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突生变故

  “大夫,你这是何意?”,阿七见这郎中惊得瞪大了双眼,以为柳文文是出了事,焦急地问道。
  这郎中摇了摇头,道:“此脉象实在是诡异,吾行医二十余年还从未遇过此脉象。”
  阿七见柳文文脸色愈发的苍白了起来,只怕拖下去不是办法,甚至柳文文会有性命之忧,急道:“大夫,您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师姐。”
  这郎中沉思了一会,眼中现出好奇来,道:“吾尽力一试,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阿七见他同意,赶紧抱拳道:“多谢大夫!”,其实阿七也是心里没底,毕竟柳文文的伤是由法术所致,凡间的寻常郎中真的能医得么?可是见柳文文的样子,已是将要不行,阿七便死马当活马医。
  “随我来!”,郎中转身向这些高大的药柜后面走去,有一个简易的木床,在床边有一个小木架,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从中散发出来淡淡的药箱。
  阿七将柳文文轻轻扶着卧倒在了木床上,将其伤口的地方裸了出来,郎中一看,双手直抖,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横在了柳文文的肩头,鲜血止不住地从其中的流出。
  用清水将伤口擦拭过后,郎中赶紧捣碎了几副草药,这是药铺里最上乘的金疮药,就算再大的出血也能止住,和水成了紫色的清香药膏后,郎中将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柳文文的伤口处,再用新制成的纱布小心地将伤口缠裹了起来。
  因为柳文文的伤实在是奇怪,旁人伤口流血都是散着热气,可她的伤口处却是散发着寒气,郎中行医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在脑中将学过的书翻了一遍,可也没有丝毫头绪,从未有过类似的记载。
  看阿七也不像个善茬,若是自己医好了这女子兴许还没事,若是不小心出了差错,估计这整个药铺怕是不保。
  郎中忙的满头大汗,可一见阿七也是汗如雨下,他不用问就知道二人定是一对,只是如此漂亮的女子怎么跟这样一个又黑又丑的男子在一起?
  终于将纱布缠完,郎中又将几根银针扎在了柳文文伤口附近的穴道,果然,伤口出血减少。
  只是银针上结出了一层寒霜,渐渐地竟成了一根冰柱,郎中大骇,赶紧将银针取出,重新更换了一副银针,可是没过多久,又是成了冰柱。
  郎中十分不解,心道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奇怪的病,怎么书上没写的事偏偏让自己给碰上了,若是平常碰到这个情况,他随便扯几句谎打发人走便是,可是今日不同。
  “大夫,这该怎么办?”
  这郎中心道我哪知道怎么办,脑中极力想着措辞,道:“容吾翻阅一些古籍,说不定被吾忽略了。”,说完,郎中便向柜子外走去。
  “大夫?”,阿七见他脸上七分不解三分惊恐,且走的匆忙,估计心里也是十分焦急,便也不拦他,希望他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方法。
  洪万清啊,洪万清,你都死了竟然还要害人!阿七在床边来回踱着步,心道若是剑灵在就好了,说不定他会告诉自己有用的办法,可接着就摇了摇头,他只会告诉自己别管柳文文。
  若是斗能质前辈在就好了,一想到这,阿七脑中突然想起,斗能质的那本《千金略》还有冰焰石,便赶紧将冰焰石取出,将柳文文抱到了上面。
  果然有效,柳文文一到了冰焰石上,脸上便有了些血色,银针上结霜的速度也缓慢下来。
  阿七舒了一口气,冰焰石上散发着温暖的温度,同时寒气弥漫了出来,很快就充满了整个屋子。阿七见郎中还未回来,便自己抱着《千金略》查看起来,看看是否有什么有效的方法。
  果然上面有记载,阿七大喜,认真看起来,上写道:紫气东来,乃紫阳宗上乘法术,唯有真传弟子方可领悟。此术虽借助阳气,却暗含阴劲,施展起来成字印状,中术者就算未被砸死,也会被阴气侵扰,久而久之,命休矣。
  阿七看的惊心,赶紧查看化解之法。化解之法倒是简单只有一行字:滋以纯阳之气方可化解。
  纯阳之气?阿七想了想,只有太阳是纯阳之气,可是外面偌大的太阳却也没起太大的作用。阿七皱起眉头,看向柳文文,柳文文似是睡着,呼吸虽然微弱,却是很均匀,这对阿七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便在这时,外面突然吵闹起来,接着乒乓之声大作,喊痛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赶紧快步走了出来,刚一出来却见一个俊俏的青年修士,一手拿着个罗盘,一手持着三尺长的青锋直指方才为柳师姐看病的郎中,郎中吓得赶紧跪倒。
  几个小厮姿态各异在地上打滚,有些桌椅已经成了碎片,显然是这青年人所为。
  “快交出来!”,青年修士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面沉似水语气强硬。
  “可上仙您到底要什么啊?”,郎中满脸的不解,他本来刚才出来后便张罗着几个跑堂的伙计赶紧逃,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世道实在是不太平,外面还纷纷嚷嚷着,县衙的方向还燃起了滚滚的浓烟。
  就在一切都收拾好要走的时候,这俊俏的青年突然御剑从天而降,见几人要跑,便一手一个将几个小厮摔了出去,这些小厮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是壮健的时候,可仍不是这青年的对手。
  这郎中也是本店的掌柜,他心道真是反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在自己的店里遭到两个人的欺压,可这青年修士却是咄咄逼人,非要问他东西放在哪里,可他都没说是什么东西。
  “是啊,你到底要什么?把话说清楚!”,阿七看不下去,他不知道郎中想要逃的事,还以为郎中正在为自己寻方法,却被这青年打断,顿时心里燃气火来,故语气重了些。
  这青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阿七,眼睛在阿七身上打量了一番,很是不屑地道:“你是哪颗烂蒜,敢到这里装英雄?”
