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警惕
住的趋势,府内府外都人心惶惶。
尤其乐姬更加烦躁,她本来想借机会除掉敏秀,只恨自己找了个烂借口。
自从她主持北院王府内院的消息一传开,就有好几个女人为趋炎附势而来。
华姬就是其中之一,想想这个滑稽的女人昨天在杨琪面前滑稽的表现,乐姬心里就有气。
假借瘟疫之名除掉敏秀,华姬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真当敏秀患了瘟疫,竟表现的比她还积极,烧死敏秀的主意,便是华姬提出来的。
这下可好,闹到了槃离居那边,乐姬不仅得罪了杨琪,只怕这事儿不多久之后便会传到耶律斜轸的耳朵里。
更憋屈的是,她堂堂一个主子,居然要对敏秀这个下贱的婢女奉若上宾!
乐姬对杨琪恨得牙痒痒,只可惜杨琪一直窝在槃离居内,谁都不好对她下手。
只要让杨琪走出王府,她有的是办法让杨琪死无葬身之地!
乐姬越来越不安,因为她想到了姚夫人的下场,虽然王妃萧氏与侧妃郑氏都没有姚夫人那样惨,不过谁也不知dào
她们中有谁会走带那一天。
杨琪有一句话说对了,她一句话就能改变北院王府之中许多人的命运,当然也包括乐姬的。
若耶律斜轸回来,杨琪在他面前告状,添油加醋的一顿说,那她岂不成了刀俎鱼肉?
乐姬不能坐以待毙,她招来信任的婢女,让她去打听耶律斜轸的下落。
敏秀感激杨琪的救命之恩。在乐姬离开后,立马就跑去槃离居。向杨琪报gào
了此事。
眼下瘟疫泛滥,正是关键时期。耶律斜轸再三下令,北院王府有出无进。
乐姬罔顾耶律斜轸的命令,离开了王府,这倒是蛮新鲜的。
夕阳和夕月幸灾乐祸,她们也最见不管乐姬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只怕这一回,乐姬出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那可不一定。”杨琪深不以为然,“乐姬不惜犯险去见良人,试问哪个男人不感动?她这是怕了我。怕我会在大王面前说她的不是。所以她提前去大王面前卖卖乖,求保命符去了。”
夕阳一向小心,心思缜密,“奴婢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小王妃可能不知dào
,乐姬在入府之前,是司乐坊有名的艺妓,与不少权贵显赫都有理不清的关系。因为出身的关系,大王给了她一个宠姬的名分。可她在府上的待遇不亚于侧妃。”
听到这里,杨琪心里已然明白,只怕乐姬手上掌握了不少大人物的弱点与软肋,也正是因为她有这些利用的价值。耶律斜轸才将她放在身边。
自然,杨琪也听出了夕阳话中的弦外之音。
“你是说,乐姬出府。不仅仅是去找大王?”
杨琪倒是挺期待的,这个乐姬能闹出什么样的动静来。她拭目以待。
不过有一点。杨琪听疑惑的,她想到了海夫人。
“按理说。海夫人的出身比乐姬好不到哪里去吧,她的名分怎么会比乐姬的还要高?”
难不成出身决定不了一切,也可见耶律斜轸对海夫人的特殊之处了。
夕月轻轻一笑,“咱们主子可是北院大王,是海夫人运气好,她原本是没有户籍的,于是大王就给她上了个户籍,捏造了个好出身。”
杨琪恍然大悟,这一点,海夫人的情况与她是比较像的。
又似乎,她们相似的地方,并不只有这一点。
杨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耶律斜轸已经一天一夜没回来了,也不知他在外面怎么样了。
她有心让卓越去帮耶律斜轸,但是别说他们几个人出不去北院王府,连槃离居都离不开。
现在只能等耶律斜轸回来了吗?
……
因为爆fā
瘟疫,城中肃静,几乎家家户户都大门关闭。
耶律斜轸带人将城中所有稍微有些名望的郎中召集起来,集中在大杂院内,有专人看护。
大概是他请客的手段略有所不同,吓得那些上了年纪的老郎中一个个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年轻的倒还显得镇定,不过脸色都好kàn
不到哪儿去。
乐姬的出现,让耶律斜轸大吃一惊,除此之外,他还有些失望。
他更希望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杨琪,不过他很清醒的认识到杨琪的身体情况,一旦她感染瘟疫,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同时他也很庆幸,好在不是杨琪。
“府上,都还好?”耶律斜轸问。
乐姬心里酸涩,她自然知dào
耶律斜轸的心思所在。
于是她只提了槃离居,“昨日妾身还见了小王妃,她可精神了呢。”
耶律斜轸心安了不少,不过他却误会了乐姬真zhèng
的意思。
乐姬想表达的是,即便耶律斜轸不在府上,对杨琪来说也无关痛痒,人家照样是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该睡的时候睡,一点儿也没有将耶律斜轸挂在心上。
看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耶律斜轸对杨琪产生反感的情绪。
乐姬看耶律斜轸眼中有血丝,便关切道:“大王可是一天一夜没合眼?”
