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５０章 黑手初现

  卢植所倡导的薪资改革，不仅能够减轻洛阳的资金压力，还可以为凤翔从洛阳人中择优选拔良才提供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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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求更高生活水准是每个人的需要，即使也不例外，有凤翔那两百多位拿着高薪资的工匠作为参照物，洛阳人的积极性理应有明显的提升。当然，薪资改革的尺度需要小心把握，一不小心就会导致洛阳民众的动荡，那样的结果是阿牛不愿意看到的。
  按卢植的意思，除了从凤翔带过来的两百多名工匠，以及飞翼营的战士之外，所有洛阳新吸引的流民和龙飞城难民营过来的多名乡民，都只能享受“低薪资”。所谓的“低薪”也是相对凤翔乡民而言，实际上的薪资水准，大约比普通领地高五成，对于那些后来者而言，这样的薪资条件也很难挑剔，薪资改革得以顺利地推行起来。
  至于火云城和枫叶城的部队，他们的薪资分别由自己的领主支付，这就不需要阿牛去操心了。
  仅此一项，凤翔的薪资占总支出比便由下降为。更重要的是，随着洛阳吸引到的流民越来越多，这次改革的意义将更加明显地体现出来！
  除此之外，最让某城主满意的是，卢植在此次改革中立场的变化，不知不觉中，这位先生已经以凤翔人自居。虽然现在卢植仍没有出仕地打算。仅仅打着“义务帮忙”的幌子，但无论阿牛还是卢植都清楚。现在洛阳太守所扮演地角色，正逐渐向着“凤翔官员”转变！
  “呵呵，卢植事实上已经在为凤翔效力了，有实无名其实这样也蛮好。现在的凤翔已经是树大招风，如果传出卢植加入凤翔的消息，无疑会为领地招来更多的嫉妒，低调点好。”某城主如是想到。
  颇有些沾沾自喜的阿牛，还算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得意忘形。想到卢植先前的说辞中有两件事情需要注意，除了薪资问题之外。另一件事情又是什么？
  对于阿牛的问题，卢植并没有正面回应，微笑着道：“阿牛可是在洛阳附近与人结仇了？”
  某城主一声苦笑，“结仇？纵观凤翔的发展史，与人结下的梁子即使算不得车载斗量，也绝非清白一身，黄巾军、复兴城、阿牛甚至怀疑诸侯中也有人对凤翔不满。但是在洛阳附近，应该还没有与人结仇吧。”
  “不招人嫉是庸才，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决定地。你确定在洛阳附近没有仇家？”
  见卢植面容严肃，某城主更觉不安。认真地想了想，道：“阿牛印象中，确实没有！但不能排除有人对凤翔不忿，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先生明言。”
  卢植一阵沉默，茶杯拿在手中半晌没有动作，好一会才站起身来，“阿牛应该知道。洛阳的粮食供给一直是个大问题。前些天你出访附近的异人领主，并与许多领主达成了粮食收购协议，但我发现，最近我们的粮食收购数量大大低于预期。”
  “这个自然知道。附近的领主玩家大多也是刚刚起步，没有太多的粮食可贩售，也在情理之中。”
  “不对，我早清楚这些领主玩家不可能满足洛阳对粮食的需求，并没有奢望他们的出售能使洛阳的粮食需求达到平衡。你还没明白我地意思。真正令人奇怪的是，我们收购到的粮食，比预期中少了一半以上！”
  “少了一半？”某城主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自从前段时间阿牛出访附近领地，卢植接过了城市的内务摊子，某城主回来后也没有想过帮卢植分担一下。按照他的说法。“卢先生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他个机会做点事情吧。”好象不是自己想偷懒。倒是卢植闲得难受似的。这样一来，统管全局的卢植，对粮食收购地实施情况自然比阿牛更有发言权。