  阿七没想到这青年虽长得俊秀,却是出言不逊,他本来就担心柳文文的伤势,这青年人已经让他火大,此时又是言语侮辱,阿七气不过想要和青年理论。
  哪知青年身形一闪便到了阿七身后,出手如电抓着阿七的脖领猛地提着摔了出去,登时阿七就被摔了个狗啃屎,若非他修习了金灵法,现在定会站不起身来。
  还未等他站起身,青年人一脚踩在他的脖颈上,口气十分不屑道:“就这点功力也敢来和我争?”,脚上用力,阿七登时趴在了地上。
  阿七能感觉到这青年人是筑基顶峰的实力,可是没想到他身法竟如此迅捷,自己尚未反应过来便是已经被他摔了出去。
  此时被青年人踩得眼冒金星,虽然没有受伤,可阿七觉得是受了极大的羞辱,便出手抓向青年人的脚踝,可青年人早就看穿了他的动作,提前闪开,阿七抓了一个空。
  接着青年人另一只脚踹在了阿七小腹上,将其踹出几米远才停下来。
  那药铺的掌柜一见阿七高高壮壮的都不是这青年人的对手,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连站起来都是做不到,双手颤抖地抱拳道:“上仙饶命啊,吾家中上还有八十老母,下还有五岁雏儿啊。”,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那青年修士哧了一声,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女人,怎么还哭起来了,谁稀罕你的命?只要你如实告诉东西在哪。”
  药铺掌柜赶紧磕头如捣蒜,连连道:“还请上仙告诉小人,您到底是要找什么东西啊,小人,小人真的不知啊!”
  青年人看的说的真切,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色的好似令牌似的东西?”,怕这药铺掌柜不明白,青年人还特意用纸画了出来给他看。
  这掌柜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道:“上仙,小人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这不是县太爷桌上的令牌么?”
  “什么县太爷的令牌?!”,这青年人气的打了掌柜一嘴巴,重新拿起罗盘来,罗盘的指针忽然转动了起来,最终停在了一个方向,正是柳文文所在的方向。
  青年人拿着罗盘便向柜子后走去,道:“等我取了东西便会离去,若有人敢阻我,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阿七心里焦急,他不知这青年人什么来路,柳师姐还在昏迷中,若是这青年人起了歹意,伤了柳师姐怎么办,心里发急,那青年人踹他的一脚虽然令阿七也是疼痛了一会,可是很快就好了。
  阿七从地上爬起来,向这青年人追去,一把扣住青年人的肩头,可是青年人出手极快,反手握住了阿七的手腕,没想到他手上的力气也是极大,阿七吃痛使出了太极力,将劲力化解。
  那少年一惊,没想到阿七竟会这种以柔克刚的外家功夫,二人便狭窄空间里斗了起来,直拆了数十招未分高下,青年来了兴致,跳到门外对阿七道:“倒是有两下子,有本事出来和我斗法!”
  阿七看向柳文文,见她睡得安稳,看那青年的架势,若是自己不出去今日此事便不会结束。
  阿七走出了门,对着青年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为何突然出手?在下阿七,不知阁下名讳?”
  那青年冷笑一声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说罢,跳在空中,喝一声:“风法,风卷残云!”
  顿时狂风打走,飞沙走石,天地阴暗,阴风顿时刮了起来,几道旋转的风刃从风中凝成了出来,冲着阿七刷的切了过来。
  这风刃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痕迹,带着尖啸的声音,若是被这风刃割到,饶是阿七钢筋铁骨,也会划出几道伤口,阿七心知不可力敌,便左右腾挪,一时风刃还伤不到他。
  “你只会躲么?”,那青年人冷笑一声,融进了身后的风力消失不见了,与风成为了一体。
  阿七感觉这青年人的气息已经变得无处不在了,仿佛天地间都是青年人的气息,一股强大的威压向阿七压了过来。
  顿时万千风刃向阿七席卷而来,真有天罗地网之势将阿七笼罩在里面。衣衫烈烈,发丝被强风吹散,虽风刃未至,但是阿七感觉脸上已经被割的生疼。
  阿七眉间爆出金光来,风中顿时传出来一声惊咦声,风刃速度陡然加快,顷刻便到了阿七面前。
  阿七手上爆出金光来,在他的眼中世界又发生了变化,在那风中青年的身影现了出来,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可以看到其位置。
  风刃卷至,轰的一声,阿七手臂上爆出金光来,将他周身护住。
  那少年又喝了一声,道:“风蚀万物!”,顿时风变得凌厉起来,似道道细针不停地向金光中扎去,阿七的金光在这风的蚕食下逐渐缩减。
  终于,金光散去,青年人大笑一声,接着叹息了一口气,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顿时一种站在巅峰的无敌感从这青年的内心里生了出来。
  可是下一瞬,阿七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什么?”,青年人瞪大了眼睛,在这风的蚕食下没有人可以存活,怎么这个人竟能?
  阿七不顾他的疑惑,冲着他的顶门猛地将拳头挥了下去,一拳打在了青年的脸上,将青年人结结实实地击落在了地面上。
  咚地一声,风声顿消,天气重又恢复了晴朗。
  青年人捂着肿起来的脸,眼里满是愤怒,咬着牙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打过我!就是我爸也没有!”,双摇瞪起,脸上涨的通红。
  阿七一步步地向青年人走了过来,刚才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时间突然变慢,就在风进来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时间突然静止,接着他便到了青年人的身后,时间又恢复了流动。
  他看向手臂上的金光,没想到这光竟然如此厉害,释空大师到底给了自己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