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章 出击
秋木析将花色与天熙放在这个地方后,便时常见不到踪影。这一日晚膳天熙扳着手指头算着日子,而后对花色道:“今日已经是第六天了。”
他说的第六日是指秋木析已经没有在这里过夜第六日了。那日过后秋木析将母子二人留在这里后也不差人将二人送回去,除了来这里吃过两次饭,便好似将二人遗忘了似的。
不过二人都是知dào
秋木析是想保护自己二人,因此心中也没有过多的想法。那日白芷与飒汝宁在街道上与三人偶遇,之后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想必并不是真的“偶遇”那么简单的事情。
既然能让那二人出来做诱饵,这背后之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花色如今猜想的,只怕宁皇已经知dào
一些关于秋木析的事情了。与他为难如今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先前差人掳走花色母子,如今又是一阵刺杀。后面还不知dào
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呢。因此秋木析才将二人放在这里。至少在这里身旁的人都有御敌的能力,秋木析做起事情来可以不遗余力。
真是如花色想的那般,秋木析却是已经行动起来。其实本来并没有下定决心,毕竟秋木析本身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宁皇如今对秋木析视如眼中钉、肉中刺。秋木析若是丝毫没有行动的话,只怕日后宁皇更是会变本加厉。本来就已经撕破脸了,如今只不过是秋木析好好反击的时机。
说来,二人原来算是生死之交了,现在走到这个地步也是天意弄人。二人都是人中龙凤,也确实有一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傲气。但是宁皇毕竟是天子,而秋木析心爱的女子却是成了宁皇的皇后……这二人注定便不能和睦相处。
秋木析隐忍至今,如今选择出手还有一种理由。便是那日宁皇用白芷做饵一事。秋木析本就灵心慧智,稍稍一想便能知晓原委,因此为白芷受的委屈不值。
那样一名意气的女子。怎能被糟蹋至此?再说那日救花色与天熙出来若不是白芷从中帮忙。只怕秋木析也不能很快的救出二人。
秋木析这次发难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隐忍许久,万事也是准bèi
妥当。先是林兮之在朝堂之上的一本奏折拉开序幕,奏折上写的是关于定晟司的一些丑闻。其中不乏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不一一列举。
苏卿如今作为定晟司一员也是站出来认证林兮之所说的话。不仅如此。晏家也是临时倒戈。站出来怒斥定晟司监管不严、教下无方。
秋木析也不知dào
用了什么手段竟是让周筠廷也站了出来,一起呵斥定晟司之中的陋习。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前一次虽然说定晟司之事已经被拿来做过文章了,可是那一次旁人能看出来做戏的成分比较多。不过是为了博一个眼球。如今这些不合的势力联合到一起。只怕有些眼见力的人都知dào
此次只能站队,不能和稀泥。于是倒戈的有之,维护皇室利益的有之,朝堂之上可谓是百花齐放。
与此同时,边境薛国的军队好似换了人马似的,打的宁国军队节节败退。宁皇几名心腹战将被薛国士兵生擒,薛国士兵发出话来,若是不能交出薛谨然将军让两方好好打一场,便俘虏杀死,甚至还会屠城……
御书房内,相干人等坐在椅子上,气氛相当不妙。
其中最是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便是秋木析,秋木析端着茶杯,大口的呷着,丝毫不介yì
宁皇的眼光。等喝好了水这才道:“宁皇将我们唤来可是有什么话说?”
