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认错
郑氏前去槃离居查看情况之前,将冬笋留在杨琪身边做眼线。
若郑氏行事坦荡磊落,便不怕杨琪在她的房间里会有所动作。
先前槃离居的夕月出事,牵连到在郑氏身边伺候的冬笋,耶律斜轸派人彻查了郑氏的院子,并没有追查到跟错神香任何有关的蛛丝马迹。
郑氏不可能吧能暴露自己原本面孔的东西放在显眼醒目的地方。
杨琪故yì
在郑氏的房间内四处晃悠,希望能发xiàn
点什么。
耶律斜轸书房的书架有暗格,郑氏的房间里是不是也有类似的地方?
冬笋盯的紧,看她明显眼皮打架,却应打起精神的模样,杨琪实在心疼。
她对冬笋笑笑,“冬笋,要不你先睡吧!”杨琪将冬笋按在椅子上,“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冬笋感动不已,一方面是因为杨琪记住了她的名字而感到受宠若惊,另一方面就是觉得杨琪真的像传言中的那样,很体恤心疼他们这些下人。
杨琪轻轻的用两手中指指腹按压冬笋耳根后面的睡穴,等到冬笋沉沉的睡过去之后,她才悄悄地抽身而退。
一面提防着冬笋随时会醒来,另一面又要留意郑氏是否回来,杨琪动作迅速,在郑氏的房间内查了一圈。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杨琪在一个室内花盆中找到了一个油纸包。
油纸包包裹的是一块儿类膏状的泥块,看似其貌不扬。却散发着很香的味道。
错神香的香味是掩盖不了的,为了掩盖错神香的香味。郑氏也确实花了一番功夫。
在养花方面,郑氏确实是一把好手。她利用花的香味覆盖了错神香的味道。
不过郑氏聪明反被聪明误,郑氏素来一身清雅脱俗的装扮,室内摆放香味过于浓郁的花卉,反而有一种违和感。
错神香到手,在郑氏回来发xiàn
之前,她最好离开这里,临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仰躺在椅子上的冬笋一眼。
冬笋玩忽职守,没有看住杨琪。只怕郑氏回来不一定会放过这个可怜的婢女。
想想自己的处境,杨琪也就没那么同情冬笋了。
杨琪刚打开房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使她清醒了不少。
听到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她抬眼一看,熊熊的火光由远及近。
耶律斜轸带着大批侍卫而来,不少侍卫手擎火把。
夜幕下红光满天,如同霞光万道的傍晚。
看到杨琪平安无事,耶律斜轸紧绷的神情才稍缓下来。
“可有受伤?”耶律斜轸抱着杨琪的双臂。上下打量她。
“没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琪觉得惊奇,耶律斜轸得到消息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是韩飞找到本王,说你遇袭。那些刺客竟闯入槃离居!”耶律斜轸有些咬牙切齿,让他感到愤nù
的不仅仅是那些不要命的刺客,更恼得是幕后指使竟用错神香控zhì
了王府中的侍卫。
杨琪猜想。将那些刺客解决的,大概就是韩飞了。
只是她觉得yì
wài。韩飞的剑术竟如此出神入化,眨眨眼就能将敌人血刃于剑下。
在北院王府都这么不安全。耶律斜轸还有什么资格说保护杨琪的话?
他双眼狠光烁动,决心要将万恶不赦的幕后之人揪出来,就地处决!
郑氏紧随耶律斜轸的后头赶来,她见杨琪身后没有人跟着,便心生不祥的感觉。按规矩,这时候冬笋应该跟着杨琪一起出来迎驾。
她内心忐忑,紧张的问:“冬笋呢?”
杨琪回头看了一眼,“她太困了,睡着了。”
郑氏越过杨琪,快步进去,果然见冬笋仰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她不着痕迹的往花盆方向看了一眼,见花盆的边缘有泥土,而且花盆中泥土稀松,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心中大叫不妙。
东西被杨琪给拿走了!
这该死的婢女,怎么没把人好好的看住呢?
郑氏又惊惧又懊恼,她就不该放杨琪进屋来。
冷眼看着相依相偎的耶律斜轸与杨琪,她心中苦涩不已,多么讽刺的一幕啊,耶律斜轸来她的院子竟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不仅如此,他们旁若无人的沉浸在二人世界,从始至终,耶律斜轸眼中都无她。
郑氏好不甘心,除去正妃萧氏,她郑氏才是耶律斜轸的结发妻子啊!
