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推测

  “我这是怎么了？”陈光荣摸了摸脸上的血，好像完全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赵宁凡让他别动，又检查了一下，发现这货气息均匀，心跳有力，应该是没事了。他不禁长出一口气，看来，黑鳞蛇胆和属性果实没有白喂，只是不知道哪个起了效果。
  按照常理推测的话，应该是黑鳞蛇胆解毒，属性果实补身，只是他不通医术，也无法做出精确判断。
  “行了起来吧，自己洗洗脸去，别装死了。”
  陈光荣一边嘀咕着“我到底怎么了”，一边翻身跳起，也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怎么，竟然一头撞上了房梁。
  咔嚓！
  一根粗如手臂般的细梁，就这么给生生撞断了。
  陈光荣四仰八叉的掉了下来，摔得七荤八素，随后一抓，又将床腿给捏了个粉碎。
  “闹鬼了？”陈光荣本来给摔蒙了，此时被吓得一个激灵，反而清醒了过来，可怜兮兮的看向赵宁凡。
  见状，赵宁凡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还记得，当初*接受系统补足属性后，他也是一样的无法控制身体。不过，陈光荣的表现更夸张，很可能实力的变化更大。
  这货有点不可理喻啊，*死牢里被天香断续膏救活，没几天，修为连升数阶。这一两天没见，又近乎死而复生一次，难道实力又有了极大进步？
  到底我是主角还是你？
  赵宁凡冷冷瞥了一眼快要偷偷摸到门口的李神医，道：“我记得你要磕一千个响头来着，而且终生不得行医？”
  李大师吓得一个哆嗦，勉强挤出笑脸，陪笑道：“公爵大人，您大人有大···”
  “够了。”赵宁凡懒得听这些废话，对玉儿道：“玉儿，你去监督他，磕满一千个响头才准离开。少磕半个，提头来见，他要敢跑，本公爵就亲自出手。”
  玉儿眼睛一亮，高兴的道：“是，大人。”
  看着玉儿压着哭丧着脸的李神医出去，赵宁凡又转向其他大夫，脸色一沉，训斥道：“念在尔等并无大错的份上，去吧，以后凭良心行医，若敢欺压良善，本公爵一样摘你们的脑袋。”
  “是，是，多谢公爵大人饶命。”一干人等千恩万谢，再三叩拜，这才逃命似的走了。
  这时，赵宁凡才开始对陈光荣展开了一系列实验，最终得出的结论令他瞠目结舌。这货，竟然已经具备了初级武师的实力。
  这种速度，虽然还比不上赵宁凡，但是赵宁凡的实力是怎么来的？那是经过系统与现实的双重倾轧，十几天内已经历尽千难万险，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可陈光荣呢？死而复生，还都是被救活了，就一路从二级武士攀升到了初级武师？
  赵宁凡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陈光荣也是稀里糊涂，一直思考到入夜时分，赵宁凡才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当初，他在击杀蔡志杰后，本应该受到系统的抹杀，但是动用了李代桃僵卡，将本身的致死效果转移给了向陈光荣下诅咒的一方。
  此后，陈光荣的实力便开始了异乎寻常的增长。
  再往后，他在凌云山遇到了神秘而恐怖的无头骷髅，能吞噬黑鳞蛇，转化为本身的黑火。
  现在，陈光荣明明距离凌云山数百里，却诡异的中了黑鳞蛇毒。
  将这些线索综合起来，赵宁凡认为，陈光荣看起来是中毒，实际上，只是其所中诅咒的残余部分。随着陈光荣的实力上升，残余的诅咒被逐渐排出体外，但是因为拥有黑鳞蛇的毒性，才导致陈光荣中毒。
  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可谓不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又说明了另一件事。
  无头骷髅很可能是冲着陈光荣，或者是他本身来的，至于无头骷髅是不是给陈光荣下诅咒者，很难判断，但赵宁凡认为不太可能。因为无头骷髅的实力虽强，却也没强到离谱，不太可能掌握诅咒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技能。
  那么，就是有人指使无头骷髅，前来寻找陈光荣或者他赵宁凡本人。
  想到这里，赵宁凡不禁生出一股寒意，很可能有一个极其可怕、甚至无法想像的存在正在打他的主意，昨天派出了无头骷髅，那今天呢，明天呢？会不会有一群烧着黑火的骨头架子，杀到他的床边上？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了淦青峰的那句话，一如武道，身不由己，不进则退，退则必死。
  “唉，我想要平凡的生活，看来，是很难如愿了。”
  这一夜，赵宁凡睡得很沉，甚至做起了很久没有做过的梦。在梦里，他乘着一艘小船，飘飘摇摇，与父母和曾经的安乐窝渐行渐远。他喊破嗓子，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父母也似是浑然不觉。
  醒来时，泪水打湿了枕头，但是赵宁凡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所谓平凡，是掌握自己的命运，甘愿过普通的生活，不是平庸，更不是屈服。
  他，要战胜命运，真正宁凡。
  接下来几天，他的生活平淡而充实，每天不是练习武技，便是与刘鼎天切磋过招。从刘家抢来的，陈家赠予的，再加上林一刀送来的山川院各种藏书，让他沉浸在武道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在超高精神力属性的加持下，他像是一块永远也满足不了的海绵，贪婪的吸收着武道方面的知识。
  渐渐的，他的修为越来越精湛，不是那种出手威力的增加，而是眼界的开阔，经验的丰富，以及见识的广博。
  与刘鼎天的切磋也越来越简单，越来越平淡，从一开始的惊天动地火星撞地球，到最后的四两拨千斤随心所欲，把刘鼎天收拾的服服帖帖。原本满脑子暴力的熊孩子，从一开始的喊爹骂娘，到渐渐麻木，再到最后，竟然在赵宁凡的要求下读起了书，简直就是奇迹。
  后来过了多少年，再说起那段往事时，早已今非昔比的刘鼎天兀自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话那叫一个心酸，那叫一个苦楚。
  “什么？你问我是怎么开的窍？打，就是打，各种打，变着花样的打。”
  “我不怕打，可是你要知道，那不是单纯肉体上的殴打，而是心灵上的摧残。那简直，简直···你滚，你别问了，别让我再想起来！”
  每每说到最后，北疆蛮神刘鼎天都要陷入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