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刺杀

  花色太过激动,让白君泽没有想到。
  花色于白君泽的印象向来文静,这般举动还是头一次见到,一时也忘了收回被花色咬着的手臂。
  好在白君泽今日带的是自己的亲信,那二人如今护在白君泽身旁,见状白君泽命令道:“将林大人与徐公子安全带下山。”
  那二人领命,从白君泽身旁转去帮徐粲然二人。花色听了白君泽的话才稍稍有些清醒。泪眼婆娑的看向白君泽道:“多谢……多谢神司大人。”
  白君泽抱起花色往山下飞奔而去,安抚道:“我先送你下去,你去备药。”
  花色也是知dào
  事情严重,任凭着白君泽抱着下山。
  白君泽二人下了山,那些守在山下的侍卫见状皆是大惊,白君泽也不与他们废话道:“有刺客,你们先去帮林大人。”
  众侍卫领命去了。
  花色落了地匆匆向仆人说明,说话时的语调微微有些颤抖,那仆人本就听不懂他国话,又加上花色惊慌失措的语调更是不知所云。白君泽见了拉过花色道:“徐粲然医术不错,你们去我那,我将随行的太医借你们用。”说是借太医其实借的是太医手里的药箱。
  花色听罢又是一阵感谢,没一会众人簇拥着花士良与徐粲然下来,花士令已是昏昏欲睡,有些支持不住。徐粲然对着花色大喝一声道:“银针!”
  花色抱着借来的药箱匆匆跑向徐粲然,二人将花士良放平在地上,就这满地灰尘医治起来。
  徐粲然下针又快有准,花色也没闲着,将藏在袖口的匕首拿出来,割开花士良受伤部位的衣袍,对徐粲然道:“我将箭头拔出来,你来止血。”面上已是恢复镇定。
  徐粲然头也未抬说了声知dào
  ,将手下最后一枚银针刺与花士良的穴道。最后的准bèi
  工作做好后。才抬眼看向花色点头。
  二人倒也默契,匆匆换了位子,徐粲然按着白君泽的腹部,花色双手扶住箭头。深吸一口气便用力将箭头拔了出来。箭头有一些偏,没有刺中内脏位置,若不然花色是不敢冒失行事的。
  花色将箭头拔下来后,还未扔开便被白君泽截了去,白君泽仔细端详了一会,蹙眉问徐粲然道:“邳国如今的兵器还是从拓坞购来的?”
  徐粲然听了白君泽的问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冷哼一声,面上满是不屑道:“直到现在还自诩拓坞国是邳国的附属国,不用拓坞国的兵器岂不是自打嘴巴?”
  花色听罢算是明白为何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说拓坞国为邳国的附属国。若这一趟不是走了出来,花色也以为拓坞国与邳国是密不可分附属关系。邳国真是好厚的脸皮!
  徐粲然动作不停,嘴上也是尖酸的讽刺道:“莫不是以为拓坞没了他们便不行?也不想想是谁做的缺德事。让人家失了国主。如今还做着唯吾独尊的美梦,真是不知廉耻!奸佞不分、好坏不辨,只知dào
  与小人为伍,这样的国家有什么存zài
  的价值?”
  最后的话被花士良喝止,徐粲然见花士良醒来哪里还有骂人的心思。更是紧张道:“你别动!”生怕他动作太大气血逆流以致毒气攻心。
  花色见了也是一阵紧张,干脆狠狠心,对着伤口俯下身子去吸毒血。这一动作让所有人皆是大惊,花士良更是坐起身子想制止花色。
  花色吐出一口毒血对制止的花士良道:“你若是制止我,我便将嘴里还余下的毒血咽下去。”花士良见花色认真的脸,蹙紧眉头,最后还是妥协。
  已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这般做法的用处并不大,花色也是知dào
  ,即便这般还是想做些什么。花色准bèi
  再俯下身子时被赶来的莫老爷子制止,老爷子面色不虞,对花色道:“我便是这般教你行医的?”
  花色面上一红,将嘴里的余血吐了干净才回道:“花色愚钝。没有学好师父教的本事。”
  老爷子冷哼一声,见了花士良身上的银针后道:“一时半会无碍!先进去!”
  莫老爷子的话刚落音,白君泽身旁的二人上前抬起花士良往里走去。
  花色被责备,面上有些讪讪,徐粲然拍了拍花色的肩膀道:“先回去换身衣裳。有师父在,兮之不会有事的。”说完便随着花士良一道走了。
  花色目送几人走远,才回过头来向白君泽道谢,面上满是愧色。白君泽知dào
  她是为咬了自己愧疚,道:“无碍!我送你回去!”