杨琪偷偷瞄了一眼哑巴吃黄连一样的郑氏,心中觉得好笑。
郑氏这就叫自作自受。
东西丢了,郑氏不敢开口,因为她知dào
一旦把事情闹大,她持有错神香的事人尽皆知,善于捕风捉影的耶律斜轸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害pà
,杨琪会拿着从她这儿搜来的错神香,到耶律斜轸跟前揭发她。
在耶律斜轸带杨琪走后,郑氏赶紧叫人处理了藏匿错神香的花盆。
对她来说,杨琪本身就是个威胁,如今她手中更是抓住了郑氏致命的把柄,这可把郑氏给紧张坏了。
正当郑氏坐立难安时,槃离居那边有人传话来,说是大王有请。
郑氏当即脸色苍白,以为自己大难临头。
跟她想的不一样,耶律斜轸似乎并不是为了处罚她才把她给叫到槃离居来。
耶律斜轸与杨琪一左一右,高高在上的坐着。
郑氏懊恼不已,不过她并不敢将这样的情绪表现出来。
杨琪坐的那个位置,曾经正妃萧氏无缘,可一直都是属于她的。哪怕是王府内其他院里得的夫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时。只要见到她来,都会很识相的把位置让出来。
杨琪一个无名无分得小丫头片子。凭什么跟耶律斜轸平起平坐?
郑氏带着婢女冬笋给耶律斜轸见了礼,冬笋一抬头看到杨琪坐着纹丝不动。愣了一下后,又望向低眉顺眼的郑氏。
她顿时恼火起来,她的主子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冬笋怒指杨琪,“你好大的胆子,见了侧妃,还不退下!”
这婢女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耶律斜轸面前大呼小叫。
在耶律斜轸发作前,郑氏扭身甩了冬笋一记响亮的耳光。
“以下犯上,你好大的胆子!”怒斥完了冬笋。郑氏忙跪下向耶律斜轸请罪,“大王恕罪,都是臣妾平日里太惯着冬笋这丫头了,也请琪琪妹妹不要往心里去。”
冬笋懵了,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得到气氛不对,也跟着郑氏一起跪下来。
在北院王府中的女人,即便身份地位再高,一旦失去耶律斜轸的恩宠,那就什么也不是。萧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且冬笋大概忘了。如今郑氏还是待罪之身,还没得到耶律斜轸的谅解。
郑氏知dào
,耶律斜轸一向赏罚分明,而且这个男人对杨琪的宠爱几乎是没有限度的。他大概可以容忍旁人对他无礼。却不会放过冒犯杨琪的人。
她若不为冬笋求情,只怕她最后一个贴心的婢女也都会离她而去。
“本王听说这段期间你一直修身养性,怎么你身边的婢女没有跟着你耳濡目染。提高修为?”耶律斜轸一向认为近朱者赤,婢女这德性。足以见郑氏并没有虔诚修行。
“大王恕罪,回去之后。臣妾定会好好的教xùn
这个不知尊卑的婢子。”郑氏只求能在耶律斜轸跟前保冬笋一命,并不只是因为她平日与冬笋亲近,她还担心冬笋一时情急会揭露她的累累罪行。
郑氏巧妙的转移话题,“不知大王召见臣妾,所谓何事?”
“琪琪都跟我说了,槃离居危机四伏,她跑到你那里避难,你收留她,做的很好。”耶律斜轸的唇角轻微的勾动了一下,冷冷的眼眸中难得的对郑氏闪过一抹激赏。
郑氏心里一咯噔,惊疑不定。
听耶律斜轸这口气,好像要奖赏她似的,还把她说的跟杨琪的救命恩人一样。
郑氏微微抬眼,瞄了杨琪一下。
这会儿杨琪正自顾自的玩着手指头,抠弄着指甲缝里的泥巴。
郑氏纳闷不已,杨琪为什么不在耶律斜轸面前揭露错神香的事情?
似乎……似乎杨琪并没有这个打算。
郑氏回过神来,温婉一笑,一副谦恭之态,“大王言重了,臣妾并没有做什么……”她又楚楚可怜,“臣妾得罪过琪琪妹妹,妹妹不计前嫌,大度至此,臣妾着实惭愧。”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耶律斜轸这么一说,反倒让杨琪一惊。
她可不认为耶律斜轸是大度的人,他记仇的性子可比谁都要强。
耶律斜轸这么“健忘”,只怕是有母的。
“日后府上的事,还烦请侧妃多多操劳。”耶律斜轸说。
杨琪与郑氏同时恍然,原来耶律斜轸需yào
的是一个助手。
确实如此,哪怕是一个大公司的CEO,独揽大权的同时,却不可能同时操持公司所有的事宜。
郑氏感伤的同时,还要谢耶律斜轸的恩典。
既然耶律斜轸这么做决定了,就等于是将郑氏解禁了。
杨琪若有所思的看着郑氏,这个兴风作浪的女人何时才会消停,她倒是有兴趣看到最后。
郑氏很会抓住时机表现自己,“臣妾定当会为大王分忧,也会竭尽全力彻查错神香一事。”
北院王府的内院,又有了主事的人。
郑氏不关心旁人的死活,不代表其他人跟她一样。
有段时间没有听到乐姬的消息,在郑氏重新得到大权之前,可都是乐姬在操劳府上的事情。
谁知dào
乐姬没得yì
几天,就被自己给作没了原本到手的东西。
她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打杨琪的主意。
在北院王府中。多少人盼着杨琪死无葬身之地,可她们敢在杨琪面前嚣张吗?