  粮食收购比预期的少了一半，显然大大出乎了阿牛的意料。要知道当初在达成购买意向时，阿牛曾与领主玩家们商定大致的可出售量，即使可能出现一些偏差，也绝不至于差到一半这么夸张。
  “是的。前几天我就发现了，派了一些人出去打探消息。他们的回报是，最近没有天灾人祸，并非那些领主的粮食产量出了问题，那些与我们有贸易意向的领地也没有大规模增加人口。所以，最大地可能便是……”卢植顿了一顿，笑看着某城主。
  “有人暗中以更高价格抢购粮食？”阿牛也不笨，立刻便想到了这种可能。
  “就是如此。除了那个无敌镇卖给我们的粮食比预期的多，其余领地没一个达到原定的标准。”
  无敌镇就是霏霏的领地，由于凤翔地高级人才输出，使得该领地获得了提前建立附属领地地机会，吸引了更多的流民，领地地粮食产量高出预期并不奇怪。某城主送给霏霏的那两名高级人才，没有白给。
  与此相对应的，便是其它“小领主”的暧昧态度了。如果确有人暗中抬价抢购粮食，他们出于领地自身发展的需求，高价售粮也无可厚非，但如此作法明显太不厚道，唯一令某城主能拿来当遮羞布，或许便是那些领主好歹还“贱卖”了部分粮食给洛阳，这还多半是看在凤翔初级人才输出的面子上。
  阿牛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由于洛阳粮食必须依赖外界供应的特殊情形，如果有人在暗中抢购粮食。对于洛阳地重建显然是一个不利的消息。即使凤翔同样抬高价格，目前窘迫地经济现状也难以支撑。更何况凤翔加价，对方亦可以加价！最浅薄的一点便是，凤翔重建洛阳的成本被人为的抬高了。
  当然，凤翔在青州的领地有着足够的粮食储备，以及顺畅的收购渠道——糜氏的商业网络非常强大，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从青州运粮到洛阳，所需的成本就太大了，这还没有考虑到路上是否足够安全。
  抢购粮食之举虽然暂时还不会对洛阳带来严重的影响，毕竟诸侯送来地重建物资中。粮食就占了相当大的比重，足够现在的人口使用两个月以上。由这件事情推演开来，若果真是有人暗中破坏的话，无疑是点中了凤翔的七寸！
  打击对手的方式有很多种，使用武力只是其中之一，实际上很多时间，某些看似“和平”的打击方式往往更为有效，也更加致命！
  阿牛明白卢植的担心，除了在粮食问题上对凤翔暗下黑手之外，谁能保证有没有后招？后招又会是什么？现在的洛阳城。能化解对方连绵不断的阴招吗？需要付出怎样地代价？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某城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最大的嫌疑人——强力吸尘器，但很快阿牛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到目前为止，阿牛还不清楚强力吸尘器为什么对凤翔如此仇视，貌似强力也没打算告诉他，只要知道这位阴谋家对自己不爽就够了。
  但阿牛同样明白，强力吸尘器远在冀州，大老远跑到司隶来收粮。好象有些不合逻辑，或者说根本不具备可操作性！即使这件事情，强力确实脱不了嫌疑，但复兴城也不太可能是行动的执行者。
  这也意味着，至少洛阳附近，还有不知为何方神圣的人在暗中行动着，看不见的敌人才最可怕！
  还有一种更坏的可能：出手地并非对凤翔存有敌意的领主玩家，而是势力。如此一来。洛阳的危机就更加严重了！——
  领主玩家中的佼佼者，即使强如凤翔，现在也不具备与一家系统势力正面抗衡的实力与本钱。
  某城主对危机有着灵敏的嗅觉，阿牛意识到，黑暗之中。一个强大的敌人（或联盟）已向凤翔伸出了黑手。抢购粮食只不过是他们的第一步！
  青州领地相当稳固地凤翔，在洛阳却没有那样的厚势。甚至大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厚势。洛阳，正是凤翔的软肋，“斗牛士”们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便开始发起了行动。