  花色也不推拒,好不容易借来的一袭黑裙又匆匆换了去。
  花色收拾好出来时,白君泽还站在廊下等她。见花色出来白君泽道:“央大人来了,你与我一道去见见。”花色屈膝一礼表示感谢,垂着头跟着白君泽向客厅走去。
  央金显然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见二人出来站起来道:“林大人可是无碍?”
  没等花色出声,白君泽便开口回道:“如今还在医治,劳大人牵挂。”
  央金得了回复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君泽也同样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对面坐下后央金开口道:“是谁如此放肆?不知白大人可有眉目?”
  白君泽也不遮掩,直说道:“武器产自贵国。”
  央金倒吸一口气,面上满是惊讶。
  白君泽觉得好笑,见自己二人之前,这位大人怕是已经了解了大概吧?如今还来做出这般夸张的表情也实在好笑。白君泽也知dào
  他是故yì
  为之,目的只是为洗清嫌疑,因此也是很给面子地道:“林大人挚友已是说过,林大人他在国内有不少想置他于死地的对手,想来是他们所为。”
  央金惊讶不变,“哦?”了一声,做出愿闻其详的模样。
  白君泽却是摇头道:“具体的在下便不得知,央大人还是等林大人好了直接问他吧。”
  央金听罢颔首道了声好,站起身拱手道:“既是在我国内出的事,我拓坞也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协助林大人找出主谋,届时还大人一个清白。”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誓不承认花士良一事与拓坞国有关。
  花色见状屈膝一礼,算是做了回应。白君泽拱手笑送央金离开,之后有侍卫上前道:“莫先生请二位过去。”
  白君泽道了声知dào
  ,请花色带路往客房走去。
  到了地方,莫老爷子与徐粲然面色皆是有些凝重,徐粲然见到白君泽也不与他客气,直接道:“你府里可有天山雪莲?”
  白君泽略一思索便知dào
  林兮之需yào
  天山雪莲这一药材解毒,可惜,白君泽府里并没有,满是遗憾地回道:“我府上没有天山雪莲。”见三人俱是有些遗憾,随即话锋一转又说:“我听说邳国皇室手里有两颗……”
  白君泽的话刚说完,徐粲然面上已经呈现出暴怒的状态,骂道:“郭宁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要是会给我就把我项上人头拧下来给他踢着玩。”
  莫老爷子听了徐粲然的话不住的摇头叹息。花色面上的失望之情自然溢于言表。
  白君泽面上没有表情,看向徐粲然道:“寻日里看你也不像是遵守规矩的人,生死关头倒讲究起来。”说完也不等徐粲然有反应径直出了去。
  白君泽的话说完,在场之人哪里有不明白的?只是花士良如今不宜长途跋涉,再说,就这般回了去,定会被郭宁以及他身边的走狗欺负的体无完肤。
  徐粲然蹙眉想了半晌道:“师父,这毒最长能抑制到什么时候?”
  莫老爷子算了一下,肯定的道:“十天!十天之内回不来,危矣!”
  得了答复,不仅是花色,连徐粲然也面如死灰。十日之内于邳国往返来回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难不成只能坐以待毙?
  过一会,有侍卫敲门而入,双手奉上一副宝盒说是白君泽赠与的。花色打开后见宝盒内有一枚白玉,约花色半个掌心大小,浑身通透。莫老爷子见多识广,看见盒子里的东西有些激动,接过盒子后更是不成语调道:“这……这是……”
  侍卫早已退下,余下花色与徐粲然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老爷子小心翼翼地借来花色的绣帕,隔着绣帕拿起白玉,一手持玉,一手捏开花士良的下巴将玉放进花士良嘴里。花士良之前醒过一次便又晕了过去。
  即便二人有些不明所以,但老爷子的一番动作下来,二人哪里还有不懂的?
  老爷子将玉放进花士良嘴里后对二人道:“有了这玉,你们快去快回可能还有救。”
  事不宜迟,哪里还有二人发楞的功夫?徐粲然见花色也一道动作制止花色道:“我一人足矣,你随我一道我还要分心照看于你,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兮之吧。”
  花色不依,二人一时有些僵持。还是莫老爷子开口吩咐二人:“花色,你照看林大人,莫要让他将这玉吞了进去。粲然你先走一步,我去一趟白君泽那里。”
  说着叹气道:“希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帮上一把。”
  花色听了老爷子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二人行了一记大礼。而后站起身道:“二位于花色是家人,花色也说不出来漂亮话,这一礼花色代哥哥谢过二位救命之恩。”说完挺直身子走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