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四章 中毒
名门世家,总有闲散养着的大夫,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且陈伯并无身份背景,相信这点若是有心人都能查的到的。因此,秋木析并不惧暗害自己之人对陈伯有所怀疑。正是因为这点秋木析才能好好利用。
本来想着这件事只是几人知晓便行了,哪里知dào
今日阴差阳错的让花色知晓了。
秋木析也说不上是该叹息还是庆幸,至少花色知晓这件事后对自己的态度是喜乐见闻的。正是想到此处,秋木析不禁有些恼怒,如今真是因着花色的喜怒而喜怒……
花色如今自是不知dào
秋木析心中所想,方才听到秋木析自己承认说中了毒便有些发懵。因此说话也带了几分不客气,随即便有些后悔,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看秋木析眉头轻皱便将话咽进肚子里。
秋木析思维也是跳跃,如今竟是想到方才花色唤自己“太傅”。何时二人之间变得这般生疏了?
未等秋木析细想,花色已经起身。对着秋木析行礼道:“师父如今还在府上,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向外走去。花色雷厉风行,秋木析尚且还未反应过来。花色已经走了几步远了。
“我与你一起罢。”秋木析也是知dào
花色的性子,知dào
如今说的再多花色也听不进去,干脆起身与他一道。既然已经知dào
了,扭扭捏捏只会让人反感。
一路无话,马车在林府停下的时候巧的很林兮之也从衙门回来。见到花色二人自是惊讶,问道:“今日怎么过来了?”
花色回道:“今日过来找师傅,老人家在里面吗?”
林兮之还以为花色出了什么事情,连忙上前扶住花色问花色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花色有些哭笑不得,将林兮之的手拂开了去,道:“我无事。”
林兮之这才看向秋木析。既然花色无事。那自然是秋木析有事了。只是昨日林兮之才见过这人,丝毫没有见到哪里不妥,今日怎么突然就有问题了?
秋木析见林兮之看向自己,上前扶住花色跨过门槛。而后露出一抹苦笑道:“倒是无碍。花色有些过虑了。”
林兮之见秋木析确实神色轻松。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而后颇有些埋怨,对着花色道:“来之前先派人说一声,家里什么都没有备下。倒是怠慢你们了。”
也确实,这几日林兮之时常忙的天黑之后才回家,膳食也是在外面解决的,因此这几日家里都是冷清的。如今正是用膳的时候,花色二人突然登门造访,总是让林兮之没有准bèi
不是?
花色不在意那些,秋木析也是说着客气话安抚林兮之,花色的表情总是太过让人浮想联翩,一人秋木析尚且没有好好说话,若是两人都是这般,只怕秋木析要恼死。
三人进去后,花色直直奔向林莫那边去。林兮之就是想有准bèi
也不行。秋木析一时也兴不起来自己有没有与花色说过陈伯的医术不错。不过……如今的境况,只怕不好再说了。
花色疾步匆匆,林莫与林巧巧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林巧巧还在伺候林莫吃药,见花色步履匆匆一时也不知dào
如何反应才好。
好歹林巧巧独身一人撑起门户许久,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了得。见花色面上表情不是很好,便起身道:“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也是打量了一番秋木析与林兮之二人,见二人神色如常,心里便有了计较,继xù
道:“还请姑娘稍带。”说着不急不缓的继xù
喂林莫喝药。
被人围观总归不自在,林莫拒绝林巧巧,端起药碗干脆的将苦药咽了下去。而后指了指寒酸的桌椅道:“谁要看病?坐过去。”
花色闻言便看向秋木析,秋木析微微一笑便抬脚过去,在林莫指定的位子上将臂腕搭载桌子上。
林莫咳嗽两声,而后便搭上秋木析的腕间,不过一会儿功夫,蹙了眉道:“这毒我治不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是眉间染了一抹讶色。尤其是林兮之,更是上前两步道:“中了毒?何时的事情?”
