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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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赏赐很特别,充满了猜测性。
  要知dào
  ,贡品多着呢,一个月里,少说也有回进贡,送来的东西也参差不齐,有稀世珍宝,也有米粮瓜果。
  现在,皇上把没有送进宫的贡品作为赏赐给了大皇子妃,大家都很好奇,今儿会进贡些什么?
  不过清韵倒不担心,肯定不是简单东西啊。
  皇上日理万机,哪有心情管一些芝麻绿豆的进贡,肯定是贵重之物,才会引起他的上心,就是不知dào
  是什么。
  清韵高兴的谢了赏赐。
  接下来,便是给云贵妃敬茶了。
  只是这一回,他们没有下跪,只是单纯的敬茶。
  云贵妃,在宫里位分特殊,位列四妃之首,有太后做靠山,在后宫的势力可以说比皇后还要大,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充其量,也不过只是皇上的一个贵妾。
  嫡子给父亲的妾行跪拜大礼,那是有辱身份。
  不过最起码的敬重还是要的,毕竟云贵妃是长辈。
  有皇上在,云贵妃不敢端架子,接了茶,痛快的喝了。
  清韵把准bèi
  的礼物送上,自然也是药丸了,不过是养气丸。
  云贵妃有些无语,敬茶礼送一堆药丸的,也没谁了。
  不过清韵医术超群,亲手调制的药丸,就是贡品都比不上,而且显得心诚,云贵妃就是想讥讽两句,都找不到理由。
  人家太后都高兴的收了。你一个贵妃还叽叽歪歪,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收了药丸,云贵妃赏了她一块玉佩。
  敬茶礼。到这里便算是完成了。
  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宫里的事了。
  虽说后宫三千,但皇上并非好色之人,所以后宫有位分的女人并不多。
  除了皇后之外,四妃只有云贵妃,要真说起来,还有一个贤妃。不过是在死后追封的。
  所以大锦朝后宫,有实力的只有皇后和云贵妃。
  献媚夺宠的少,妄图争夺储君之位就更少了。你想啊,连位居贵妃之位的云贵妃所出二皇子都没什么希望,其他皇子还怎么蹦跶,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所以整个后宫大部分时候都很平一旦有了什么矛盾。八成是出在太后、皇后和云贵妃上。
  等清韵退站到大殿中间后。皇上就笑道,“皇家和世家望族间礼仪大同小异,只是这敬茶礼略有不同,世家不但要敬祖辈、敬父母,还有叔伯兄弟,宸儿的王叔有不少,有在京都的,也有远在封地的。昨儿出嫁太累,明儿又要祭天、祭祖。你们就回去歇着吧,等回门之后,得了空闲,再让宸儿带你去拜访下那些王叔。”
  清韵点头如捣蒜。
  到这里,敬茶礼就算是完成了。
  清韵和楚北就告退了。
  出了大殿,正巧见到季嬷嬷过来,她走了几步,就手扶着大红漆柱歇息,然后捶膝盖。
  一旁有宫女过来献殷勤,道,“嬷嬷膝盖怎么疼了,这几日也没有刮风下雨啊?”
  季嬷嬷叹气道,“夜里在屋子里多放了两块病,膝盖就受不住了,真是老了。”
  丫鬟扶着季嬷嬷往前走。
  清韵嘴角一勾,眸底闪过潋滟光芒。
  楚北望着她,又望向季嬷嬷,他眉头挑了下,嘴角勾起一抹恍如罂粟般的笑容来。
  江老太爷叮嘱清韵的事,卫驰事无巨细都禀告楚北知dào
  ,清韵先是拿养生丸讨好太后,这会儿把目光又盯着季嬷嬷了。
  季嬷嬷是太后的陪嫁丫鬟,跟着太后半辈子了,可以说是太后最信任的人,甚至可能连宁太妃都比不过。
  获取一个人的信任和感激,没有比施恩于她更好的途径了。
  清韵打定主意,从季嬷嬷身上着手,帮她治关节炎。
  不过这几日,她没那个时间,再者不能太刻意了,才进宫就故yì
  讨好巴结太后的心腹,被太后知dào
  了,只会适得其反。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只能徐徐图之。
  天气闷热,清韵无心观赏皇宫美景,就径直回去了。
  只是快走到寝殿时,就听身后有公鸭嗓子喊道,“都给我仔细点抬,可别弄撒了,这些东西可是皇上赏赐给大皇子妃的见面礼。”
  听到见面礼三个字,清韵下意识回头。
  然后她凌乱了。
  只见好个公公抬着两大缸东西过来。
  那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醋。
  可别告sù
  她,皇上送她的见面礼,就是两大缸醋啊!
