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自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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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韵抬眸望着楚北。
  他幽深的瞳仁里面,闪着期望的光芒,清澈得如水一般不掺任何杂质,又好似水晶似的透明干净。
  那炙热的眼神盯着她,一眨不眨。
  清韵脸微红,哪还记得赌气,只如实回道,“是皇上赏我的。”
  “不可能。”
  她话音未落,楚北就斩钉截铁回了她这三个字。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在清韵耳畔炸开,如同一把火,将清韵点燃了,她抬眸剜着楚北道,“什么叫不可能?!就是皇上赏赐我的,卫驰亲眼所见,不是皇上赏赐我的,难不成是我偷来的?!”
  清韵也生气了,追着问她,她说了又不信,还问她做什么?!
  楚北眸光从清韵带着嗔怒的脸上落到手中碎玉上,看着碎玉走神良久。
  清韵想轰他走,却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道,“你见过这碎玉?”
  楚北点头,“我小时候就见过它。”
  清韵愕然,“不是吧,皇上说这是他最喜欢的玉佩,今儿碎了,所以赏赐给了我,让我以后有了麻烦,拿着碎玉去找他求助……。”
  说着,清韵声音就弱了。
  这碎玉,棱角平滑,怎么可能是今天才碎的呢。
  那皇上为什么撒谎?
  而且楚北小时候就见过,一块碎玉,再珍贵,也只是一块碎玉,能让皇上留了十几年?
  想着,清韵抬眸。想问楚北两句,却见楚北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像是妒忌她。
  清韵眼睛越睁越大。再三眨眼,确定她没有看错。
  楚北就是妒忌她。
  清韵脑门有黑线,却见楚北直接把碎玉踹怀中了。
  清韵彻底无语,“那是皇上赏赐给我的!”
  我两还没熟到不分彼此吧,就算将来嫁给你了,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啊。
  楚北哼了鼻子道。“我跟它有仇。”
  清韵,“……。”
  不是吧,大哥。说好的心胸开阔,你至于和一块碎玉一般见识吗?
  楚北要将碎玉据为己有,清韵怎么会同意,她伸手道。“那不行。祖母要我收好碎玉,万一哪天心血来潮要见一见怎么办?”
  清韵不傻,要不是好东西,皇上会收藏十几年,楚北会要吗?
  你要就要,好歹告sù
  我这是什么吧?
  清韵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把她卖了,她也要知dào
  她价值多少。
  “你就说是我拿走了。没人会怪罪你,”楚北云淡风轻道。
  清韵瞥了楚北。翻白眼道,“是没人会怪罪我,还是没人敢怪罪你?”
  楚北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璀璨笑容来,“结果一样,不是吗?”
  “不是!”清韵嗡了声音,指着楚北胸前道,“别糊弄我,我知dào
  它不寻常,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楚北坐下来,抬眸望着清韵,摇头道,“你说的对,碎玉很重yào。”
  要是不重yào
  ,他也不可能因为它挨了一顿打。
  他这辈子,就被打了那么一顿,印象深刻,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至于它为什么重yào
  ,我并不知dào。”
  听着楚北的话,清韵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手道,“既然不知dào
  ,那就还我。”
  楚北看着清韵白皙无骨的手,道,“我会去查。”
  “我也会去查!”清韵气道。
  楚北双眸崭亮,比夏日星辰还要明亮,他挑眉笑问,“你怎么去查?”
  清韵瞬息哑然,是啊,她怎么去查,她根本无人可用,难道让青莺和喜鹊去查吗?
  要是拜托卫驰和卫风,那和直接把碎玉交给楚北有什么区别?
  清韵有些泄气,结果楚北站起来道,“我不知dào
  皇上为什么把碎玉交给你,但它留在你手里,只会给你带来危险。”
  他声音醇厚如酒,站的又近,呼出的滚烫气息喷在清韵颈脖上,带起阵阵酥麻痒意。
  听着楚北强劲有力的心跳,鼻尖是他身上萦绕的淡淡药香,清韵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忙后退一步。
  她红着脸,望着楚北道,“你要,给你就是了。”
  楚北极少见到清韵这么害羞模样,只觉得好玩,饶有玩味的问道,“当真舍得给我?”
  清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舍得,难不成要将他砸晕,将碎玉取出来吗?
  清韵敛眉,寻由头轰人走,免得见了生气。
  结果楚北抬起手,轻抚清韵的脸,那带着老茧的指腹摸在她的脸,楚北只觉得滑腻,如同摸在绸缎上,清韵却觉得刮的皮肤生疼。
  一张娇嫩如山茶花的脸,瞬间如漫山盛开的映山红。
  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落针可闻。
  卫风站在一旁,惊呆了,他没有想过他家主子有如此孟浪之举,敢调戏三姑娘。
  怕站在一旁碍眼,卫风蹑手蹑脚的跳窗走了。
  清韵连忙后退,谁想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身子往后仰,险些摔倒。
  楚北上臂一揽,就将清韵揽在了怀中。
  清韵努力挣扎,楚北只是轻轻用力,清韵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只能气咻咻道,“快放开我!”