秋木析苦笑一声道:“那日从御书房回来便有些不适,找了府里的陈伯看过,陈伯也说中了毒我才确信。”
花色的脸色自林莫说完话后便一直不好,此时更是面无表情。秋木析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花色,说完后又暗自后悔自己多嘴。陈伯那里倒是能配出方子来,只怕自己说出来会惹得林莫不自在,况且秋木析也不想打草惊蛇。
虽然秋木析大致知晓是谁动的手脚。
花色面色不好,林兮之的面色也是这般。林兮之想的较多,若是秋木析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是接下来的计划有变,还有关乎花色日后的生活……
这般一想,林兮之觉得花色这一生过的实在是多舛。好不容易嫁的如意郎君,成全了几年的情分,哪里知dào
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林兮之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便也有了猜测,于是道:“若是此时我们不再动手,是不是可以换来解药?”
秋木析看向林兮之,脸色颇有些无奈道:“只怕那人不会轻易罢手的。”
林兮之蹙着眉头,一时也不知dào
怎么回话。
林莫盖棺定论的话出来后,花色心思便不在这上面了。与秋木析纠缠这么多年,也经lì
了不少风风雨雨,诈死那件事暂且不说,如今再次听到秋木析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心里总归难过的。
花色不擅求之后的人生如何如何,只是希望自己身旁的人都能平安喜乐,旁的也不敢奢求太多。只是这个小小的期望如今也怕是要落空了……
林莫毕竟心疼徒弟,见花色有些心不在焉一时也不知dào
怎么安慰她。想了想道:“我尽lì
医治就是了。只是这毒有些古怪,怕是不能随意用药,且让我好好思索一番。”
花色闻言抬起头来,对着林莫道了声多谢。
花色与秋木析随即便匆匆告辞,也没有留下用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连带着与林府也传染了几分肃穆。
花色出了林家门,表情便一直不好。只余二人独处了,秋木析这才安抚花色道:“陈伯也说回去看看查看一番医书,你便莫要伤神了。”
花色只当秋木析是安抚自己,勉强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模样让秋木析百感交集。
这之后的几日,花色明显待秋木析比之往常更好了些。以前都是淡淡的,不会主动找秋木析说话或者用膳。如今倒是带着秋天熙一起,做着寻常人家该有的天伦之乐。
秋木析一面觉得满足,一面倒是隐隐生出愧疚的心思来。其实秋木析也不是不能将事情说开,实在是秋木析怕宁皇对花色和天熙下手……唉……
一切都还在继xù
,周筠廷继xù
做着收买人心的事。世家之人还在修复当初废黜一事的烂摊子。宁皇野心继xù
膨胀,秋木析依旧运筹帷幄。
又是一年国祭大典之时,新来的神司大人,第一次主持这种会议,圣女白芷从中帮衬着,只是在大典当中依旧出了岔子。听说那日宁皇遭了刺杀,虽说并未让刺客近身,但是这种事情足以举国震惊。
后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为了捉拿刺客,整个卉城禁严,只准进不准出。侍卫们挨家挨户的搜查,不仅是寻常百姓人家,就是官员府中也未能幸免。
整个事情就好似排练好了一般,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倒是苦了那些本来便胆小如鼠的百姓们,如今恨不得钻进哪儿地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好。
可惜,哪里是能跑得掉的?
官兵搜到秋府上的时候,花色正与秋木析躺在院子中看书。准确的说是秋木析一人看书,花色只是觉得腹中隐隐作痛躺在藤椅上歇息。手中倒是拿着书的,只是丝毫没有用处。
官兵进来的时候,吵吵嚷嚷的进屋搜查,毁了花色精心布置的屋子。那些人唯恐不怕得罪人似的,动作丝毫不客气。
为首的人待手下之人搜查行动过半的时候才来对着秋木析与花色二人赔不是,道了句:“失礼了。”行礼的动作还只是微微抱了抱拳,实在是无礼至极。
秋木析淡笑着都应下,花色却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只觉得那些人碍眼。恨不得将他们都丢出去才好。
不过花色的郁愤之情,都是生生忍着的。这些人是宁皇亲自派下来的,若花色敢有什么异议,只怕是要以“抗旨不尊”为由去一趟牢里。
该搜的地方都搜遍了,连花色床上的被子也被拆了开来,徒留屋子里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