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嫁娶之事
听闻林兮之的问话,花色不知如何回应。如今这样也很好,若是哥哥说要远离这里,说实话花色也不一定会听。大仇尚未报,若是真的避世不出下半生又岂能安然度过?
花色只是觉得有些累,匆匆忙忙嫁人至今花色也不记得安然入睡的时日有几次。好不容易觉得安定下来后,又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继xù
颠沛流离的日子。
花色叹息一声,笑着对哥哥摇头道:“有哥哥在的地方哪里会有不自在?。”
林兮之见花色这般说话只能笑笑。兄妹二人沉默半晌后,林兮之道:“后日红秋大婚,我是过来给你送喜帖的。”说着示意前方桌子上的烫金红贴。
花色顺着哥哥示意的方向看去,见帖子在那问道:“哥哥不去?”
林兮之道:“自是要去的,但你是女眷,总有些不方便,因此才过来问你。”
花色与白君泽的关系谁人不知?红秋是白君泽的人,白君泽的府邸办喜事按理林兮之没有不去的道理。若是避之不去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自是要去的,不知dào
能不能见上子环,有些想她了。”花色笑着道。
林兮之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想到后笑着道:“怕是见不到的。”
花色想起子环的肚子,道:“也是,总是不方便。”
日子眨眼便过去,这一日天还未亮春久便掌灯唤醒花色。花色向来浅眠,春久叫了一声花色便醒过来,梳洗过后春久道:“小姐还是吃些东西吧。红秋姑娘无亲人,小姐过去定是要帮衬着些的。只怕到时候会忙的顾不上用膳。”
花色一听觉得有理,便接过香悦端来的膳食,虽说早晨起来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着吃了两口。
等用过膳后。花色去喊哥哥。林兮之也是已经准bèi
妥当,兄妹二人穿着喜庆,在烛光的映衬下俨然如同金童玉女。
林兮之见花色过来点头道:“既已是备好,我们便走罢。”
花色笑着应声,兄妹二人一起向外走去。春久与香悦也随着一道,花色就怕到时候忙起来人手不够。毕竟没有经验,人多总是安心些。
白君泽也没说请花色过去帮忙,但是花色从神司府搬出来之前曾经与红秋谈论过。红秋惴惴不安的问花色一些事情,一向雷厉风行的红秋也有不安的时候,花色颇有些唏嘘。之后花色便安抚焦躁的红秋道:“那日我也会过来,安心便是。”
出门走了一阵天色依旧没有亮色,花色便回头问马车上其他三人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春久道:“快卯时了。”
花色啊一声,看向哥哥道:“怎的起来这么早?”
林兮之好笑道:“新嫁娘起的比我们还要早,你不是要去帮人家么?总不能只过去吃顿饭吧?”
见林兮之脸上满是揶揄花色有些不好意思道:“哥哥看出来了?”
林兮之嗯一声,道:“如今离白府尚且有一段距离,你再睡一会,到了我叫你便是。”
花色确实有些精神不济。听了话乖乖倚在侧壁上歇息。林兮之见状便将人搂进怀里让花色倚在自己胸口,在春久二人面前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花色没有推开哥哥。心里反而有些感慨:兄妹二人还能如此亲密到几时?
