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亲人见面
这则消息一出,花色便上了白府。垂柳如今的身子已经八个多月了,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交代?只是可惜,垂柳并不在将军府邸。官家说白家已经将垂柳接了回去。花色听后一阵沉默,而后还是觉得应该去看一看,便投了帖子,等着消息。
白疏谨一事事关重大,不仅是朝堂之上,民间也开始有了种种臆测。大多说不清好坏,总是不咸不淡的说着。也有言辞激烈的人,责骂白疏谨,大抵是说此人只顾逞英雄,让百姓们遭了难。也不想想,若没有白疏谨这些人哪里能好吃好喝的坐着骂人。
花色如今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听这些话,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本来无事,知晓是怀孕便害喜的厉害,不仅是吃东西,就是喝水也大多都是吐得多进的少。当初怀天熙的时候也不知dào
是怎么过来的,总之确实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春久与香悦见花色这般又是心疼又是无措。就连天熙与花色请安的时候也带了几分小心翼翼。这般倒是让花色有些许的不自在。
自从朝堂之上出了白疏谨的事情后,秋木析便有些忙碌。每日除了上课,便是在书房里召见一些人,比之寻日里忙上许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薛国趁热打铁,竟是挥军横扫宁国国土,没了白将军的宁国战士连连战败,最后竟是被薛国攻下七座城池。战败的文书连连奏上,宁皇在早朝之时不仅一次怒火中烧,这几日朝堂之上很是阴沉。
本来是要辞旧迎新的时候,却被这些烦心事惹得官员们寝食难安。整整一个月卉城都是笼罩在小心翼翼中度过的。不仅是为人臣子的。就是卉城百姓也不敢多有口舌,恨不得关紧门来不出门。
谁的日子也不比谁好过。这一日是花色的生辰,一早子环便过来了。与她一道的还有红秋,花色自是吓了一大跳。慌忙起身去扶红秋。倒是让春久与香悦二人一阵心惊胆战。
红秋也是吓了一跳。脸上有些恼意道:“你这般倒让我以后不敢来了。”
花色一笑。也是有些恼意,瞪一眼子环道:“这寒冬腊月的,你也不知dào
消停。”
子环有些委屈道:“今日是姑娘生辰。我便想着过来这里热闹热闹。姐姐是自己要来的,与我无关。”
花色好笑道:“只是生辰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若是冻着可怎么是好?”花色也是有些后怕,想了想又是瞪一眼子环,子环知dào
花色真的恼了,这才装可怜求饶。花色拿她没辙,赶紧让春久与香悦取来暖壶,又是添了一些煤炭,好叫屋里更暖和一些。
花色今日也没有做打扮,确实也是害喜的厉害,陪着二人坐了一会便吐了两次。让二人看着也是一阵心紧。
红秋见花色这般,一阵侥幸道:“好在我没有像你那般,若是这样,还不知dào
会如何……”
花色知dào
她说的是隐瞒宴仕这件事情。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与他如何?是要让他吃些苦头,但也不能做的太过了。夫妻不睦便宜的总是旁人。”
红秋眼神一黯,也没有回话。
子环怒气冲冲道:“那女人也不知dào
给宴仕灌了什么迷魂汤,若不是姐姐不见宴仕,只怕那女人都要住进晏家了。”
花色哦一声,倒是想起来因着怀孕一事忘了与红秋说那女子了。于是将云怜那人的事情说了一番。二人听了之后,红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子环气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生吞活剥了那女人。
子环骂过后,见红秋反应有些奇怪便问她:“你怎的一点也不生气?”
