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
,我见过太多的生生死死,悲欢离合,所有的相遇相逢,其实都是一场水花镜月。”傲儿虽然说得坦然,但这时脸上却忍不住划过一滴清泪。
看着傲儿这般凄然欲绝的神情,我一时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只能为她递上一张纸巾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滴,自己无奈地点上一根烟,无声地陪着她靠在栏杆的边上,看着月色苍白,听着万籁俱静,心里黯然神伤,仿佛有一种隔世的信仰,在心里颓然崩溃。
傲儿接过纸巾,拭干了脸上的泪水,说道:“曾经听说在天人将至,五衰显现的时候,会衰老,会痞陋,那时我希望欧阳先生可以让我悄然地离开,傲儿想欧阳先生能记住的永远是傲儿最美丽的一面,即使你没有了前生的记忆,但是傲儿还是想欧阳先生知dào
,最美丽的傲儿永远是那曾经的褒姒,而不是这千年后老不死的半人半鬼的阴灵。”
听着傲儿的这一番似乎诀别的话,我的心下一动,眼睛里忽然也有了一种湿润的感觉,我连忙转过头去,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狠狠地把眼圈吐出,只是心中那挥之不去的伤感,却无法从嘴里吐出。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了自己的心情,说道:“那我们在一起还有多长的时间?”我这时已经不敢多说话了,是怕自己控zhì
不住感情,那伤感的语调会徒然增加傲儿的忧伤。可是话一出口,才知dào
,自己的控zhì
力并没有那么强dà
,刚才的话语中,明显的带着呜咽的语调。
傲儿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我声音里的悲调,她淡淡一笑,说道:“我也不知dào
,可能也很快了。”说完,傲儿转向我,伸手往头上一抓,只见这时顺着她手上滑落的还有她的一缕秀发,傲儿接着把手伸到我面前,说道:“你看,五衰已到了,可能过不了多久,我的容貌也开始衰退,直到腐烂,化为一具干尸,最后灰飞烟灭,所以,欧阳先生,在黄浦静的事情结束之后,傲儿可能就要离开了。”
我认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此时听着傲儿的这一番决绝的言语,竟然一时也呆在当地,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手中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我不禁手一松,烟头变成了火星掉落在地上。我走过去,想拉起傲儿的手,但傲儿却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欧阳先生,就请不要再在傲儿的身上浪费感情了,能够在千年之后再见到先生,傲儿已经心满yì
足,这世间的万物,都有其生生死死的规律,欧阳先生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我不管傲儿的反对,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傲儿,说道:“那…难道这一千年……的等待,就只能换来这几天短暂的相聚吗”
傲儿看着我,慢慢地把手抽回,说道:“聚散本来无常,能够在千年后的茫茫人海与先生相遇,傲儿已经感到欣慰了。”
说完,傲儿转过身,便要准bèi
离开,但在她转身的瞬间,我分明看到傲儿眼中的泪水滑落,她原来也早已控zhì
不住心中的伤感了。
傲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回到她的房间。
我看着傲儿离开的背影,只是觉得心中的情绪再次崩溃,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地从这份悲泣中恢复过来,我挣扎着站起来,慢慢地走回房间。只是心中挥之不去的是傲儿那凄美欲绝的神情。
我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与傲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内心似乎已经对这个女子死心塌地了,这时,我的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份千年等待的情谊,这一次就绝不能再让她离开我。
如此想来,一夜之中也没睡安稳,只是觉得,一切都是在迷迷糊糊之间度过的,只要一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傲儿的音容笑貌,那曾经一起经lì
的事情又情不自禁地浮现在我眼前,那曾经一起在巴颂结界里的同生共死,那天台上的生死相搏,一幕又一幕地又再浮现在我的眼前。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天色开始展现晨曦,看着窗外的天空,一道道的朝霞穿破云层,投射到大地上,我这时再无睡意,于是便翻身起床梳洗,顺便走到走廊上呼吸下乡村纯净的空气。
但就在这时,傲儿房间的门一下打开了,只见傲儿快步走出,一见我就对我说道:“黄浦静到了!”
我心下顿时一惊,慌忙应答了一声,赶忙进房间叫醒张伟,张伟本来还陶醉在他的美梦之中,但一听见黄浦静来了,急忙一个咕噜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在哪里?在哪里?”
我见他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脸,大声对他喊道:“赶紧收拾,黄浦静到村子了!”
张伟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一把抓起背包,就准bèi
和我往门外走去。我也一把从张伟旁边抓起我自己的背包,就准bèi
离去。
但就在我们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之间,只是感到迎面就吹来了一阵怪风,这股怪风之中还夹杂着丝丝的寒意,吹得我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抬头看看天上,天上的乌云这时也开始多了起来,从村口的地方就往我们这边涌过来。这时,我背包里面的嗜血刃就在嗡嗡地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