  好吧,等走近了,清韵发xiàn
  不是两缸醋,而是一缸醋,一缸酱油。
  见清韵和楚北望着他们,为首的公公赶紧快步上前,福身请安,“见过大皇子、大皇子妃。”
  清韵一双眼睛就盯着那大醋缸了。
  公公就笑道,“大皇子妃,皇上有令,今儿送进宫的贡品,不论是什么,都送给您,这是刚刚送进宫的贡醋和贡酱油。”
  清韵,“……。”
  皇上,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一大缸的醋和酱油,我就是吃一辈子都不一定吃的完啊,清韵在心底嚎叫。
  这两大缸说什么也不能收啊。
  她瞥头望着楚北,给他使眼色,让他把人和缸都打发走。
  结果楚北却道,“抬进去吧。”
  几个公公歇了片刻,又有了气力,赶紧抬起大缸,往前走。
  身后,清韵望着楚北,道,“你要它们做什么?”
  楚北摇头,“我只是觉得父皇不会这么无聊。”
  迈步进了大殿,公公们把醋和酱油放下。便告退了。
  楚北叫人把醋缸打开。
  顿时,一股浓郁的醋味,就弥漫开来。
  清韵嗅了嗅。笑道,“不愧是贡品,这醋味道不错。”
  可再不错,它也只是一缸子醋啊。
  天知dào
  ,皇上送他们醋和酱油做什么?
  难道是要他们没事多吃醋,别去外面打酱油?
  想着,清韵自己都乐了。
  宫里谁得了赏赐。那是一阵风就传遍整个皇宫的。
  很快,大家就知dào
  大皇子妃的见面礼,是一缸子醋和一缸子酱油。不少人都笑弯了腰,笑的腮帮子都疼了。
  大家都在猜测,皇上此举用意是什么?
  猜来猜去,都猜不出来。
  结果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眉头都快皱的没边了。
  孙公公一边研磨。一边问皇上,“皇上,老奴之前问您送给皇子妃的见面礼是什么,您还说到时候就知dào
  了,神神mì
  秘的,谁想到竟是一大缸子醋和酱油,老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当时皇上正在看奏折。孙公公话还没说完,皇上就抬眸看着他了。“谁告sù
  你朕送给清韵的是醋和酱油?”
  孙公公愕然,“宫里都传遍了。”
  皇上眼睛眯紧。
  孙公公就把听到的事告sù
  皇上。
  “啪”的一声,皇上将手中奏折丢在了桌子上,崩蹦着个脸道,“让御膳房把醋和酱油给朕抬回去,朕说的贡品和御膳房没半点关系!”
  孙公公满脸黑线,赶紧叫小公公去御膳房传话。
  再说这两大缸醋和酱油,着实把清韵难住了,她决定把他们分装成小坛子,然后送出去。
  刚写下送礼的名单呢,御膳房管事的就来了,一脸的忐忑不安。
  见他们来,请了安却不说话,只是额头上冷汗直冒,生怕她和楚北发怒似地,叫清韵有些纳闷,笑问道,“有事?”
  御膳房总管轻点了下头,抬手指着两大缸道,“皇子妃恕罪,都是奴才会错了意,那不是皇上赏赐给皇子妃的见面礼,奴才要把他们抬回御膳房。”
  清韵,“……。”
  她脸上的笑容倏然僵硬,这是在逗她玩吗?!
  她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凑齐人数可以把醋和酱油送出去,他居然告sù
  她会错了意,送错了东西!
  御膳房总管知dào
  犯了错,连连赔罪。
  清韵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道,“抬走!”
  像是得了****令似地,御膳房管事的赶紧爬起来,让人把醋和酱油抬走了。
  等他们走后,喜鹊上前道,“皇子妃,明儿祭天、祭祖要献舞,还是再练练舞蹈吧?”
  那一声皇子妃,喊的清韵浑身不对劲,她还是习惯了喜鹊喊她姑娘。
  想到明天要献舞,清韵就头大,她望着楚北道,“对了,我让你问皇上那画轴上最后被涂掉的舞姿是什么,你问了吗?”
