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纳妾风波(二)
他的意思,心里有几分感激。
几人正说着,
宴仕也回来了,大约是听到下人说的有客,特意过来问好。见到是这二人反而有些不自在。只说了几句话便告辞。
他走后,子环一翻白眼道:“也知dào
没脸见人?莫不是欺负我们姐妹二人无靠山?”
花色见她越说越离谱,制止道:“胡乱说,宴仕要是真的在乎身世便不会求娶红秋了。”
这点上红秋也是点头,说了句公道话道:“确实如此。”
只不过三人也是心知肚明,自己不这样想,不见得旁人不会不这样想。晏家还算不错的,只有宴仕一名独子,族中人并不是很多。因此这些家仆还算客气,若是换做其他人家,红秋这样的家世,只怕叫人欺负狠了去。
子环与花色也没有说太多,毕竟是家务事,若是管的多了,只怕更是让这夫妻二人生出嫌隙来。坐了一会便匆匆告辞。
花色与子环并不同路,回道的时候,刚巧遇上宴仕。因着不方便,花色便没有唤他。宴仕身着青衣,并未带小厮。花色见他走的匆忙,便吩咐马车走的慢些。走到一条小巷宴仕便转了进去。
花色唤春久让车夫停下马车,而后吩咐道:“去看看,若是有能帮得上的便帮着。”
车夫领命下去,过一会宴仕便从里面出来。怀里抱着一名看着有些虚弱的女子。花色先是一愣,随即也没再避讳,喊了声道:“宴公子!”
宴仕见到花色知晓花色的意思,
也没有推辞,直接将抱着女子进了花色的马车。这四周并无闲杂人等,因此倒不怕人见了说闲话。
二人上前后,宴仕对花色道:“多谢!”
花色道了声客气话,而后便将视线放在宴仕怀中的女子身上。这女子不过十七、八岁,模样不差,就是一身打扮有些寒酸。这附近住的都是富贵人家。也不知dào
这名女子为何住在这个地方?
花色虽是有疑虑但也没问。只是对回来的车夫道:“去医馆。”
马车缓缓行走。那虚弱的女子也是抬头看了一眼花色,虽然虚弱但也是挣扎着起身要与花色心理。花色见她这般心里便起了几分不悦。说实话,不管她起不起身,花色都会不高兴。毕竟这名女子很可能就是宴仕想要纳的妾侍。
宴仕止住那名女子。喝道:“莫要乱动!身子不适早些说就是。若不是今日我让丫头送东西过去。你要如何?”
那女子索瑟一下,眼泪便出来了。只是见宴仕有些生气,强自忍着。可真真是我见优伶。
花色冷眼看着,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宴仕见花色开口自是不好不问,道了句:“我去的时候便见她捂着肚子瑟瑟发抖。如今只能看过大夫才知dào。”
花色挑眉,便没再问。也不知dào
这宴仕是不知晓自己会医,还是知晓自己会医并不想自己动手。花色不想猜测,只是点了点头,对春久道:“让车夫快些!”
到医馆的时候,宴仕要打横抱着那女子下车,花色劝阻一句:“这般不方便,宴公子还是先下去罢。”
宴仕可能也觉得抱着那女子下车有些难度,便现行下了马车,花色与春久二人扶着那女子,将女子送到宴仕怀里。之后也没做任何停留,直接打道回府。
这件事花色没有与任何人提起。也让几人不要说出去。
就这样又是过了几日,一次午休时候,子环怒气冲冲的上门找花色。说是找花色,其实是来寻秋木析的。二人虽是兄妹关系但是不好明说,因此便借着寻花色的由头来找秋木析。
只是秋木析不在,花色见她怒气冲冲便请她坐下,问了缘由。原来还是因着红秋的事情。子环道:“怪不得宴仕那厮要纳妾,原来竟是怀了孽种!之前见她对我姐姐百般殷勤,却原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句句骂的实在是难听。
花色赶紧止住她,待她平息下来才问:“你这些腌臜话从哪里学来的?”
子环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话是从浣衣的老妈子那里学来的。”而后又是一番解释。花色才知dào
原来自己离开卉城后,子环竟是在神司府浆洗了几个月的衣裳。
二人说了一会,子环觉得不对劲,恼道:“姑娘这是在转移话题?宴仕做出来那种事,为何我不能说?他负的是我姐姐啊!”
