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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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一会痛哭流涕，一会许诺无数，赵宁凡虽然没有去制止，但是听的心烦，便站得远了点。
少女小玉一开始眼神中尽是仇恨，很快抓起刀子，但是来到薛成栋身边时，已经开始犹豫。在这王城里，谁不知道薛家，谁不知道薛成栋？杀了这畜牲报仇，那就是得罪薛家，将再无容身之地。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薛成栋的条件都很有诱惑力。
赵宁凡暗暗叹息了一声，本来看着这少女的思维和口齿都很清晰，想进一步考验一下。可如果连这点做人的原则都没有，被虚假的荣华富贵所迷惑，那就是自甘堕落，不值得拯救。
看少女的表情，他已经预见到了结果，不愿再看。
可是下一刻，身后便响起了一声惨叫——来自于薛成栋的杀猪一般的惨叫。
赵宁凡惊讶的看去，只见少女面色惨败，双手死死抓着带血刀子，身体抖得极其厉害。而薛成栋在地上滚来滚去，裤裆出现一团血迹，逐渐扩大，随即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很显然，少女没有杀猪，而是把人给骟了。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赵宁凡目露奇光，重新审视着少女。
小玉抖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几乎不成句的回答道：“我，知，知道，可，可是，大人要，要我动手，我，就动手。”
“我让你动手？”赵宁凡不禁笑了起来。
小玉终于喘上来一口气，抖得不那么厉害了，哭着跪在赵宁凡面前，哀求道：“那畜牲这么害怕大人，大人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我现在无家可归，又得罪了薛家，只能求大人收留。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大人，来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那你为什么不杀他？”赵宁凡不为所动的问道。
“杀了他，恐对大人不利，我不敢擅自做决定。如果大人要我杀他，我现在就去杀。”小玉抬起头，用颤抖的手举起刀子，目光却是异常坚定。
赵宁凡笑了，不得不说，他对这个少女的表现很满意。
“你会写字吗？”
小玉惊喜的点着脑袋，答道：“我会，虽然只上了两年私塾，但是先生是我舅舅，我经常缠着他学字读书，为了这个，还经常被爹爹骂。”
“去看看他死没死，没死的话，你写一篇认罪书，让他签字画押。”
一边说，赵宁凡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打了个呼哨。二十余条黑影顿时从各处涌了过来，都是山川院学子中的精英，最低也是中阶武师的修为。
赵宁凡冷然道：“把这翠香楼给我砸了，老鸨龟公下狱，解救受迫者，收入山川院做杂活。愿从良者赠予银钱，送她们出城，其余的让她们自谋生路。”
“是！”
学子们齐齐应了一声，很快，就传来了乒乒乓乓及惨叫声。他们现在可是不扶墙就服赵宁凡，执行起来命令那叫一个一丝不苟。
赵宁凡思索了一会，确定了下一个行动目标，这时，小玉拿着一张笔迹略显笨拙的纸过来。
“大人，认罪书已经写好，犯人已经签字画押，请您过目。”
赵宁凡扫了一眼，发现虽然有几个错字，用词也较为粗鄙，但是也算清楚明白。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刚要说什么，忽然惊讶的道：“你怎么还没穿上衣服？”
玉儿脸色一红，弱弱的道：“大人还没让我穿。”
看这顺从的样子，赵宁凡这个二十几年的老处男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赶紧在心里念了几遍道可道非常道无量天尊阿弥陀佛，才将花花肠子压了下去。
“你穿上衣服，我让人送你去公爵府，你找一个叫陈光荣的人，告诉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婢女。”
“啊，大人是公爵？公爵，听起来很大很大的样子。”小玉吃惊的瞪圆了眼睛，掰起手指头，不知道在数什么。
她这样子，又让赵宁凡多念了一遍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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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查令牌虽然有一天的时效，但是宣道明中午要设宴，到时候，肯定会收回督查令牌。
所以，留给赵宁凡的时间很紧张，他必须快点行动。
按照名单上的记载，综合考虑轻重缓急和距离远近等多个因素考虑，赵宁凡很快敲定了一条路线，并且开始执行。
这条路线，以翠香楼为起点，划出一个大圈儿，绕过王宫，最后指向···
这一夜，注定是无法平静的一夜，往往一条黑影闪过，过了一会，二十几人跟着一阵嘁哩喀喳噼里啪啦，然后先后脚离开，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山川院的精英学子们已经累得吐了舌头，而赵宁凡手里也多了厚厚一沓认罪书。
“行了，你们休息吧，剩下的就不用你们管了。”
林枫强撑着道：“我们不累，大人，你就让我们跟着你吧。”他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赵宁凡，也是第一个加入的。
“是啊，大人，今晚上的行动太过瘾了，太精彩了，让我真正感受到了活着的意义。”曾在青铜巨戟上帮着赵宁凡喊话的两个学子，一个叫许诺，一个叫丁捷，也想要留下来帮忙。
赵宁凡笑道：“别废话了，都回去休息吧，以后跟着我，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只怕你们不敢做，不怕做不完。”
学子们也哄笑起来：“跟着大人，没什么不敢做的。”
“不过，接下来的事儿，确实不适合你们。相信我，回去吧。”赵宁凡执意送走了学子们，一个人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