哪怕是背地里说难听的话。也都害pà
会不会被耶律斜轸的耳目跟听见。
杨琪从不用心培养自己的势力,不像其他人一样拉帮结派。她有耶律斜轸这座靠山、后台,还有萧太后的青睐,更有大辽皇帝的钟情,她还怕什么?
她害pà
的东西自然是有的……
杨琪问耶律斜轸,“乐姬呢?”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郑氏一怔,让杨琪首先提到乐姬,实在是她的失算。郑氏暗暗责怪自己被耶律斜轸的谅解冲昏了脑袋。
杨琪看着郑氏,复又说:“侧妃姐姐别多想。我并不是不满yì
你主持王府内院之事。”
郑氏和蔼一笑,玩笑似的说道:“琪琪妹妹别把姐姐想的太小心眼儿了,我正想向大王问及乐姬的事情呢。”
杨琪关心乐姬,那是还念着她的求救信息。
乐姬与广阔勾结,在城中造谣生事,耶律斜轸不太愿意想起此事。
乐姬虽然有过错,不过耶律斜轸并没有对她太过责难。
他露出略微沉痛的神情,“乐姬帮本王处理瘟疫的善后事宜时,不幸得了瘟疫。不治而亡。”
杨琪没正眼看耶律斜轸,这是不是个借口,她不知dào
,不过她总觉得乐姬死的很蹊跷。
就算乐姬得了瘟疫。也有治愈瘟疫的良药,如果耶律斜轸有心放过她,乐姬便不会香消玉殒。
跟心情复杂的杨琪不一样。郑氏只感到毛骨悚然。
从耶律斜轸对待乐姬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杨琪的宠爱远远超出了任何人能够承shòu的极限。
这个男人容不得杨琪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那些被错神香控zhì
的几个侍卫的尸体。被丢到了乱葬岗去。做出了让耶律斜轸不能容忍的事情,就别想善终。
不管怎么说。那些倒霉的侍卫死完了,杨琪没打算揭发她,而且还得知了乐姬的死讯,郑氏带着轻松的心情离开了槃离居。
当时从韩飞口中得知槃离居出事的时候,耶律斜轸真的吓坏了,生怕杨琪有个三长两短。
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槃离居遍地都是尸体,他整个身子都凉了大半。
还是从郑氏口中得知杨琪相安无事,耶律斜轸这才松了口气。
对郑氏,他多少心存感激。
就寝前,耶律斜轸握着杨琪的手。
从他宽厚的手掌上,杨琪竟感觉不到温度,这不同以往。
她抬眼一看,发xiàn
耶律斜轸薄唇紧抿。
她心口一揪,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本王……是本王疏忽大意了。”耶律斜轸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神情懊悔,看上去软弱极了。
杨琪心中一动,用力反握着他的手,“我这不是没事吗。”
这次是逃过一劫,然而以后要是再多发生几次类似的事情,杨琪还能像这回一样相安无事吗?
谁能保证这一点?
就连一向自信的耶律斜轸都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耶律斜轸还记得杨琪说的话,只要她再一次受到伤害,就会随时离他而去。
他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琪琪,这次是本王错了。”耶律斜轸真诚的向杨琪道歉,“是本王疏忽大意……”
耶律斜轸做错事不给自己找理由,这倒是让杨琪挺感动的。
杨琪有意无意的给他透露着一些线索,“死的是槃离居外一对巡逻的侍卫,他们深夜巡逻,本身就精神不佳。再说了,你我都怀疑幕后之人是咱们王府中的人,巡逻侍卫放松警惕,也正因如此,只怕这人的身份是咱们都难以想象到的。”
耶律斜轸觉得杨琪说的有理,不由自主的点头。
他并没有直接把这些线索跟郑氏怜惜在一起,因为在事发之前,郑氏还在被禁足,就好像是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同为将门之女,杨琪代入郑氏的角色,多少会有一些类似的想法。
郑氏身上带着功夫。一个小小的院子,岂会困的住她?
