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纵火伤人

  “你这贼人有什么资格说话？给我闭嘴。”周启功阴沉着脸骂道。
  “什么叫贼人？林一刀本尊都洗脱了我的嫌疑，你凭什么骂我贼人？”
  赵宁凡一听就不干了，毫不客气的反驳道：“何况我乃公爵之身，便是陛下，也要以国礼待我。周启功，你说我没有资格，那我倒想问问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
  周启功被噎得脸红脖子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虽然是副院长，位高权重，但也仅仅相当于三品官而已，跟赵宁凡这个国公相比，他确实算不上什么东西。
  “这，温香公，周副院长也是一时口快，误会一场，我替他给你陪个不是，还请你息怒啊。”傅覃又出来打圆场了。
  “还是院长明事理。”赵宁凡自然不会对一个没有威胁性的傅覃发飙，恭维了一句，接着道：“以我之见，林副院长和周副院长各执一词，咱也不能偏听偏信，不如提审周康成，一问便知。”
  “不行，你们这是想屈打成招，我绝不会允许。”周启功大怒。
  高天林怪笑道：“你是心虚了吧？告诉你，这可由不得你了。”
  林一刀板着脸，冲着傅覃，抬起拳头碰了下自己的眉心，道：“院长大人，我林一刀也是副院长，现在，我要求立即提审周康成。”
  “你，林一刀，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我，我要上诉到参总大人那去。”周启功惊怒交加，声音都变了。
  林一刀冷笑着补充道：“还有你周启功，你跟周康成是亲戚，提审的时候，你不准在场。”
  他平时懒得跟周启功计较，是为了大局考虑，但是这一次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自己都后怕不已，哪还管什么大局不大局。别说是已经撕破了脸，便是没有，他也铁了心要一查到底。
  周启功破口大骂，傅覃搓着手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几大处的一把手各执一词，也是争论不休。如此僵持下去，怕是争到明天也争不出来个结果。
  赵宁凡看了会热闹，开始对这种无休止的闹剧感到无聊，而且，越来越觉得奇怪。
  林一刀有理有据，不管怎么看，提审周康成已成定局。反观周启功，要么咬住林一刀公报私仇，要么威胁上报什么参总大人，翻来覆去，摆明了就是在耍无赖。便是他那边的几大处一把手，也已经理屈词穷，
  可这是为什么呢？
  周启功不会真的认为，他自己会被这么点事扳倒吧？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只要周康成咬住不撒口，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越想越不对劲，就在这时，余有才一脸焦急的快步走了进来。
  “院长，大事不好了。”
  傅覃一愣，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谁散布谣言，说是周康成勾结外人，谋害林副院长，引得一部分弟子群情激奋。他们不听劝说，将周康成打成重伤，甚至将周康成的住处给烧了。幸亏我及时赶到，才保住周康成一条性命。”
  “什么？”
  林一刀等人都露出无比震惊之色，山川院自创立以来，还是头一次发生弟子纵火行凶的情况。
  只有周启功露出一丝得意，但他掩饰得很好，除了一直注意着他的赵宁凡外，别人都没注意到。
  争吵到此为止，傅覃带着高天林、余有才及各大处一把手，匆匆赶去处理。由于纵火伤人的都是林一刀管的弟子，这一下，林一刀也成了需要避嫌的一方。
  周启功放下一句狠话，趾高气扬的离开了，林一刀却是愣了很久，方才一脸疲惫的叹了口气。
  “老师。”王守义、秦海及唐双，打算劝一劝，却被林一刀挥手制止。
  “你们出去吧，我跟温香公聊聊。”
  “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也甚为无奈，谁也没想到，事态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赵宁凡叫住他们，嘱咐他们好好向平民们解释清楚，虽然不知道赵宁凡为什么这么在意，但王守义还是答应了下来。
  有他们三个出面，比赵宁凡自己出面管用多了，应该能消除平民的误会。
  林一刀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凉茶，这才道：“天香断续膏，这等疗伤圣药，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赵宁凡盯着他一直看，一直看，一直到林一刀觉得别扭，甚至觉得浑身发痒。
  “你看我干什么？”
  赵宁凡这才一龇牙，怀疑的道：“你是不是真的伤到脑子了？难道死一回，还能激发你的娘们儿天赋？”
  “去你的！小兔崽子，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地，皮痒了，以为成了公爵，老子就不敢揍你了？”林一刀气得吹胡子瞪眼。
  赵宁凡大笑道：“老林啊，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我可得出去给你宣扬宣扬。”
  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原有的一丝隔阂，已然消失无踪。
  林一刀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突然，带着苦涩道：“这一次，我怕是帮不了你了。你成为公爵，在边城引起轩然大波，就是山川院这边，要不是老高站在我这边，也要视你为敌了。只是我没想到，为了对付你，周启功竟然会这么下作。”
  赵宁凡不在意的摆摆手，“是我差点连累了你，你不怪我就好。”
  “这事怎么能怪你，谁不想好好活着，难道已经被刀架上脖子了，还不反抗吗？”林一刀有些激动。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跟周启功是同僚，怎么这么大的仇？还有，周启功一直在提什么参总，又是什么人？看起来，你好像很忌惮这人的样子。”
  在林一刀的解释下，赵宁凡渐渐弄明白了原委。
  边城军方以张倚天为首，但张倚天毕竟年事已高，又醉心于修炼，近几年来逐渐放权。
  现在，绝大部分军中事务都由他的左右手打理，一是武将之首，大将军何元奎，另一个则是谋士之首，参总邹凯。
  何元奎较为年长，经验丰富，主张稳扎稳打、以守为主，邹凯则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喜欢剑走偏锋，尤其擅长突袭和斩首战法，屡屡立下大功。
  与何元奎不同，邹凯更主张采取攻势，两人的风格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