  面对挑战，阿牛从来没有退缩的习惯，无论对手是谁，只要阻碍了凤翔地前进，某城主地态度永远只有一个：绝不放弃！为此，阿牛很快作出了决定。
  某城主的右手又摸站了自己地鼻子，左手则下意识地在桌上敲击着，对卢植道：“先生，我准备回凤翔一趟，洛阳的事务就烦劳先生了。洛阳的一应决策都由先生一言而决，包括我三哥和五弟在内，人人都会以先生马首是瞻。”
  阿牛突然决定离开洛阳，卢植似乎并没有对此感到奇怪，只是笑着点点头，“阿牛打算如何化解这次的危机呢？”
  “现在对方亮出来的第一张牌，便是从粮食上对我们进行扼制，在他们还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之前，我打算先解决这个问题，粮食的问题太重要了。即使我们无法从其它领主玩家那里收购到足够的粮食，那么便由一个商会来保障洛阳的供给！”
  “商会？很不错的主意，阿牛是准备请东海糜氏帮忙？如果是这样的话，建议阿牛还是在洛阳附近找一个实力雄厚的商家，比如河东卫氏商会。各个大商家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数百年来的经营，早已使他们形成了各自的势力范围，糜氏距离洛阳太远了。”
  对于卢植的善意提醒，阿牛淡然一笑。
  卢植提到卫氏，不仅因为卫氏商会能近距离支援洛阳，还因为凤翔完全有可能与卫氏达成协议。卢植地好友蔡邕。本就几乎与卫氏联姻，再加上卢植的面子。达成互利合作地可能性很大。
  河东卫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卫仲道的早死，可以说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这样的情形下，某城主再怎么也不愿与卫氏搭上线。即使卫氏现在还没有察觉卫仲道的死出于凤翔的暗杀，但接触得多了，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便会大增，在还有选择的情况下，这个险阿牛是绝对不愿去冒的。
  “我想找地并非糜氏，先生有所不知。我们的凤翔城，已经可以组建自己的商会了。与其等糜氏将势力范围扩张到司隶，还不如培植我们自己的势力，凤翔的商会虽然刚刚起步，但要做到对洛阳的物资保障，应该还不难。”阿牛也没打算瞒卢植，事实上卢植的表现，已经让阿牛决定，在必要的时候让他了解到凤翔更多的机密，包括特别领地的秘密。
  “自组商会！现在凤翔已经可以自组商会了？阿牛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啊！”卢植地欣慰一目了然。随着对凤翔的了解越多，这位先生越来越明白，凤翔的能量有多么强劲。
  “呵呵，侥幸而已。”某城主将组建商会的条件作了说明，那名大师级商人的来历也没有避讳，卢植现在才知道，北源城的覆灭，竟是出于凤翔的手笔。
  至于“为什么外部传言北源城是被羌人灭掉的”、“凤翔与羌人是什么关系”、“羌人地大部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凉州腹地”、“凤翔又是怎么样从羌人手中接收北源人口”等问题。卢植并没有就追问下去，这位先生敏锐地意识到，这些问题牵涉了凤翔太多核心机密。
  这些问题很有可能会让阿牛为难，并导致两人间不必要的尴尬，从而影响两人目前融洽的关系。在官场打滚多年的卢植阅人无数，明白哪些事情是该问的，哪些事情应该装作不知情。
  卢植没有问，阿牛还只当他没有想到。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自然不会自作聪明的过多解释。
  决议已定，某城主很快便要启程回转领地。
  此次带队来到洛阳，占用了阿牛大量的时间，虽然青州和凉州的领地都有得力助手打理。绝大多数事情都不需要阿牛过问。但除了凤翔商会地组建被延迟以外，至少还有一件事情被拖了进度。那便是附属领地的升级。这件事情，必须由城主亲自接任务。这段时间，凤翔至少错过了两次附属领地升级的时机。阿牛也希望借着回去筹办商会的事情，顺便接下一个附属领地升级任务。