“时间紧迫。”
瘟疫易传染,蔓延的速度快,不知何时会从城郊传到城中来。
他们暂时没有危险,可如果不尽快控zhì
住瘟疫,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被瘟疫吞噬。
其中就包括杨琪。
即便他们研究出了治愈瘟疫的药方,可杨琪的体质异于常人,那药不一定对杨琪管用。
乐姬心思一动,小心翼翼的说道:“大王,妾身听到一个说法——”
“喔?”耶律斜轸颇为感兴趣,以为乐姬有什么法子能够对付疫情。
乐姬却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道:“妾身听说有个道士在城里散播谣言,说什么此次大辽闹瘟,实则是妖物作祟。”
耶律斜轸抿了一下唇,他明显感觉到有人是要借此机会兴风作浪。
他望向乐姬的双眼,眼神变得颇意味深长。
乐姬顿觉毛骨悚然,急忙干笑着辩道:“妾身也只是听说,也以为那牛鼻子老道是妖言惑众,将妖物除去就能抑制瘟疫,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等奇闻。”
乐姬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唇角泛着若有似无的冷笑,她曾经周旋权贵之中,自然知dào
那些人多么惜命。
即便耶律斜轸不信城中的谣言,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渲染。
等到时机成熟,朝廷便不会不管不问。
到了那时,便是杨琪的死期!
如今乐姬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
耶律斜轸自然察觉出异样,乐姬变得沉默,便是异样。
这种女人耍的小把戏,不足以让他挂在心上。
眼下,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耶律斜轸御马来到最妩楼。
最妩楼今非昔比,如今瞧不出半点热闹。
一场瘟疫,确实将所有人都搞的人心惶惶。
耶律斜轸敲开了最妩楼的大门,他可不是为寻欢作乐而来,只为向葵嬷嬷求得良方。
葵嬷嬷要找姑娘来给耶律斜轸作陪,却被耶律斜轸给拒绝了。
“本王只想问你,这里的姑娘都是如何避孕的。”
葵嬷嬷傻眼,耶律斜轸说这等隐私事竟脸不红气不喘,这等气度要如何修liàn
,能告sù
她吗?
“我们最妩楼有避子汤,大王需yào
吗?”
如果只是这样,他何必辛苦前来,“除了这个呢?有不用在姑娘身上的法子吗?”
见耶律斜轸不悦,葵嬷嬷猛点头,唯恐慢半拍,“有有有,大王可知dào
肠衣为何物?”
耶律斜轸眉头一挑,似是在等葵嬷嬷继xù
说下去。
与其用说的,葵嬷嬷觉得还不如让耶律斜轸亲眼瞧瞧肠衣的模样。
“大王稍坐,我这就去把东西拿来。”
耶律斜轸颔首。
在葵嬷嬷离开后,耶律斜轸环顾大厅四周,如今最妩楼好似空的一样,楼上楼下见不到半个人影。
猛然间,他觉出不对之处,他很少有这种背脊发冷并毛骨悚然的感觉。
多年习武,使得他感官异于常人,他明显觉得身后有人,然而他竟听不到对方的脚步声!
耶律斜轸不由按住剑柄,待五指紧握的一刹那,他顷刻间抽出长剑,急速转身,剑尖直扼一个人的咽喉处!
那人额上留下流汗,喉头滚动,好似惊吓过度,全身僵硬像是被凝固住。
葵嬷嬷再出现,就看见耶律斜轸用剑对着最妩楼的琴师安杨,安杨手中还有两根微微颤动的琴弦。
她吓得心惊肉跳,耶律斜轸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难不成他察觉出了什么?
葵嬷嬷急忙上前给安杨解围,“大王这是做什么,我们最妩楼的琴师哪里得罪您了?”
耶律斜轸警惕的看着安杨,尽管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杀意。
“本王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葵嬷嬷“嗨哟”了一声,“还以为多大点儿事儿呢,我随便叫一个姑娘出来,要不大王试试能不能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呀,可不只是我们最妩楼的琴师,我们楼里姑娘们的舞蹈,可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要不然让安杨跟您跳两段舞?”
“算了。”耶律斜轸收剑。
看一个大男人跳舞,他没这种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