红秋笑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常见的把戏罢了。我拦了一个能拦住两个?三个?左右不过是宴仕的态度罢了。”
红秋这般说话确实有些自暴自弃的态度了。花色与子环二人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怎么回她。三人沉默了一会,红秋转了话题道:“近日也不知dào
垂柳如何。”
花色叹气,道:“如今她被白家人接了回去,我投了七次拜帖也没有回应。实在是不知dào
垂柳如何……”
子环与红秋也是一样,姐妹二人也是投了几次拜帖,均是被拦了下来。确实不知dào
如今垂柳如何了。
三人正说着话,秋木析牵着天熙进来。小家伙今天穿的跟个肉球似的,见到三人恭恭敬敬的行礼一一唤过去。三人见他这般都是喜欢的不行,脸上终于绽了笑容。
秋木析方才在门口听到三人说话,回她们道:“垂柳无事,白家人对她护的厉害,白疏谨的消息一点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
三人这才一阵放松。如今这四人,三个都是怀了身子的,倒也是一桩缘分。垂柳性子率真,红秋与子环二人也是喜欢她。因此听说了白疏谨的事都是有些担忧的。
好在白家反应的快。竟是没有留一点风声便将垂柳保护起来了。也是,这是白疏谨唯一的血脉,若是白疏谨在战场上真有了意wài
,白家一脉的继承人只能靠着垂柳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了。
花色在知dào
白疏谨一事的时候,最担忧的便是垂柳。如今见她无事,心也放宽了许多。
众人又是说了一些话,秋木析便将红秋叫了出去。二人在外面说了一会话,便进了屋子。花色颇有些不赞同的看向秋木析,红秋如今哪里受得住冻?秋木析见花色这般只是一笑,随后在这屋子里说起正事来。
在场的没有外人。秋木析道:“宴仕与我在朝堂之上有些嫌隙,我如今是秋家人,宴仕与我这般不睦倒是好事。只怕日后红秋不能时常过来了。”
花色与子环二人都是脸色一变。如今红秋与宴仕的事情尚未处理好,若是留红秋一人孤立无援,实在是让人不忍。
红秋叹一口气,道:“世家有嫌隙于皇帝最是有利。我时常过来只怕惹宁皇疑心。宴仕如今依着我,只是因着先前姑娘与主子的交情而已。如今“白君泽”已经不在了,多有走动,也会让宴家长辈多有不悦。”
也是,红秋的身份本来就是侍女,即便服侍的人品位再高,于晏家人来说都是下人。宴仕用手段娶了红秋已经让长辈心生不悦了。红秋再时常往原先的“主子”那里走动,只怕让宴仕难做。
如今成了家,便身不由己。其实说起来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却不得不防。见红秋这般说花色也是松了一口气,能为宴仕考lǜ
就说明红秋不会做出让人惊愕的事情来。
只是,日后想要见面便难了些……
子环这边倒是没有哪方面顾虑。秦方自从离了“白君泽”仕途也是一番坎坷。先前宁皇并不信秦方,直到“白君泽”死后,秦方才渐渐被重用了起来。而秋木析自出现后便是宁皇拉拢的对象,秦方便是宁皇与秋家两边的那根线,说来兜兜转转秦方竟是又回到了秋木析的手下做事。
而后几人又是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便听到有人往这边来的声音。大家都是有些莫名,不过一会功夫,人便已经到了跟前。原来是秋母与三姨。二人步履匆匆,发丝也有些凌乱。
几人都是一惊,随即赶忙起身将两位长辈迎了进来。
秋母与三姨今日听说是花色的生辰特意过来看看的。到了门口听说晏夫人与秦夫人姊妹二人今日也来了,随即便有些抑制不住心情,疾步过来了。
红秋与子环二人在秋家长大不假,后来两人想跟在“白君泽”身边,姐妹二人出来时候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左右都是大姑娘了,红秋便以亲事之名去了远方,子环是跟着红秋一起去的。秋家都知dào
那姐妹二人关系好,便也由着了。
后来这姐妹二人很少回秋家,就连子环成亲一事也是先斩后奏,让秋木析挨了不少埋怨。如今难得一家人聚首,秋母与三姨自是有些激动。不知缘由的下人们还以为这天气寒冷,老人家挨不得冻,因此脚步快了些。
花色屋子也不大,大家一进门便有些拥挤,因此花色便挥手让春久与香悦带着那些过来的小丫头们去另一间屋子里暖暖。
最后只余下秋母身旁的婆子照看着。那人是秋母的陪嫁丫头,二人也是一起长大的,如今转眼已经过了数十个春秋,还依旧伺候在秋母身旁,秋母自是信得过她。
那婆子秋府里的人都尊她一声陈姑姑,也是知dào
当初秋家两位小姐离开卉城真zhèng
缘由的为数不多的人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