随之往后一缩,不知道跌落到什么地方后被绑在身后的手松开了,堵住嘴的布团也被拿走。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一回事,就看到失去控制的车子从她眼前快速地掠过,飞冲出山路往山下坠落,片刻后发出木板撞得支离破碎的巨大声响。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杜小萌被吓得离了体的魂儿来不及回归本体,浑浑噩噩中听到头顶有一把虚虚渺渺的声音在问:“姑娘,你没事吧?”
  听到那声音的一刹间,杜小萌的魂瞬间归位,脑子也清醒过来,回过神后才发觉自己是被人抱着坐在马上。她不确定地转过头去,一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近到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脸。想不到会在这样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重逢,她一时间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错觉。
  詹祈看见怀中的女子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没有回应,不敢轻易松开抱着她的手,怕没回过魂的她会掉下马。又瞧见她的额角擦伤渗着血丝,怀疑她不是受惊过度而是撞伤了头才没了反应,便有些担忧地再问:“姑娘,你还好吧?”
  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到耳中,这次不再是虚渺而是真实。
  回过神来的杜小萌紧紧地盯着那张脸,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我是在做梦吗?”她问的同时,有些不太相信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张脸究竟是真还是假。
  在她的手将要触碰到的时候,詹祈反应迅速地跳了下马,避嫌地退后两步有些尴尬地说:“姑娘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杜小萌低头看着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她的嘴角上扬,打从心里笑了出来,同时,眼中的泪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看着她又笑又流泪的模样,詹祈更肯定这姑娘是磕到头,磕傻了。
  杜小萌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想要从马背上爬下来但一脚踩空,詹祈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捞起,扶住。
  “终于能再见到你了!”杜小萌双脚刚沾地就一头扎进詹祈的怀中,抱住了他。
  不明就里的詹祈被杜小萌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手足无措地想要将这个古怪的陌生女子推开:“姑,姑娘,你你冷静点,别这,这样!”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詹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把人推开,怀中人似是觉得到他的意图似的将他抱得更紧,哭着说:“詹祈,你这一次救了我就不许再把我推开!”
  詹祈楞在原地。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得名字?还有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用个“再”字?这话怎么听起来他与她之间似乎曾经有过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可他根本没有关于这女子的丝毫记忆啊。他很想将这个抱紧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子推开,问个明白,但想到她伤着了脑子情绪又好像不是那么稳定,只好又纠结又尴尬地摊开双手立定在原地任由她抱着哭,再尝试说些什么来稳定她的情绪:“现在已经安全,没事了。我,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杜小萌的脸埋在他的胸前,虽然是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但还是能听得出她凶巴巴的语气,“不许再把我送给别人。”
  又是一个“再”字。虽然这女子只是没头没脑地说了简单的几句话,但已经足以令詹祈自行脑补了不少负心汉始乱终弃的情节,问题来了,有谁可以告诉他,他究竟在什么时候乱过弃过了?脑中的问号越来越多,他耐着性子等怀中人的哭声渐渐平息,这才开口问:“你是谁?”
  哭了一场后,杜小萌的情绪总算是平伏了下来。听到詹祈这样问,她正要回答却猛地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抬起头抽着鼻子声音有些变调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到清宁来的?”记得书上的记载他是在一月才到清宁上任的,现在还没到一月,难道说她的出现已经开始扰乱原本的故事发展?
  詹祈楞了一下,想了片刻才回答说:“我是昨天才到清宁的。至于为何出现在此,那是因为我与雷守将去吃烧饼的时候刚好看到你被人劫走,于是便与雷守将追了上来。等等,你还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反过来问我了呢?”低头看了一眼杜小萌还抱住他的双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还有,那个,姑娘,你可以先放开我再说话吗?”
  杜小萌松开手,退后半步举起衣袖擦干净脸色的泪痕,稍微平复一下哭得有些不稳的气息,这才抬起头看着已经退后到起码两步以外的詹祈,有些好笑地说:“你用得着站得那么远吗?”
  当然用得着!詹祈在心里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上下打量杜小萌一番,认真地问:“姑娘,你究竟是谁?”
  “这个嘛,我其实……”杜小萌打住没往下说。
  她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实在令人着急。詹祈忍不住问:“那你其实是谁?”
  杜小萌很有直接告诉他自己真实身份的冲动,但已经冷静下来的她忍住了。
  灵魂穿越莫名其妙地穿到小丫环香儿身上,然后又离开香儿的身体再科学无法解释地来一次本尊穿越,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打死她都不相信这世界会有这样天雷狗血的桥段。如果不作任何铺垫不给人家任何心理准备,就直接坦率地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不要说能不能接受相不相信,很有可能会被当作神经病或是会作祟的妖魔鬼怪。再说,在当前局势尚不明朗的情况下,过早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再再说,虽然之前詹祈曾向她求婚,但她尚未清楚秋莎在詹祈的心中还有多少的分量。想到按照书中的剧情发展,不久的将来他们两人还会再碰面,她私心里很想看看在没有杜小萌在身边的情况下,詹祈会以怎样的态度去对待秋莎。
  之前她还想过要替代书中小妾的位置,改变故事的走向。但如今细想下来,关于小妾的那一段只是整个故事的开端,如果她在一开始就强行戏改剧本,后面的剧情就很可能就会被改得面目全非变成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故事,那样的话,她没有了预知事态发展的优势,还怎样去改变结局?如今詹祈的出现比书中记载的早了一些,那就更不能轻举妄动,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的剧情会不会顺着原本的轨道继续发展下去。
  看到杜小萌不单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两眼放空入定了似的站着不动神游天外,这样的举动让詹祈又再觉得这姑娘是真的伤到了脑子,很有需要找个大夫给她瞧瞧,不能耽搁。他走近杜小萌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几晃,小心翼翼地问:“姑娘,你还好吧?”
  杜小萌回过神来,心中转念了一下,接过刚才没说完的话:“我其实是一个认识你的人。”她抿唇一笑,“和你还比较熟。”
  “不可能!”这答案换来詹祈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我肯定从来没有见过你。”
  杜小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皱了皱眉,说:“的确,你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我。”
  听到她这样说,詹祈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才疑惑地问:“这个模样?难不成姑娘是一位精通易容之术的熟人?”
  杜小萌没有回答他,反而是转过头去看四周的环境。这是一条盘山而行黄泥路,这路并不算蜿蜒曲折,上下山百来米的范围内看不到人影,路的一边是岩石暴露的山体另一边是悬崖,都是不能藏人的地方。此地是个比较适合说话的地方,正好趁此机会向可以信赖的人问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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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个小问题,是关于岳云泽的。目测岳小鲜肉就是个悲催的娃,所以,各位希望岳云泽最后活下来,还是希望我辣手摧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