  只是声音透着软嚅,别说杀伤力,简直跟春风一样柔软。
  楚北低声闷笑,心情愉悦。
  可是很快,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清韵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还狠狠的碾了碾。
  清韵连吃奶的力qì
  都使了出来,可楚北就是不放手,还故yì
  和清韵作对似地,将胳膊抱紧了些。
  然后清韵就闷疼出了声,烟眉陇紧。眸带痛色。
  楚北怔了下,赶紧把胳膊松开了,有些紧张道。“怎么了?”
  清韵揉着胳膊,发飙道,“本来就撞疼了,你还故yì
  勒紧我!”
  楚北耳根通红,他见清韵气色红润,一时间,将清韵惊马的事给忘记了。在马车里撞来撞去,肯定撞伤了。
  看着清韵的脸,他心疼道。“一会儿我让卫风给你送些祛淤青和伤疤的药来……。”
  他说着,清韵扑笑出声,“这里是药房。”
  简短五个字,叫楚北脖子红透。
  他是关心则乱。他自己的病都要清韵帮着治。难道清韵还能祛不掉脸上的伤疤?
  说到祛伤疤,清韵就有话说了,“今儿,我在皇上寝宫,瞧见皇上胳膊上有好些伤疤,有些吓人,他经常遇到刺客吗?”
  清韵睁着一双清澈水眸望着楚北,里面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楚北眸光有些深远。有些事,他不想说。
  可他怕不说。清韵会在懵懂无知时,闯下大祸,桃花宴上那首曲子,不就连累皇后吐血晕倒?
  他注视清韵良久,最后摇头道,“皇上十四岁就跟随献王爷和祖父征战沙场,他骁勇善战,屡建奇功,后来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他就跟疯了似的,一心寻死,听祖父说,先皇赏赐给皇上一件天蚕护甲,他上战场前,会偷偷脱下来,两军对垒,他会直接冲进敌人阵营,每次都带一身的血回来,别看现在皇上模样儒雅,他有‘疯王’称呼,叫敌人闻风丧胆,因为太疯狂,祖父怕他真的会战死沙场,和献王爷擅自做主将他打晕,送回京都,后来,先皇过世,留下遗诏,传位给皇上,到如今已经十九年了,至于那一身伤疤,宫里无人敢提起。”
  清韵惊呆,她怎么也想象不到,楚北口中的皇上和她见到的皇上是同一个人。
  见清韵一脸诧异,不敢置信,楚北望着她道,“这就诧异了?还有许多事,是你我不知dào
  的,甚至连祖父,查了许多年,都弄不清,当年是什么事导致皇上性情大变,想战死沙场,就连皇后,都曾割腕过,我不希望你对那些事太好奇,它可能会害死你。”
  清韵震惊的嘴巴张大,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皇上想死就算了,皇后居然割腕想自杀?
  本来她还不好奇,他这么说,她能不好奇吗?
  可俗话说的对,好奇害死猫,她再好奇,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
  清韵抬眸望着楚北,正要说话。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喜鹊唤道,“姑娘,若瑶郡主派人给你送了药来。”
  清韵转身,应了一声。
  等她再回头时,屋子里哪还有楚北的人影。
  楚北走了,清韵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喜鹊在那里,除了她,还有若瑶郡主的丫鬟秋霜。
  秋霜手里捧着个锦盒,福身给清韵请安,然后道,“今儿马车出事,连累三姑娘受惊了,郡主心愧难安,特派奴婢送了些祛淤青的药来,郡主让奴婢转告三姑娘一声,三姑娘脸上的伤疤尽管放心,郡主一定会帮你治好,不会留下一点伤疤的。”
  说着,秋霜将锦盒送上。
  看着锦盒,清韵心里真不是滋味,马车出事,还不知dào
  是谁连累谁呢。
  她伸手接了锦盒,对秋霜道,“我的脸划伤,只是意wài
  ,郡主不必愧疚,也不必将祛除伤疤的事放在心上,等过五六日,我脸上的伤好了,我再和郡主去栖霞寺玩。”
  秋霜连连点头,“奴婢一定将三姑娘的话送到,没事,奴婢就告辞了。”
  清韵让喜鹊送秋霜出府,她则拿着锦盒回了内屋。
  若瑶郡主送的药,祛淤青效果不错。
  清韵沐浴了一番,抹了药,然后又钻进药房,给自己调制祛伤疤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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