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受益匪浅

  作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的新时代好青年，赵宁凡其实并不想把薛成栋气晕过去。
  毕竟还有一场谈判，要晕，也要谈完了再晕不是。
  幸好，事实证明，他的这个担心有一点多余。
  林一刀走过去，往薛成栋嘴里塞了颗黑不溜秋的药丸。没过多久，薛成栋便呻吟着睁开了眼睛，肉体上的憔悴就不说了，精神上似乎也收到了莫大的刺激，一会哭一会笑的，裤裆还湿了一大片。
  云端院的人要送薛成栋去就医，林一刀眼一瞪：“这不是醒过来了，还送什么医！薛成栋，是你自己输了，要是对不出来下联，今天不管怎样也要把谈判搞定，你不会是想赖账吧？告诉你，你要是敢赖账，老子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干掉你！”
  要是薛成栋还清醒的话，还能狡辩一二，可现在的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林一刀摆布。云端院群龙无首，也没人敢做出头鸟，被山川院的人名义上拉去做学术交流，实际上拽进去就关了小黑屋。
  这些年，山川院委实受了不少气，这一次好不容易有发泄的机会，有些手段当真是···嗯，不大讲究。
  “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老林，你不会把我给忘了吧？”赵宁凡伸手一拦，笑呵呵的看着林一刀。
  “哼！没大没小的，你叫谁老林呢？”
  林一刀现在也不知道，对眼前这个小子，到底是该讨厌、赞许抑或是感激什么的，或许都有点，不过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一次，老子欠你一个大人情，不过，山川院跟小侯爷的关系牢不可破，你可别打歪脑筋。大不了，老子替你跟小侯爷求求情，不过你得主动放弃驸马的身份。”
  赵宁凡知道，以林一刀的立场，能说出来这些已经够意思了。俗话说君子待人以诚，既然林一刀这么实诚，他当然不会玩虚的。
  所以他的回答也很简单，就一个字：“滚！”
  “你骂老子滚？奶奶的，老子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林一刀气得吹胡子瞪眼，心说这小混蛋当真是蹬鼻子上脸。
  赵宁凡斜晲他一眼，略带不屑的道：“我说老林啊，我可是帮了你一把，你可别害我。那件事，是你去说说情就能翻篇儿的吗？就算你说动了张无忌，难道还能说动国主？我要是放弃驸马身份，到时候，一个抗旨的大帽子压下来，那才是欲哭无泪。你还真以为只是为了公主殿下？老大不小的人了，怎地如此天真。”
  还有一句话没说，因为他知道，要是说出来这句话，今天非跟林一刀打起来不可。这句话就是“张无忌又算个神马东西，也配放过我？月圆之夜，王城之巅，老子要打得他叫爸爸！”
  ——嗯，万一打起来，被这武夫吊起来捶就不好看了。
  林一刀沉默了半晌，心里对赵宁凡的评价，又提升了几分。“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也看得很明白了。老子一向不会诓人，的确如你所说，你很难从驸马这个位置上全身而退。不过，如果你答应老子的提议，老子可以用人头保证，留你一条活命。到时候，我代表山川院收留你。”
  “得了吧你。”赵宁凡一撇嘴道：“老林啊，不是我说你，你们山川院要是真有那本事，至于让人骂到家门口？”
  “你这小混蛋，会不会说话？”林一刀气得骂娘，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哪有这么聊天的。可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默许了老林这个称呼。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赵宁凡道：“我看，你也不想今天的事扩散出去吧。让人看见咱俩勾勾搭搭的，吃了亏可别赖我。”
  “滚，谁跟你勾勾搭搭的？”
  林一刀又骂了一句，不过骂归骂，他也知道，赵宁凡说的极是。思索了一下，他唤来一名弟子，吩咐道：“跟大伙都说说，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的话，以顶格院规处置。”
  赵宁凡提醒道：“那老薛那边呢？”
  “放心吧，那老匹夫最好面子，这一次丢人丢大发了，巴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再让人敲打一下，应该不会闹起来。”
  “那行，”赵宁凡点点头，“你先去谈判，别耽误了，等你谈完正事，我想跟你请教点事儿。”
  “请教？你小子竟然也会说人话？”林一刀顿时笑了起来，点头道：“那行，我让人带你去我的鹰山楼，等老子回来，请你好好喝一场酒。”
  赵宁凡摇头道：“喝酒再说，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干等你。这样吧，我想去你们的万卷楼看看。而且，我要最高的权限，要能翻看所有的书籍。”
  这是他听陈光荣说的，山川院里有一处万卷楼，存有许多书籍，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山川院毕竟建立的早，在这一方面的确可以说得上是底蕴深厚，只论藏书的话，比其他四院加起来都要多。
  “这倒是不好办。”林一刀皱着眉头道：“管万卷楼的那厮，不太卖老子面子，而且，万卷楼有数千本书，就算让你看，你也看不完呢。这样吧，老子自己有一处书房，基本上，我能在万卷楼里看到、而且质量很不错的书，都做了抄本，放在里面。数量虽然比不上万卷楼，但也有百多本，够你看了，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赵宁凡喜出望外的答应了下来，能入林一刀法眼的，必然是藏书中的精品。也不知道如此一来，倒是给他省去了很多麻烦。
  “对了，替我照顾一下陈光荣。”
  “陈光荣是谁？”
  “跟我来的那个，不是就趴在那儿吗？”
  “行，我看他趴的还挺舒服的，就别动了，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就好。”
  “也行。还有还有，看完书后，我想观摩一下青铜巨戟，如何？”
  “随便你。”
  林一刀这一去就没回来，想来是谈判过于耗时，赵宁凡也乐得自己泡在书房里。
  这里的书，有修行的基础理论，有经典的武技功法，有关于宣苍国国事、国情的记载，亦有一些奇闻轶事。
  大概是受益于精神属性的增长，赵宁凡几乎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他将这些书统统看了一遍，当真是受益匪浅。
  原来，武士境界共分为九阶，主要是磨练肉体，积累原始力量。要从武士突破到武师境界，就要将单纯的肉体力量与精神结合，通过模仿一种实物的形体，升华出属于自己的气势。
  武师练气势，将气势修炼到有如实质之后，就开始尝试将形神合而为一，引动气机，生出丹田。一旦生出第一口丹田气，便成就尊者，从此踏入内丹正道。
  另外还有些关于历史地理的书籍，赵宁凡粗略翻了一遍，便放在了一边。还有一本南疆异闻录，记录了许多奇闻轶事，可惜损毁严重，已经残缺不全。
  看完这些，他便开始翻找武技功法，虽然数量不少，但是要么过于基础，要么得武师之上才能修炼。系统可是说了，武技的等级会影响到合成“一拳超不了人”后的技能威力，他可不想找些七阶八阶的应付事。
  找到最后，终于被他发现一门合乎要求的武技。
  武士九阶武技，冲阵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