  楚北轻点头,道,“问了。”
  “是什么?”清韵连忙问道。
  “天命。”
  “天命?”清韵有些懵了,“什么天命?”
  楚北摇头,“我也不知dào。”
  清韵有些想磨牙了,“你怎么不问清楚啊?”
  她以为楚北没问。
  可是楚北怎么可能不问呢,清韵拜托他的事,他哪一件不是尽心尽lì
  完成的,可他再问,皇上一句话将他给打发了。
  清韵很好奇那句话是什么,楚北望着她道,“天机不可泄露。”
  清韵听得脑门黑线直冒,“只是一支舞而已,用得着天机不可泄露吗?”
  楚北表示很赞同清韵的话,现在皇上想做什么,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可皇上不说,他也没办法啊。
  清韵望着楚北道,“虽然皇上说是天命,那你知dào
  什么是天命吗?”
  “……不知dào。”
  她就知dào
  是白问,清韵深呼一口气,起身走了。
  她回了屋,喝了半盏茶,对着画轴看了半天。
  青莺和喜鹊两个面面相觑,青莺忍不住问道,“什么是天命?”
  喜鹊摇头,“我只听说过真命天子,没听说过什么天命。”
  天命,天道主宰众生命运。
  清韵自然是知dào
  天命的解释,可她不懂的是什么样的舞姿会被叫做天命呢?
  想了半天,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清韵干脆不想了,她起身练舞。
  不用穿铠甲,清韵练习时没有那么吃累了,而且因为穿了好几天铠甲,现在把铠甲脱了,那感觉,真是太轻松了。
  一遍又一遍,好像不知疲倦一般。
  不知dào
  什么时候,楚北已经进屋了。
  他坐在那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看清韵跳舞,很是惬意。
  当然了,最后的舞姿,他也帮清韵出了不少主意,然而都被清韵给否决了。
  她也不知dào
  什么舞姿对,她只知dào
  那样会很别扭,舞姿讲究的是行云流水,水到渠成,别扭意味着不对。
  练了会儿,便到了吃午膳的时辰。
  吃了午膳后,清韵歇了好一会儿,又继xù
  练舞了,她像是跟那支舞较起了劲,好像不将她琢磨出来,誓不罢休一般。
  只是在她练习了一个时辰后。
  青莺和喜鹊就拎着热水进屋了。
  清韵见了,道,“我没要热水。”
  喜鹊就道,“是大皇子要的,他走之前,叮嘱奴婢们,等姑娘再练习一个时辰,就让姑娘沐浴,免得太累了,会在浴桶睡着。”
  说着,喜鹊往屏风处走。
  清韵的脸倏然大红,她再想练舞,就好像没法集中精神了一般。
  浴桶很大,两个丫鬟来回跑了好几趟,累出来一身汗。
  抹着额头,喜鹊道,“皇子妃,可以沐浴了。”
  清韵很想说不想沐浴,可是看着丫鬟们那满头的汗珠,粗喘的气息,她好意思让她们的辛苦付诸东流吗?
  她只能认命的去泡药浴了。
  浴桶里,和昨天一样,撒了娇艳花瓣。
  一旁的三角铜炉了,还熏着香,袅袅云雾,沁人心脾。
  丫鬟帮清韵宽衣解带,然后青莺呀的一声叫了,指着清韵的锁骨道,“姑娘被蚊子咬了?”
  清韵低头,就看到锁骨和胸前没有消退的红草莓。
  她脸窘红一片,有些懊恼,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她应该让丫鬟走的,她又不是不会沐浴。
  不过幸好两个丫鬟什么都不懂,不然她们要是偷偷捂嘴笑,她还不得羞死?
  “是蚊子咬的,今晚记得熏香驱蚊。”
  喜鹊就道,“药膏都在绮罗殿,没有带来,该怎么消掉?”
  清韵钻进浴桶里,道,“不痛不痒,没事的,你们出去吧。”
  两丫鬟就出去了。
  只是才出去,就在屏风处见到了楚北,见他脸色有些黑,两丫鬟心底有些害pà。
  正要福身见礼呢,结果楚北摆手,两丫鬟就乖乖退了出去。
  清韵泡在浴桶里,听到关门声,她忍不住咕噜道,“晚上在上面抹些迷药,让你亲去!”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声音传来,”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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