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登船

  院子里的火蔓延开来,有人上前引花色与徐粲然离开。徐粲然明显心气不顺,见花色无动于衷的样子抿嘴忍着什么,最后还是没忍住对花色道:“你还是莫要与那人太过接近好。”
  花色笑笑,没应声。心里想的也是简单,自然是不会再向以前那般。也不知是不是离开的时间长了,又或者真的死了心。今日再见白君泽时心里的不甘大过于爱慕。如此执着于白君泽又还有什么意义?只是这样的话也没必要向徐粲然解释。
  徐粲然见花色这般还以为她念着白君泽,张张嘴不知dào
  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下去。
  引路的人将二人送至后门外便没了身影,苏卿与莫老爷子也不知藏身在什么地方,见花色二人出来忙迎上来。苏卿与莫老爷子见到花色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花色也是高兴的。
  四人相逢后又有了新的问题,离垂柳生辰还有三、四日,拓坞国虽说不大,但是从金江到都城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四人的通关文牒被扣押不说,还被盖上走私犯的称呼。时间越是紧迫排查的拓坞国士兵越是严苛,想要名正言顺的过关怕是不可能了。
  “没有其他的路了?”莫老爷子皱着眉问。
  徐粲然很诚恳的说:“若是前几天还有法子,只是出了我们的事情后,所有的地方都派重兵把守,就是偷渡过去也难!”
  四人正说着话,有人敲门问:“可是徐公子一行?”
  花色出来后,几人便找了客栈住下。来回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四人脸色俱是不好kàn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本事?
  门外又有声音传来:“白公子捎的口信,明日辰时码头见。”说完也没等回应,花色几人只听脚步声渐渐走远。
  花色松一口气,不是旁的什么人就好。花色要去拓坞国白君泽是亲口问过的,但是转念一想,他也是要去的?是啊!他是宁国神司,总是要替宁国争取利益的!
  捎信的人走后,其他人都是没有做声,唯有不知dào
  的苏卿开口问:“白公子是谁?”
  徐粲然敷衍道:“老熟人!”而后也不提其他。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莫老爷子适时开口:“都回去吧,今日好好歇歇。”而后众人各自散去。
  第二日一早,众人皆是神清气爽的出了门,四人走到一半,碰巧赶上街道一片嘈杂,苏卿向路过的人打听,原来是那秦燕燕一家在前面哭闹,原因自是因为丢了文牒。
  “你们竟是连什么时候丢的也不知dào?”秦家有人恼怒的问,听声音是一位年长者。
  花色侧脸看向徐粲然,徐粲然眨眨眼道:“不是我不想还,现在东西不在我身上。”
  花色抿紧嘴唇,怕将笑意泄了出去。
  莫老爷子不耐烦的催促道:“这里往来的都是有权势之人,官府不敢做出欺压百姓之事。你们莫要担忧了,还是快些走吧。”
  花色听了赞同的点头,只是身份虽然好确认,但花色等人“借用”文牒后留下的案底怕是一时半会消除不了,只怕他们还要有一番折腾,实在是罪过。
  码头上一艘大船靠在岸边,高约数丈,长度花色测不出来,四周还有不少中型的船只立在码头边,约有好几十艘。岸边有重兵把守,四处都是看热闹的人群,白君泽立于甲板上背对着岸边,白色衣服被风吹起一片衣角。
  徐粲然性子活络早就将花色等人抛在后面,自己挤到前面去了。只是靠近江口时被侍卫拦了下来。喝道:“无关人等不得上前。”
  许是士兵的声音过大,惊了在甲板上的人,只见白君泽转过身来看向这边,眼神对上花色的,向那尽职的侍卫道:“放他们进来。”
  侍卫得了命令,低头道是。四人便从人群中挤出来上了白君泽在的大船。
  岸边不时有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花色听了一些话,大抵是说白将军奉命向拓坞国舞阳公主求亲云云。花色暗自颔首,原来此刻白君泽扮的是白疏谨。只是听到他是来向垂柳求亲的,心里又是五味杂陈。不管是白君泽还是白疏谨,二人……年龄也太过了些。
  等四人上了岸,便有号子手扯着嗓音喊道:“开船咧!”
  随着号子手声音落下,船身开始缓缓移动,四散的小船也陆陆续续离了码头,等走了一段路花色才发xiàn
  那些小船皆竖起写了“宁”字大旗。这艘船自然也不例外,不止有“宁”字旗帜,旁边还竖了“白”字样,迎风舒展,煞是壮观。
  江中风浪大,花色有些许凉意,徐粲然见状问白君泽歇息的厢房在哪。不用白君泽开口,有仆人上前请花色等人去歇息。
  甲板上一时只留下白君泽与徐粲然二人对立而视。徐粲然没有那般好耐心,直接开口问:“是你将我们引来的?”
  白君泽不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江边发呆,徐粲然显然一点没有意wài
  ,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那么大的本事能只手遮天,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白君泽也不辩解,虽然事实并非如此。
  好半晌二人相顾无言,又是过了一会,徐粲然开口道:“白君泽,你既然将心放在白芷身上……便不要再招惹花色。一个姑娘家因你到了如此地步,你若是有些良心,莫要再做出惹人误会的举动。”
  白君泽负手看向远方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叹气道:“一步错步步错。”
  徐粲然没有听清白君泽说的话,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什么?”
  白君泽自是不会回他,转过头看向徐粲然道:“你徐家如今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旁人的闲事?”
  徐粲然轻笑一声,满不在乎道:“灭了便灭了,蛀满白蚁的朽木早该被移除在历史潮流中,留着有何用?”
  白君泽轻轻摇头,叹气道:“一个人没有家族相助便想平步青云无异于徒手上天,你还是不懂其中的厉害。”
  说到这徐粲然便反驳道:“宁皇善用人才,朝中有不少高官毫无背景,你这般说法莫不是要将宁皇的政绩一笔抹平?”
  白君泽看着徐粲然,讥讽的表情溢于言表,语气也是丝毫不留情面道:“若都像你这般没脑子,这个国家也该没有前途。”
  二人最后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