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姐妹相称
把秋莎和她的丫环领进屋里，请她坐下，再让柳绿奉茶后，杜小萌又是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这里除了茶，都没有什么好东西来招呼秋莎夫人，请别见怪。”
说这话时，杜小萌留意到秋莎身后的那个丫环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的笑容，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杜小萌看得很清楚。
秋莎倒没有露出任何不妥当的表情。只见她摇了摇头，笑得真诚地说：“是妾来打扰了夫人，夫人愿意接见妾，已是妾的万分荣幸。”
这种谦恭自贬的说话方式，让人挑不出她的错处来。看着她脸上那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笑容，杜小萌心离隐隐觉得，这位将军小妾，或者跟自己一样，其实是个挺会装的主儿。
杜小萌对秋莎回以一个窘迫的笑容，低下头小声说：“秋莎夫人不介意就好。其实，我也想拿些好东西来招呼客人，可是，我刚进将军府……”她欲言又止的吞吐模样，很象一个软弱无助又不得夫君欢心的闺中少妇。
秋莎安慰说：“夫人别想太多。您有什么需要大可吩咐丫环去办，不用自己亲自操心的。”说着，她向身后的丫环招了招手，“小红，把东西拿出来。”
小红有些不情愿，但应了一声，走上前把一个红色的方型盒子拿出来。那盒子样式非常的简单，只漆了红漆，不雕半点的花纹。秋莎从小红的手上把那个盒子接过来，然后笑着递给杜小萌，说：“这是妾送给夫人的礼物。这礼物只是妾的一点心意，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谢谢秋莎夫人。”杜小萌边说边把盒盖打开，盒盖打开的那一刻，她发出一声惊叹。盒里装着的，是一枝钗身镶了红色宝石与翠玉的金步摇，红光绿影与黄灿灿的金光，在盒盖打开的那一瞬间迸出，几乎把她的眼睛晃花了。
那枝金步摇的黄金成色看起来不错，将它拿起来在手里暗自掂量掂量，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杜小萌把金步摇放回盒里，推回去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秋莎急了，她把盒子硬塞到杜小萌的手里，说：“夫人是将军府刚迎进门的主母，妾身为将军的伺妾，理当向夫人送礼祝贺。夫人您若不收妾的礼物，别人会责怪妾不懂礼数的。”
杜小萌似是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秋莎，没有说话。
一直站在她身后当背景板没有作声的柳绿俯下身，在她耳边悄声说：“这是秋莎夫人的一番心意，夫人您就收下吧。”
杜小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盒子收下来，说：“谢谢秋莎夫人。”
秋莎转急为喜，她那双洋溢着欢喜的绿眸看着杜小萌，高兴地说：“夫人喜欢就好！”
她那得体的表现，似乎是对杜小萌这个正室夫人甚为尊重。不知道她是不是发自内心，但她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好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既然人家的表现这么得体，自己又怎能失礼呢？杜小萌向秋莎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说：“秋莎夫人待我这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姐妹了。”
秋莎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说：“谢夫人厚爱，妾不胜荣幸。”
杜小萌似是责怪地说：“我已把秋莎夫人当成好姐妹，秋莎夫人以后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什么妾了！”
“可是，妾……”秋莎诚惶诚恐地想说什么，但被杜小萌打断了。
“秋莎夫人今年几岁了？”
秋莎回答说：“妾今年二十有一。”
杜小萌说：“我十七岁，秋莎夫人比我大，那我以后就喊你姐姐吧！”杜小萌的年纪要比秋莎大，不过，现在的这个身体的确只有十七岁，这让她有机会借着香儿的身体，顶着一张水灵灵的罗莉脸，捧着一颗经历过风霜的御姐心，理直气壮地装嫩、卖萌、扮无知。
秋莎连忙制止说：“夫人不可，这样不合规矩，妾……”
杜小萌把手一挥，打断了秋莎的话，然后眨着那双粉纯洁、粉无邪的大眼睛，泛着泪光神色黯然地问：“好姐姐，你不是在嫌弃我这个笨妹妹吧？”
“不是，不是！”秋莎连连摇头。
杜小萌露出欣喜的神色，说：“那就好。你以后不要再夫人前夫人后地喊我了，这样显得多生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姐姐了！”
秋莎迟疑了片刻，最后轻轻地一笑，说：“那，妾……我恃着比夫人年长几岁，以后就称夫人为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