拿到了错神香。杨琪没有立kè
交给耶律斜轸,自然是有她的考量。
卓越需yào
错神香作为样品。从而做出解药,以防辛相忠把所有事情败露。
第二天,王府上就传出了一些跟杨琪有关的风言风语。
众口铄金,耶律斜轸哪怕杀一警百,也难堵悠悠之口。
很多人都说杨琪是祸害,是扫把星,她走到哪里就把灾难带到哪里,从蘅芜阁到槃离居,一直就没有消停。
还说总有一天。她还害死耶律斜轸。
耶律斜轸出门在外,虽有耳闻,却并不十分清楚王府上的事情。
倒是郑氏重新上位,在王府中燃起了熊熊之火。
流言四起时,她在第一时间进行打压。
不得不说,郑氏很有手段,她奖惩分明,重罚说三道四的人,奖赏告发者。
杨琪很喜欢梅园的景致。经常会往那里去。
元淑很反感杨琪的到来,却不得不做出欢迎她的假象,还要好茶好水得伺候她。
把杨琪侍奉好了,这样的事传到耶律斜轸耳里。自然有梅园的好处,有元淑的好处。
杨琪遇袭的事情传的很快,如今不止北院王府人尽皆知。就连听说了的萧太后也派人来慰问。
杨琪得到的恩宠,让很多人都望尘莫及。元淑对她自然也是羡慕嫉妒恨。
元淑发xiàn
,杨琪表里不如一。
正喝茶的时候。元淑抱怨起来,“你不是说要与我做好姐妹吗,怎么那晚你遇袭,不投奔我,反倒去寻求侧妃的庇护?”
如果让元淑成了杨琪的“救命恩人”,如今郑氏的殊荣,岂不是都落在了元淑身上,元淑就成了北院王府主持内院的人。
“我要亲近她的话,那我天天就跑她那里去,不忘你这边来了。”杨琪意味深长的看着元淑。
如今在元淑眼里,杨琪不仅是她憎恨得对象,还是她的保命符。
每当与元淑碰面,杨琪从来没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喜悦之情,即便元淑表现出来的亲和感,也都是她伪装出来的。
“郑氏为了上位,不顾旁人死活。”元淑谈及郑氏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不屑,“昨日茶会上,说到乐姬病死,郑氏挤出几滴眼泪,一看就知dào
是虚情假意。”
“逢场作戏嘛。”杨琪倒是见怪不怪,这北院王府里的女人可都不天真。
乐姬当初也是借着海夫人的死亡,来博取耶律斜轸的注意。
其实说到底,元淑没资格说其他人如何如何,她本身也就是那样的人。
想想汴京城,杨琪失踪,元淑不也是借着机会接近耶律斜轸,却美其名曰的打着安抚耶律斜轸受伤心灵的旗帜?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你何不跟我做戏到底,让大王看看我们多么姐妹情深。”
说来说去,元淑还是很介yì
那天晚上杨琪没有投奔到她这里来,而是去找了郑氏。
如今郑氏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哪个女人看了不眼红?元淑自然也不例外。
杨琪心里明白,却不戳破,“若我把刺客引到梅园里来,害了姐姐你,我怕你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啊。”
元淑脸色铁青了一阵,眼底藏着一股恼恨,如果那晚她要是知dào
槃离居里会有这么大的动静,那时她就不惜一切的跑过去,怎么样也得“救”杨琪一命。
只可惜,她在北院王府的势力太小,耳目不多。
“你怕害了我,就不怕害了郑氏吗?”元淑倒看不出杨琪有多么的恨郑氏。
“我若是真的害了她,你就偷着乐吧。”杨琪哼笑。
有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郑氏不可能让香芹死在身边,因为她还想活命。
不过杨琪并没有打算把话跟元淑说清楚,若在她跟前暴露了郑氏,难保元淑不会告到耶律斜轸那里去。
不过元淑也是个聪明人,只怕她已经从杨琪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元淑不动声色,她还没蠢到去打断杨琪的计划。
如今郑氏坐大,杨琪得势,元淑动不了杨琪一分一毫,把矛头对准郑氏还是可以的。
为今之计,就是跟杨琪同仇敌忾,元淑最希望的就是看到杨琪与郑氏斗的你死我亡。
杨琪望着满园梅花,不免竟有些伤感,“如果人能跟花一样就好了。”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在最恰当的季节,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耶律斜轸回府,一听说杨琪在梅园,便赶去了。
他驾临,元淑受宠若惊。
耶律斜轸多久没来她这里了呢,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只可惜他是为了别的女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