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见凌夜
妖魔忽然朝我扑了过来，张开的獠牙流出绿色粘稠的涎水。
“不要——！”
我将手握紧，血液一滴一滴砸在黑色的雪地上，渗了进去，绝望的黑色顿然褪去，变为洁白无瑕的雪色，灵力余波以我为轴，向四周迅速扩散，把所有妖魔和死士都净化消失。
覆盖在阳纶城的黑雪瞬间变成了白雪。
我余惊未了，握紧受伤的手，转身回到了结界内。众人的表情惊愕，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我抽出一个瓷瓶，将血挤了进去，然后抽出一条手帕简易包扎了一下伤口。
“雪儿姑娘……你……”廖清染最先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着我，“你是谁……”
“抱歉，我并没有告sù
你们我的真实身份，因为我怕吓到你们……总之，我不是坏人。”我认真看着他们说道。
“现在这里的污浊之气已经被净化，但是很快就会重聚而来，你们快点走吧，我们就此别过。”我朝他们微微一点头，将瓷瓶递给他们，“如果等一下又遇到这种情况，就把血滴到地上就可以了，记住，尽快离开。”
廖清染迟疑地接过，“你到底是谁？”
“你要去哪里？”风千疑惑地问道。“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的名字叫做祈逸晨，你们也可以叫我使魔。我的血净化了这里，妖灵王一定会注意到，如果再跟我待在一起。你们会有危险。我现在要去找妖灵王，你们不需yào
担心我，只需yào
尽快出去。”我说完。转身跑出了结界。
身后传来的呼唤很快便消失在风中。我一路向前，边跑边喊着凌夜的名字。
“凌夜！凌夜！”
回应我的只有满天的飞雪。
“凌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有话要跟你说！快出来！快出来啊！凌夜！”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把整个阳纶城都跑遍了，但依旧没有发xiàn
妖魔的踪影。
怀中的赤瞳从衣襟中钻了出来，缠上了我的肩膀，吐着信子看着街道的左边。
“左边吗？”我看着赤瞳的血眸，了然一笑。“知dào
了，走吧！”
赤瞳一路指引着我来到阳纶城的北部，我看见远处的楼顶围了许多人。仔细一看，不止是人类，还有妖魔，以及……凌夜！
莫老师和其他人类都被抓住了。妖魔团团围住他们。护法们站在凌夜身后。冷冷地打量着这群人类。
我赶紧爬了上去，屋顶的人魔都没有发觉我，我大喊一声，“凌夜！”
这一声呼唤成功引起所有人魔的注意。
护法们冷冷地盯着我，眼中还有些许惊异，想必是没想到我还活着。
而人类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脸长得跟妖灵王一模一样的人。
凌夜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幽幽说道：“你居然还活着……”
“算是，快放了他们。凌夜。”我朝着它说道。
“看来你是恢复记忆了……不过，不准你叫我的名字。”凌夜冷冷地说道。
“不可以吗？那我叫你什么？夜儿？小夜？夜夜？”我歪头一笑。
“……”它静默了一下。“你是撞了头，还是给吓傻了？还有胆在我面前说笑，灵王还真是非一般的了不起呢？”
“那么，消失了一年多，都以为已经死了的灵王大人，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来只是想找你谈谈，借一步说话如何？”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它冷冷说道。
“有的，我想告sù
你，一些你不知dào
的事，一些你误会已久的事。”
“呵……什么事？”它饶有兴趣地勾起一抹冷笑，血色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抿去嘴角的笑意，认真地盯着它说道，“在这个之前，我想问一下，凌夜，你为什么要用这张脸？”
凌夜一愣，并没有回答。我抚上自己这张一模一样的脸，继xù
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凤鸣吗？”
“凤鸣？哈哈哈……简直是可笑！”它冷冷地反驳道。
我打断它的话，“你若不是喜欢凤鸣，为什么时隔千年，你还要用这张脸示人？若不是你喜欢凤鸣，你会因为凤鸣选择了人类而感到被背叛吗？若不是你喜欢凤鸣，你会选择用千年前的攻略，不就是希望凤鸣能做出选择吗？你不就是希望把凤鸣逼出来，然后让她在你和人类之间做一个选择吗！”
“荒唐！”凌夜大怒。
“哪里荒唐！我不是说对了吗？”我直视它充满怒意的血眸，“其实，你不但喜欢祈轩，你还喜欢凤鸣，所以凤鸣选择了人类的那一刻，你才会觉得被背叛！”
“你想利用千年前的策略，逼出凤鸣，你以为我是凤鸣，你以为我只是失去记忆的凤鸣！但是，凌夜你真的错了！”
“我不是凤鸣！我只是千年前这个身体的主人，我是祈轩的妹妹，掉落水池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是凤鸣进入了我的身体，为我保持着灵魂不灭，所以我才会知dào
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也知dào
凌夜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凌夜你并不是冷血无情之人，若不是被逼上绝路，凌夜也不会想要用这种手段来毁灭人界！”
“闭嘴！你又懂什么！我的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凌夜冷冷一笑，一字一顿。
我一顿，蹙紧眉头，“对不起，凌夜。”
它一惊，而后冷笑，“你在跟我求饶？”
“不是，凤岚一战，我为了击溃妖魔大军，把祈岚作为诱饵，引你离开，对不起。”
“虽说我当时是失去记忆，喝了忘川水，还因为祈逸清的死，头脑一片混乱，一心想着要报复才会想出这样的计谋，但是，我不但伤害了凤岚国人，我还伤害了凌夜和祈岚……我……我明知dào
祈岚对凌夜有多重yào
，我居然还让祈岚用计去引开你……对不起……”
它冷冷地看着我，面无表情。
“可是……可是，我要道歉的就只有这件事，其他的，我不会道歉，反而，我觉得是凌夜要跟我道歉才对。”
“道歉？可笑……真是可笑！为什么我要向你道歉？”它忽然笑了，周围的妖魔也跟着一片哄笑。
“难道不对吗？凌夜答yīng
了我，只要我把身体给你，你就不杀人，可是我把身体给你之后，你却攻击了祭司们，虽说是祭司的不对，但你起了杀心！你想杀了他们！你还攻击月耀国，珂闵国，凤岚国，龙鳞国，沐玄国！让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凌夜没有遵守和我的约定！你还杀了祈逸清！你还伤了赤瞳！难道就不应该对我道歉吗？”
“不止要向我道歉！你要跟全部人类道歉！你要跟被你伤害的人道歉！你要跟祈岚道歉！你要跟凤鸣道歉！”
我的话语坚定不移，凌夜眼中的寒意愈来愈深。
它冷笑着，“凭什么我要向凤鸣道歉？”
我顿了顿，有些悲哀地直视它的血眸。
“因为……凌夜用着凤鸣给你的生命，在伤害凤鸣所要保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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