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王城之巅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赵宁凡打破沉默。
  “师兄，跟我说说青魔手吧。”
  高大上深吸一口气，道：“青魔手是一门足以修炼至武尊的功法，当年我曾看过，包含了武技、身法、呼吸法乃至真气运行口诀在内，堪称博大精深。可惜，要修炼青魔手，必须在童身时自宫。所以，高家每代至少有一对儿女，儿子修炼青魔手，女儿负责传宗接代，再生下来的孩子也要至少有一对儿女姓高。”
  “啊？那你岳父还有女儿？”
  “我岳丈那一代恰好生了两儿一女，他老人家是最小的儿子，并没有修炼青魔手，而是负责传宗接代，高力士则是那个女儿所生。不过，他们那一代出了变故，修炼青魔手的大哥被仇人杀了，所以青魔手秘籍又到了他老人家手里。”
  “你是为了补偿高家，才改姓高的？”
  高大上惨笑道：“不错，我不但对不起列祖列宗，还连累了高家，真是罪孽深重。”
  “可我看那个高力士白发苍苍，似乎已经年龄很大的样子？”赵宁凡奇怪的问。
  高大上叹道：“这是修炼青魔手的后遗症，据说是因为功法不全的缘故，会透支修炼者的本源。那个畜牲，算起来今年也才不到四十。”
  不到四十就老成那样？
  要不是高大上说，修炼青魔手必须要童身自宫，赵宁凡都要以为，高力士必定是那种声色犬马的浪荡子。
  听完高大上的讲述，赵宁凡唏嘘不已，心道难怪师兄会堕落至此，换了谁经历这种人间惨剧，又报仇无望，怕是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师兄，高力士经过这一战，怕是又会缩起来不敢跟你照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为你报仇。”
  高大上摇摇头道：“不用勉强，等你彻底成长起来，我自会去宰了他。”
  这番话隐有死志，赵宁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有默然。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通往王宫的大道两边燃起了无数火把，照的比白天还要明亮。
  这一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皆是披挂整齐的禁军。
  刀出鞘，弓上弦，杀气冲霄，好像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刑场。
  王城之巅，乃是整座王城的至高点，位于王宫之中。这本是一座山，后来从半山腰截平，命名为王城之巅。
  凡是宣苍最重大的活动，如祭天、祭祖、新王登基、先王驾崩等，都在这王城之巅举行仪式。
  武道比武，本不属于此类，自宣苍建国以来，在王城之巅举行的比武用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但是反而言之，能登上王城之巅比武，亦是宣苍武者的无上荣耀。
  赵宁凡与高大上沿着一部高大的白玉阶梯，一步步踏上了王城之巅。
  他极目四望，发现这王城之巅有三层正方形结构，层层堆叠。
  最外围一层旌旗招展，有无数禁军列队，每隔百步设有一座大鼓，有赤裸上身露出雄健肌肉的壮汉，手持红缨鼓槌，肃容而立。
  每角都有一座烽火台，堆着柴火，布置弓弩手。
  禁军大统领烽火站在西北角，虎目正在巡视四周，遥遥与赵宁凡相对，仿佛擦出一串火花。
  再看中间一层要高出十丈，王位在正北向，坐北望南。
  王位之下，沿两边依次摆下五套白玉桌椅，稀稀落落的坐了几个人，都是朝堂上前三排的大臣。其中，就有前朝元老，上次被赵宁凡气得差点一命呜呼的礼部尚书柳真。
  东西两边也摆满了桌椅，十分密集，足有上百套，基本上坐满了人，一个个穿得不是官袍就是军服，都是达官贵人。
  而南边则空了出来，修有阶梯，向下可通往下层，向上可通往活动的主场地，亦是决战之处。
  赵宁凡与高大上登上了第二层，顿时有人奔来，将二人拦下。
  “拜见温香公，高前辈，请两位随我来，到北边尊位就坐。”
  赵宁凡随口问道：“张无忌呢？”
  “定边侯已经进城，稍候就到。”
  高大上哼了一声，不屑的道：“北边尊位？老子可不跟那群臭虫老鼠一起坐，晦气。”
  “说得好。”赵宁凡大笑道：“师兄，不如咱们直接去上面，站得高看得远，别让臭气熏到。”
  “甚好。”
  两人大摇大摆的上了最高一层，席地而坐，不过很快高大上又站起身来，走到北边，直接跳到第二层，冲着一个端坐的大臣一龇牙：“我记得你，当年你是什么来着，吏部侍郎？”
  那大臣一脸尴尬的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正是在下，见过淦大将军。”
  “什么狗屁大将军，老子现在叫高大上。”
  “是是，见过高前辈。”
  高大上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眼桌子上摆放的美酒、水果和点心，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把东西拿走，你有没有意见？”
  那大臣慌忙道：“没，没有。”
  “很好。”高大上随便拿了些东西，转身要走，忽然听到一人呼唤。
  “淦大将军，多年不见，为何不来与老朽叙叙旧？”
  高大上扭头一看，原来是花白胡子的柳真，顿时愣了一下，脸色也和缓下来。“柳师，多年不见，你可安康？”
  柳真顿时笑了起来，“老了，不中用了。”
  “柳师，今天不是说话的时候，改天如果有机会，我再去拜访你。”说罢，高大上转身就上了高台。
  他不想跟柳真多说，不是因为看不起柳真，而是因为不想见故人，亦不想说旧事。
  柳真老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若你还在，朝堂何至如此。”
  回到赵宁凡身边，高大上丢过去一壶酒，一些点心和水果，道：“中午也没吃好，先垫垫吧。”
  赵宁凡点了点头，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你跟那老头认识？”他可对柳真没什么好印象。
  高大上一瞪眼，道：“给我放尊重点，柳师可是我的启蒙先生，人品正直，跟那帮臭虫老鼠不一样。”
  “那他为什么给宣道明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