花色迷迷糊糊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哥哥唤自己的声音。花色醒来马车上已经只有兄妹二人了。林兮之见花色醒来好似松了一口气道:“再不醒我便让车夫载我们回去了。”
花色伴着哥哥的心跳声小憩一会的,说实在的若是换做其他人绝对没有这般好眠的效果。
林兮之见花色精神不错,调侃道:“春久与香悦还说你向来浅眠,怎么我每次看着都睡得很香啊?”说着颇为无奈的看向自己的胸前。
如今天色已经亮了,外面春久听到声音掀了帘子。花色顺着哥哥视线看去,胸前有一块颜色明显比之其他地方深些……明显是水渍!花色赶忙擦了擦嘴角。果然有一块儒湿。
林兮之见花色的动作哈哈一笑,也没再追究下了马车道:“你进去吧。我还有事,晚些过来。”
竟是特地送花色过来的。花色下了车后,林兮之向白府右边走去,转眼便不见了踪迹。花色有些疑惑,但是林兮之已经淡出视野,花色便回身走向白府大门。
红秋的婚事是在白府举办的,以白君泽妹妹的名义。红秋此人在卉城也算小有名气,毕竟能让晏家少爷念念不忘的佳人只有那么一位。且此人比之男子毫不逊色,众人对红秋都是有些钦佩的,只是可惜了身世。
红秋也只是与白君泽这么些人熟悉,红秋的名声传出去自然也是他们的功劳,能让卉城中多名青年才俊褒赏有加,这名女子注定不平凡。若不是担着“侍女”的身份,红秋早已是诸多达官显贵求娶的对象。
不过也是多亏了这层身份,若不然被人烦不胜烦的骚扰也是烦躁的很。
此次求娶宴仕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先是请求族中长辈的首肯,后又是请求白君泽认红秋做“义妹”。中间的一些细节便不做赘述。诚意自是不必多说,总之为了迎娶红秋算是尽了全力,
这些红秋也是看在眼里,说不感动怎么可能?毕竟是少女时代曾爱慕过的男子,即便后来各奔东西当初怦然心动的记忆还是在的。
对白君泽红秋确实喜欢过,如今也依旧抱着某些期待。但是心知肚明那只是自欺欺人,跟在白君泽身旁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白君泽心里想些什么,红秋不敢说了解十成,但是两三成却是有了。之前白君泽一颗心全部挂在白芷身上,不会看其他女子一眼。
初时红秋也以为二人情投意合,只是命运弄人。后来看出白芷对宁皇也是有几分情谊后便对白芷那个女子起了几分轻视。红秋曾经这般想过:连一心一意也做不到,哪里配的上自家哥哥。
红秋明示暗示过,只是白君泽依旧不为所动,那时候红秋便想着有人能代替白芷在白君泽心中的位置。不管是谁都行。只是等了许久未曾出现,直至后来由怜生爱自己一颗心牵在了白君泽身上。
说实话,花色出现后红秋是松了一口气的。只是那样的女子爱的太过小心翼翼,比不过白芷此人。只是看到那样孱弱的女子将一颗心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心爱的男子面前,不知怎的红秋便想帮她。
后来的事情便不在掌控之中,白君泽、花色、白芷、飒禁、子环甚至宴仕,这些人在白君泽的人生道路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红秋一一都能看的清楚。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身处其中,但却能将自己抽离冷眼旁观。
直至到了如今的地步。
好在白芷知dào
自己的心意后便将自己与白君泽划清了界线。白君泽熬尽了最后的那点期待后便敛了心思。白君泽不是冷硬心肠,若说这些年欠谁的最多,无疑是花色。只是多年以后回头看去,身后那棵孱弱的小草已经艰难的长成了荆棘满布的大树……
好在这个经lì
了无数风雨的大树依旧屹立在白君泽身后。既然心意未曾变过,之后的事情比之阴谋、阳谋的算计、苦苦守候又求之不得的爱情好得多了吧?
红秋最是心疼白君泽与花色,既然那二人注定纠缠不休,红秋便功成身退了。
于宴仕此人,起先确实是喜爱的,只是因着年少轻狂二人终成冤家。倒是后来宴仕敛了性子确实让红秋刮目相看。如今对于宴仕,红秋说不上喜爱,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回首这些年,宴仕确实为了红秋做了不少。白君泽说的没错,如今恐怕也只有宴仕能容忍自己的脾气了。
红秋也不是铁石心肠,嫁便嫁了吧。
花色进去后便看见红秋坐在铜镜前发呆,红秋难得这般失态,花色打趣道:“想什么这么入迷?”第一遍红秋还未听到,直至第二声红秋才反应过来。
见她这般,花色更是捂嘴偷笑,调侃道:“拜堂之时姑娘可万万不能这般。”
房内比之外面更是通红一片,着实喜庆。花色也不知怎么的颇有些感慨。此时喜娘已经过来,见花色调侃新娘子,笑眯眯道:“这位姑娘,新嫁娘是不能说话的,犯了忌讳可不好。”
花色一怔,随即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出,便告了声罪帮着喜娘打起下手来。喜娘是个年岁颇大的妇人,手脚麻利的替红秋上妆,花色在一旁看着绞尽脑汁说一些话缓解着气氛,其中不乏一些有趣的事情。最后还是喜娘及时叫了停,生怕新娘子笑出来毁了前面画好的妆。
外面渐渐有人声了,春久与香悦二人也是手忙脚乱的。喜娘将新娘子打扮好后便去了一旁交代其他事宜了。
余红秋与花色二人在屋内时候,花色反倒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