这点自是明知故问,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薛国士兵要屠城的消息不胫而走。卉城内外也是一片震惊,有一些说话不负责任的甚至说:“若是薛国士兵再打过来,只怕被屠城的便是我们了。”说这话的时候好不哀切。
宴仕瞥一眼秋木析,这之前宴仕才知dào
秋木析便是“白君泽”因为太过震惊,如今尚且还未恢复过来。
宁皇眼中闪过一阵不快,很快便掩饰先去了,慢条斯理开口道:“薛国士兵要屠城,这件事姑且不论真假,但是这件事却是要好好给予答复。”
秋木析轻声一笑道:“宁皇陛下,这件事难就难在这答复上。若是我们同意他们的条件,有一就有二,只怕日后他们便会得寸进尺。若是每次打仗都用屠城这个借口提条件……只怕我们也是负担不起的。”秋木析说完喝了一口水继xù
道:“这第二嘛,若是我们不同意,只怕传到百姓们的耳朵里去,那便失去了人心……这样也是对朝廷不利的。”
说完在座的人都是装模作样的点头同意,可以说的是,这些人都是会演戏的人。
林家与秋家本就是同盟,又是姻亲。林兮之除了帮腔秋木析,以及尽最大利益争取林家的主动权,其余的一律闭口不答。这般倒是聪明。
御书房里还有老一辈的大臣,观点不一样的人又是一阵乱吵,惹得所有人都有一些不高兴。后来也不知dào
是便成了会议还是吵闹。一群人心里都把对方杀死一百次了,但是说出来的只能冠冕堂皇来形容的。
宁皇也是头大,这样的事情来,对谁都是无利。秋木析可以说是用自损来扳回宁皇在自己手上拿出去的东西。
这件事一连好几日没有讨论出结果。实在无辙,宁皇单独召见秋木析。
又是在御书房,只不过如今这里只有二人,连个此后的内侍也看不见人影。宁皇端坐在龙椅上批改奏章。而秋木析也不着急,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水。
过了半晌,宁皇才抬起头来,好似无意识地说了一句:“你与朕认识有多少年了?”
秋木析笑了笑,道:“微臣已经记不清了。”若是要个准确数字,秋木析却是急不得了,但是估算一下怕是有十多年了。宁皇也不应声,只是依旧在书写着什么。
二人又是僵持了一会,宁皇这才站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而后背着手来到秋木析身前道:“朕一直看你颇重,如今你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来?”
秋木析抬眼便看见宁皇眼中俱是充沛的感情,也不知dào
怎么的突然便笑出声来。这个时候再打感情牌,不是讽刺了些?
宁黄见秋木析发笑,眉头轻微皱了皱,叹一声气道:“席木,或者是白君泽?我到底该唤你什么名字?”自称已经变成“我”了,看来还真是要打感情牌。
秋木析装作惊讶的样子道:“皇帝陛下记错了,微臣秋木析。”
二人如今还在试探阶段,秋木析自然也不会傻的全都招了。话若是不说死,还有转圜的余地,话要是说死了,只怕想再重新说已经没有机会了。
“秋木析,朕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打太极的。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宁皇到底还是先服了软。
秋木析这才挑眉,又是喝了一口茶道:“皇帝陛下严重了,微臣只不过想要平静的生活而已,陛下给的太多,微臣承shòu不起,还请陛下莫要太过于关心微臣的家事。”
秋木析这方说的是真话,这些年来打打杀杀的日子实在是无趣的紧,秋木析也是想好好过日子,因此才放qì
了“白君泽”神司的身份,重新来过。哪里知dào
宁皇根本不放过他。
宁皇听了秋木析的话,冷哼一声。而后道:“你我便不用明人说暗话,虽说我不知dào
你怎么成了秋家嫡子,但是即便如今秋家势力庞大,我也一样能让他们消失,便向以前的林家那般。”
这个威胁的话丝毫没有动摇秋木析,只听秋木析道:“陛下言重了,秋家毕竟也是大族,有一两百个死士也在情理之中。”顿了顿,又说:“若是陛下用错了人,只怕得不偿失。”这两句话的言下之意便是说:你有人我也有人,但是你不能确定你手中的人是不是奸细。
话说成这般便真的是在打脸了,也是在间接地告sù
宁皇,你并不是一手遮天的。宁皇胜在野心大,但败也败在野心大。
自从宁皇有了不能容“白君泽”的心态的时候,秋木析便已经在着手准bèi
退路了。左右不过做个闲散的世外隐者,还能如何?先前不说,如今想叫秋木析去死,秋木析自认是做不到的。
宁皇叹了一声气,又是好半晌没有说话。飒禁总是想得太多,心思重。不过也理解,身在上位者,都有一种被害心理。
飒禁突然叹了一声气,道:“秋木析,若是说你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便不要阻止我。”说是宏图大志也好,说是野心也好,这些都是历代帝王心中所想,只是有的在做,而有的只是空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