  在回青州之前，某城主也没有忘记为卢植创造更好的工作环境，出了城主办公室之后，阿牛便找到了赵云和刘星。
  “四哥放心，子龙会全力协助卢植先生地。”赵云微笑着表示道，不管阿牛在不在，他地任务都是保障洛阳的安全，负责洛阳地军备。
  刘星则有些不同，发现可能有敌对势力对洛阳虎视眈眈之后，某城主便要求刘星手下的武师负起更多的责任。多位武师，需要日夜密切监控洛阳城内的异动，甚至还要分出不多的人手，在洛阳城外的要道处设置暗哨，为洛阳建立一个警戒网，哪怕是一个空泛的警戒网。
  这样的要求，对刘星而言显然有些过分，人手的空缺太大了。
  看着刘星愁眉苦脸的模样，某城主笑道：“三哥暂且克服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让子龙从那两支友军处调些人手过来临时支援，我一会便会通过领地，从青州再调派两百名武师赶过来，如何？”
  阿牛话都讲到了这个份上，刘星即使想反对也无法开口，“好。那些友军恐怕还不足以很好地完成这样的任务，在青州的儿郎们赶过来之前，哥哥说不得只有亲自出马多跑些腿，四弟放心就是。”
  有了赵云和刘星的承诺，某城主还不是太放心，所虑之处，便是自己走后，洛阳万一有紧急事件，需要有玩家能在第一时间与自己联络。
  这个问题也难不住凤翔城主，护龙山庄的成员虽然还没有完全赶到洛阳定居，但至少已经有五千多人进驻，帮主金戈铁马也已经到了。作为子龙会分会，护龙山庄自然禀承了子龙会“追随赵云”的一贯宗旨，这样的朋友是值得依赖的。
  将这件事情托付给金戈铁马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阿牛本人对金戈铁马的信任。
  凤翔与子龙会的盟友关系，同样惠及了子龙会的两大分会，实际上护龙山庄和小雪敢死队的首脑人物，都是从子龙会的核心玩家中选派的。无论在分会成立前后，其中的很多人都长期在凤翔盘桓，甚至其中的许多人还与某城主有过共同练级的经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金戈铁马便是其中一个。
  这位帮主所练的职业是豪杰，众所周知，统系（军师、豪杰）职业在练级速度方面有着天生的劣势。带着一堆小兵杀怪固然比较省事省心，并且大多在经济上较为宽裕（通常情况下，猛将职业的冒险玩家，很多人都必须依靠军师、豪杰的接济才能保持正常的练级，要不然便是通过做生意赚药钱），但部分经验也会被小兵吸走，升级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金戈铁马的等级不但不高，反而低得有些离谱，刚刚级与阿牛持平，对于一个冒险玩家而言，这样的等级显然说不过去。这是一位练兵狂人，练了一拨又一拨的小兵，练的还不是玩家中流行的远程兵种，而是见效慢的近战兵，据说已经练出了五个极品近战兵，金戈铁马本人等级低也在情理之中。
  金戈铁马不仅等级低，一身装备更是惨不忍睹，原因无它，这家伙简直称得上是急公好义的典范，游戏中的“及时雨”。帮会中长期靠金戈铁马接济药钱的猛将玩家就有五个，这个比例大大超出了通常情况下的对帮扶，这也使得，尽管金戈铁马杀怪从不偷懒，但自己的腰包从来都没怎么鼓起来过。
  受他接济的玩家，打到适合他用的豪杰装备也会毫不犹豫地送上，但令人大受打击的是，这家伙转过身去就卖了，这些钱，又会作为“救济金”交给最需要的朋友。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被斥为“天生长工命”的金戈铁马不以为忤，反倒说：“我等级低，用那么好的装备可惜了，趁现在能卖尽可能卖掉，等大家等级都上去了，我再弄一身好点的装备也不迟嘛。”
  尽管金戈铁马要等级没等级，要战力没战力，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被大家推选到护龙山庄帮主的位置。这样的一个人担任帮主，帮中的兄弟想不服气都难！
  阿牛找到金戈铁马的时候，这位向来乐天的豪杰正一脸于思，忧心忡忡。
  子龙会和大汉盟的冲突，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