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九、祸害暗藏
山丹斜刺着眼睛看了看顾海平,原来他在这么想?还是故意说好话给她听?
“真的?你要我生下他?你妈说不是你都不要我了吗?孩子你还要?”山丹带着讥讽地口气回复了顾海平的话。
“傻瓜!我那不是气话?你如果真的跑了,你想我能不担心不生气?再生气我也不能不要你啊,我还担心你不要我了呢,可怜可怜俺吧!看在俺是孩子他爹的份儿上。”顾海平嬉皮笑脸地赔不是。
“你说对了,如果你们一家子都是一样的态度要打掉孩子,我都决定了:一个人回去,然后我们离婚,我还真不稀罕你是什么硕士研究生,你知道我这一辈子不图这个,我想我自己的孩子和你们都没有关系,我自己养,我还不信我养不活他!”山丹愤愤地说。
“哎呀,和人家他们都没有关系,这就是咱俩自己的事儿!他们还劝我不要打掉呢。”顾海平解释。
“你打算自己一个人要孩子?自己一个人带?不要我了?你小子!这么狠的心?”顾海平激愤地说。
“是你不要我们了!还猪八戒倒打一耙?”山丹回击。
“唉!你啊!你还是个孩子呢!还要养一个孩子,我都没法想象会是什么样子?你可想好了哦,生下来就不由得你了。养个孩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想想吃喝拉撒睡你哪样不得管?你工作负担又那么重,到时候可不许哭鼻子!”顾海平用食指刮刮山丹的鼻子。
“我也不想要来着,那他已经来了,我不懂为何实在不忍心打掉他,或许你真的不能理解作为一个女人的感受。不过我妈答应帮我带了,有我妈帮忙,你放心好了。一定不会错!你看看我们三兄妹都有多好?”山丹昂着头调皮地说。
“那倒是!我到你们家能感受到家里暖融融的氛围,也能感觉到周围人的善意,你们家和亲戚邻居相处都很好哎,你妈那么能干,我应该放心。”顾海平轻柔地抚摸着山丹的头,无限感慨地说。
“哎,我问你啊:为什么我们每次回来早上我都发现大门外都会有人上香烧纸的痕迹?是你们家得罪了什么人吗?还在墙壁缝里有纸钱?”山丹疑惑地问顾海平。
“唉!你不用知道,可能是人家眼红嫉妒我们家吧?不提它!你知道正气内存邪不可入,你不理就是了。”顾海平皱着眉头说道。
山丹知道一定是仇家才会用这么恶毒阴毒的手段来谋害别人,没有深仇大恨绝不会用这么卑鄙龌蹉的手段。
就在外来人口侵占江岸草原的时候,李罗圈儿因为组织领导驱赶外来人口而被人家怀恨在心,于是有一家外来人口便请人做法,把一道符和带经血的裤衩放在了李罗圈儿家的烟囱里,害得李罗圈儿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
后来也是请人看过才知道被人陷害,除了魔咒病才好起来。
所以,山丹很担心,但看到顾海平不愿多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山丹回到医院继续上班,但她一直放不下顾海平家被人做法的事,遂告诉了母亲。
母亲说:“那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诅咒他们。给未亡人烧纸那可是损阴葬德的事情,烧纸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除非是有解不开的仇恨谁会用这么狠毒的手段?”
“海平也不愿说,我也不好问他家里。怎么办啊?我有点害怕。”山丹说。
“如果应验那可是应验到家里最出脱的孩子身上的……不过你们不在家里,离得这么远,应该没有啥吧?”母亲不误忧虑的说。
“那怕什么?告诉海平父母教他们也做法,起码要消除灾祸呀。”铁蛋儿禁不住插嘴。
“我一个新媳妇不好意思掺乎人家家里的事儿,况且这种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咋好意思问?”山丹抬头看看哥哥说道。
“那是为他们好,怕啥?万一落到你们头上咋办?”铁蛋儿的直脾气又来了。
“呸呸呸!你又乱说话!不会落到他们头上的,冤有头债有主,跟你们没关系。”铁蛋儿妈狠狠瞅了铁蛋儿一眼。
铁蛋儿不服气:“我是说啊,既然有这种事儿就说明白解决掉,不能藏着掖着受害啊。”
“不过,妈,我告诉你啊:他们家好像和村里人都不来往的,我回去连个串门的人都没有,亲戚好像也没有几个。你看海平来咱们家,村里人来看新女婿门都快挤破了。他们家从来都是自己一家人,冷冷清清的。又是单另一家住在一个小山脚下,一点人气都没有。”山丹把自己疑惑了很久的事情来询问母亲。
“哦?那就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们当地的风俗习惯,大家都像城里人一样不来往;再就是他们家不和人,和人家合不来,没人来往。你回去出门见到他们村里人,感觉他们的态度咋样?你看到村里人都串门不?”母亲问山丹。
“我也不怎么出门,偶然碰到的几个人也会打招呼问‘是海平媳妇回来了?’也没感觉有仇似的。我看到人家老老少少的都串门啊。”山丹回想着在顾海平村里出门时的情形。
“那可能真是他们家的为人处世出了毛病,你觉得他父母为人咋样?”母亲继续问道。
“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不和他们一起生活,我们将来会到外地生活,他们好赖都和我没有太多关系。”山丹没敢把结婚的事情和怀孕回去所遭遇的情况告诉母亲,她怕母亲会为她担心。
“那倒是,你只做好个人该做好的,孝敬人家的老人,千万不要把舌头放到人家嘴里,做下理亏的事情,那时候妈也不好给你做主。咱们做到仁义孝顺,啥时候妈给你说话腰杆都是直的。”母亲叮嘱山丹。
“我知道,我不会的,你还不知道我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娃娃?”山丹依偎在母亲身边撒娇道。
“看看,都要做妈的人了,还这么粘人!”母亲抚摸着山丹羞红了的脸蛋说。
江岸草原的领导号召农牧民都参加公路的义务修建,大家热情高涨,不几个月江岸到乌兰浩特的公路就修好了,这样更加方便铁蛋儿妈抽空到镇里看望山丹,每次都带来自家的牛羊肉、鸡蛋和老母鸡。还有各种烧饼和包子、饺子。
等山丹的肚子渐渐显形了,五六个月后,铁蛋儿妈索性住下来照顾山丹,直到山丹生产。
山丹的临床工作也逐渐驾熟就轻了,没有了那么大压力,同事们也照顾她,加上母亲的悉心照顾,山丹的日子过得舒心自在。
她只盼望着孩子能平安健康出生,她一直认为自己要生儿子,他要为她这个柔弱的母亲撑起一片天,什么时候都会说:妈妈不怕,有我呢!而不是个小姑娘,啥时候都是:妈妈,怎么办?
但是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她五个月做B超时,欧阳医生告诉她是个女儿,她一点都不相信,她想:一定是他没有看清楚。到月份大一些再看还是女儿,山丹还是不相信,她笃信不会是女儿,一定是儿子!她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确定?
到30周时,欧阳告诉了山丹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胎头偏大可能不能顺产。双顶径已经11公分,而山丹的产道最窄处只有10公分,指定不能顺产。
那怎么办啊?山丹一直在鼓励自己顺产呢。只是母亲一直把她的营养搞得太过丰富,孩子发育太超前了,如果这样就不能在自己医院生,那就找顾海平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