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章 左右为难

  也亏得英国公府和清远侯府是姻亲,两家彼此心无芥蒂,不然今日之事,足以让侯府蒙羞。
  作为东道主,被客人抢了风头,若非是英国公府,旁人也无此能耐。
  有柳元景在前面挡着,薛城乐得自在。
  往日每到这个时候,脸生的脸熟的都往跟前凑,三句话不到就是家有小女蒲柳之姿。薛城有时很羡慕成家立业的兄长们,至少想把女儿抬进门做妾的,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柳元景身姿俊秀,在众多名流中气势不减,哪怕在其父身边,都不嫌逊色。
  有女待字闺中的,看着这等人物,恨不得将女儿立马送过去做妾。开国四大公府之一的英国公能来到这个地方,他们还能有缘一见,这是天大的喜事。
  要是借机和国公府搭上线,借此更上一层楼不是难事。
  远的不说,这清远侯府本来已经快要衰败,不就是因为跟英国公府成了亲家,这才荣光不减。
  柳元景满心的不耐烦,在碰到一张张油光满面的笑脸后,只能咽回肚子里。
  宴会进行到酣畅处,不乏有人丑态毕露,借酒撒疯,对着身边侍女上下其手。柳元景索性避开人群,找了个地方独坐,不喝酒也不吃菜,微闭双眸。
  他摆出生人勿进的样子后,识趣的人不再上前,但是来来往往的丫鬟,总是忍不住偷偷多看他一眼。
  柳元景避开之后,薛城的好运就结束了。作为侯府的公子,他身为主人招待客人天经地义。
  薛城举着酒杯就没轮空过。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纵然他酒量好,到了最后也有些飘飘然。宴会散后,径直回到房中。让下人服侍着洗漱完后倒头便睡。
  这一睡,再醒来便是日上三竿,薛城到底是习武之人,洗过澡后神清气爽,仿佛昨日的宿醉的人不是他一样。
  天晴晴朗,薛城正琢磨着,该不该趁着好时光,叫上表弟出城遛马,趁机哄着骑下他的银雪。
  不料。还没等他做好打算,小山通传四小姐来了。
  四小姐是谁,自然就是薛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对于这个妹妹,薛城是打心眼儿里疼爱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不疼她难道还亲近庶出的姊妹不成。
  也不是薛城绝情,生在侯府,他见惯了后宅中的勾心斗角,主母跟小妾之间的恩怨,不是片言只字能说清的。为了宽慰母亲。他只能和庶出弟妹们保持距离。
  论起关系来,薛城最疼的当然嫡亲妹妹,其次的堂亲,次之才是庶出的弟妹们。
  小时候。他常抱着妹妹玩耍,只是巧巧长大后,男女有别。这才没以前那么亲昵了。
  妹妹主动找了过来,薛城心里极为高兴。
  脚刚跨过门槛儿。薛巧巧便拉长嗓子,娇滴滴的唤了声:“三哥。你都不疼我了。”
  刚见面就被扣这么大一个帽子,薛城叫苦不迭的说:“姑奶奶,你可真是冤枉了兄长,前两日是谁给你买来了凝馨阁的翡翠镯?”
  薛巧巧只是想撒娇,一经拆穿,跺着脚红着脸嗔道:“哼,不过费了些臭银子。哼,反正你不好,明明,明明……”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鼓着腮帮子望着薛城。
  薛巧巧生的妩媚,杏眼桃腮,眼一横流露出无限娇羞来。作为兄长,薛城已经对妹妹的美丽视若无睹。
  在他眼里,薛巧巧始终是那个拽着他衣角要糖吃的小女孩儿。
  一头雾水的薛城,对女儿家的心思实在不了解,从片言只语中根本没领略到什么弦外之意。
  “那对翡翠镯可是花了二百两银子,难道不合妹妹心意?”薛城揣测着问,暗啐掌柜的连他都骗,还说女子都喜欢这个。
  见兄长不解风情,薛巧巧哎呀了一声,羞恼的说:“谁在说镯子,元景哥哥来了这么久了,兄长出去玩儿都不带着我一起。”
  得,薛城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妹妹这一趟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儿家就是麻烦,说句话还要扭扭捏捏东拉西扯,明明自己没说清楚,还要怪罪到他头上。
  好不容易领悟到了妹妹的心思,薛城又为难起来了。
  他干咳一声,然后说:“那个,你是女孩子家,你元景哥哥年纪大了,当然是要避嫌的。我们男人出去喝酒,带着你一个女儿家像什么话。“
  “就知dào
  避嫌,哼,城哥哥一点儿也不疼我了。你明知dào
  巧巧的心思,还,还……“
  薛巧巧说着红了眼圈,她爱慕柳元景不假,可是当着兄长的面说起来,又觉得委屈。
  侯府早就想和国公府联姻,人选也只能在她和三姐里面挑,兄长与元景表兄最是交好,却不替她说话。
  看到妹妹这副样子,薛城也不好再装糊涂,他叹了口气递过去一张帕子说:“好了,好了,都成大姑娘家了,还要哭鼻子。“
  他不说还好,薛巧巧接过帕子后,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滚着,梨花带雨的模样与往日艳丽截然相反。
  薛城顿了又顿,拍着薛巧巧肩膀说:“巧巧啊,你要知dào
  你元景表哥,还有一重身份。他可是英国公世子,未来要继承国公府的人,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要承担许多你想象不到的责任。”
  兄长苦口婆心的劝说,没能让薛巧巧回头,她抹了把泪哽咽的问:“元景哥哥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他是不是讨厌我?”
  这两件事有直接联系么,薛城啼笑皆非,实在搞不懂女子的心思,只得出言安慰:“傻姑娘,你也是元景的妹妹,他怎么会讨厌你。”
  “阿嚏。”
  辛夷猛的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嘀咕:“谁在背后说我,真是奇怪。‘
  她手上拈着针线,身子一抖,针扎到了手指上。
  刺痛让辛夷轻哎了一声,无奈的看着手指,手指上有一个点点,幸好没渗出血珠来。
  在家闲着无事,辛夷生出了做针线活的心思,她打算缝一个荷包,采用新鲜的花样子,图个乐子。(……)
  PS:谢谢绯玲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