花色见她又是不冷静,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本就蹊跷,你就是不动脑子。生气有何用处?”
子环还没有被花色这般训斥过,一愣。而后竟是没了言语。
花色见她冷静下来,这才继xù
道:“宴仕要娶那女子的原因是怀了身孕,宴仕对你姐姐不是虚情假意,如今成亲不足一年却是让其他人怀了孕,你不觉得不合常理?那女子也是,她是如何识得宴仕的?宴仕又是怎么愿意让她怀孕的?”
子环虽然冲动,但并不是无脑子,在秋木析身边许久,总不能一事无成。花色问的问题她都已经调查过了,回道:“那女子本来也会富贵人家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不得已卖身为奴。二人三个月前相识,宴仕在外喝多了酒,醉倒在路旁,是她帮了一把。这么一来而去就认识了。后来便成了如今这般……”
花色挑眉,刚想回答,见秋木析回了,便站起身向迎上。秋木析也是听到了子环说的话,对子环道:“这件事有蹊跷,宴仕对红秋不是虚情假意,自是不会做出让红秋伤心的事来。你再去查查那名女子。”说的竟是与花色一样的话。
子环见秋木析回来,先是高兴,而后听他说这话便有了些底气,道:“我这就去。”说着竟是不管不顾的走了。
花色瞠目结舌,这人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秋木析歇下,花色道:“那女子并无身孕。”见秋木析有疑问,便将那日遇见宴仕的事情说了一遍。
秋木析点头,而后道:“想来宴仕确实被算计了。红秋性子倔强,如今想必也是知晓了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让她生了嫌隙……”后面的话没再说,花色却是也跟着叹了一声气。
好半晌秋木析道:“明日你去看看她吧。”
花色应下,秋木析又道:“你哥哥来信了,向你报平安。”
花色又是嗯一声,知dào
信件中怕是有不能泄露的秘密,已经被秋木析烧了。花色兀自发着呆,以前像这般能猜中秋木析心思之事花色可是想也不敢想的。
第二日,一早花色便去了晏家。下来来报二位主子还未醒,让花色等上一等。花色倒是呆住了,以为那红秋与宴仕和好了,等了一会才知dào
这二位主子指的是红秋与子环。
子环不放心红秋,因此才过来陪着她。在这已经住了好几日。昨日去找花色实在是因为气不过,后面倒忘了说这一茬。
花色哭笑不得,这个子环倒真是孩子脾气。也难为秦方竟然将人娶了回去。子环在这里宴仕就是想与红秋说些什么,也因着避讳不敢进门。
真是……让人说什么好?
三人说了几句闲话,花色才知晓那女子有孕一事竟是宴仕亲自向红秋说的。也是那日花色遇上的他们二人的时候。估计宴仕怕是觉得花色会与红秋说,因此自己也不隐瞒,直接告知了红秋。
花色叹气,红秋这几日明显瘦了不少。方才来的时候,这晏家的家仆多少也有些懒散。想必这几日红秋有些不适,又因着宴仕要纳妾一事传开了才让这些家仆起了懈怠之心吧。
红秋的丫头端了早膳过来,红秋见了道:“你们吃吧,我没有胃口。”
子环气呼呼道:“姐姐这是做什么?那厮做对不起你的事,自己吃得香睡得好,你却在这里茶饭不思的,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花色见子环嗓门有些大,便瞪一眼她,道:“聒噪!”
红秋轻笑出声,见子环委屈的模样颔首道:“确实聒噪,这几日你在我这里吵得我头都疼了。早些回去吧!”
子环委屈的跺脚,最后干脆拿了自己的早膳背对着二人吃了起来。又是惹得二人一阵好笑。
红秋心情大好,拿了汤匙舀了一勺鱼肉粥。还未吃进嘴里便一阵反胃。好半晌实在没有食欲便没再动筷子。
子环眯着眼瞧了半晌道:“姐姐,你……”
花色也是觉得不对劲,将手搭上红秋腕间,没一会便有些无语道:“已经两个月了。”
红秋尚未反应过来,子环已经兴奋的扑上前抱住红秋,被一旁的丫头及时制住。
红秋有些不敢相信,用手摸了摸肚子,随即也勾起嘴角。二人见她这般,知dào
她是真的高兴,便劝着道:“还是要吃些东西的。”
花色对丫头道:“以后吃食少备一些荤腥的。”
丫头领命,刚要退下便被红秋拦下道:“这件事暂且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