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三章 飞鸽传书
但是薛城很清楚,天域奇香做着胭脂水粉还有香料的生意,名声再大,赚的银子也有限。
辛夷生意刚做起来,薛城总不能腆着脸,让她将辛苦赚来的银子,全数借给他。薛城也管理过名下商铺,无论开什么店都需要留银子周转。
他今日本想将喜姝之事带过不提,在与郑直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他性子直爽值得相交的汉子,于是改了主意。
出于对辛夷的信任,薛城没有遮掩,直接将心事说了出来:“说起来,你还记得喜姝么?”
薛城蓦然提及喜姝,辛夷有些吃惊,接口道:“当然记得,那么美的女子怎么会轻易忘记。”
口中这样说着,辛夷顺带鄙视自己。若非喜姝长得实在太美,又是花魁,她能记住一面之缘的人么?
提及丽人楼的头牌,郑直搭了话:“哈,原来薛大哥也只知道喜姝啊。可惜她平素清冷孤傲,鲜少接客,不然兄弟请你们去楼上喝一场。”
心爱的女子被人轻描淡写的当做陪酒之人,薛城脸色变了变。不知者无罪,他要是因此发作了郑直,倒显得小气。
由着郑直误会,薛城又心疼喜姝,不想她被人轻视,于是开口:“不怕两位见笑,喜姝乃薛某的红颜知己,我正有为她赎身的打算。”
这个消息太劲爆,辛夷接收的很吃力。不是她不知道。这世界变化太快了,她怎么不知道薛城啥时候和喜姝搭上了线。两人已经开始成双成对了。
不等辛夷将胸中惊讶抒发,郑直仰身大笑手按在薛城肩膀上说:“好兄弟。人不风流枉少年。看不出啊看不出,原来薛大哥如此多情。能得如此佳人,兄弟羡慕啊。”
郑直话是这样说,辛夷知晓他只是玩笑而已。要知郑直虽然模样粗犷,对待府中娇妻,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到手心怕掉了,只能体贴到这份儿上。
能嫁给郑直,杜蘅若也算有福之人。这世间男儿多的是三妻四妾。郑家家风纯良,男子到四十无子方能纳妾。郑直爹爹只有他娘一个妻子,郑直自己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男人说话向来荤素不忌,郑直如此调侃,薛城并不计较,苦笑着摆手:“最难消受美人恩,祖父和爹爹明令我若不弃了喜姝,便扣下我名下所有商铺和月例。”
看来古今中外,二代爹娘们对待不听话的孩子。手段总是雷同,断绝财路。
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成年的孩子不能打。那就想办法让他低头。
怪不得薛城脸上会有忧色,一向出手阔绰的公子哥没了银子,怎能心情愉快。别的事辛夷愿意安慰薛城。但是想到他为了妻子之外的女人,和家中闹翻。又觉得可恨可怜。
喜姝才艺双绝清冷动人,薛城把她引为红颜知己。那么他的妻子又该如何自处。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辛夷多嘴了一句:“你和喜姝在一起,府中妻子怎么办?”
她这个问题问的太过多余,薛城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很自然的回答:“李氏是正妻主持中馈,喜姝只是妾室,两人怎能相提并论。”
薛城答的坦然,倒让辛夷哑口无言。
也对,对于大华国的男人来说妻便是妻,妾便是妾。对待妻子,只要给她充分地位和尊重便可,对于妾室则只要保她衣食无忧。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子来说,婚姻和爱情可以分开,女人可以不止一个,爱情更像笑话。
撇开薛城,当初的柳元景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也许错的不是他们,而是格格不入的辛夷。
“咕咕,咕咕。”
正当辛夷感伤之时,头上忽然传来熟悉的叫声。她面上一喜,撑起胳膊回头一看,一直灰白相间的鸽子在低空盘旋。
“雪贝,过来。”
辛夷腾的站起身子,扬手招在不远处飞翔的鸽子,往日它总是很自觉落到辛夷肩膀上,眼下也许生人太多,显得有些胆怯。
鸽子胆子很小,乃怕是经过特训的信鸽,也克服不了这个天性……
被叫做雪贝的鸽子并非一身雪白,它身姿极为轻盈,敏捷收翅落到了辛夷胳膊上,歪着脑袋用绿豆般大的小眼睛盯着辛夷。
“雪贝是你起的名么?听着不错,这几个月好像长大了点儿。”
薛城认出了前来送信的鸽子,笑着说。
头一次见到身姿如此迅捷的信鸽,郑直羡慕的看直了眼睛。信鸽这东西并不好养,他有心弄一只来玩玩儿,找不到有经验的训鸽人。
提起柳元景,辛夷心头涌上淡淡惆怅。他临走前曾不止一次邀请辛夷到崇州去,辛夷坚决回拒了他的好意。
柳元景离开的十分仓促,不曾提前与辛夷约好分别的日子。
直到辛夷发现好多日没有见到柳元景,薛城特地送来了一只信鸽,连同柳元景的亲笔书信,她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离别固然让人断肠,不辞而别更令人黯然神伤。得知柳元景离开的事儿,辛夷感情十分复杂。
柳元景不声不响的离开汉阳城,不可否认,辛夷感到受伤。两人之间的**就像一道看不到的线,让她抗拒又让她沉迷,即使明白继续下去没有结果。
但是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说喜欢自己,他的眉眼中总朝向自己,他的神情如此专注。哪怕辛夷拼命压抑着不去动心,还是会飘飘然。
柳元景的悄然离开,就像是辛夷正漂浮在被一个全心喜欢的泡沫中,忽然有人将这个泡沫无情的戳破。
在薛城离开后,辛夷手里拿着柳元景的信,连拆开的力气都不剩多少。
这一切失落,辛夷在看完信之后,几乎瞬间平复。柳元景在信中没说什么,只提了后会有期,还叮嘱了辛夷如何喂养他送来的信鸽。
言简意赅的话语,扫除了辛夷的烦忧。对于朋友,她最怕的便是相见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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