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狱中

  花色算了下时间,离垂柳生辰还有六天,六日内要是成功逃脱出去最好,若是不能……只能辜负与垂柳之间的感情了。也不知dào
  垂柳心里是不是想着能在那日看见自己。将心比心,若是换过来花色是希望能看见垂柳的。
  想到这花色叹了一口气,希望能早些出去就行。
  半夜三更叹气,睡在一旁的谢姑姑自然听得清楚,笑道:“可是想什么人了?”
  花色还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谢姑姑突兀的开口让花色一惊,而后回道:“想我妹子了,本想赶上她的生辰,如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语气满是遗憾。
  谢姑姑听了好半晌没说话,而后道:“总会有办法的,早些睡吧。”
  花色轻应了一声,两人各自睡去。因着睡得晚,早晨起得也稍稍晚些。起身时谢姑姑没了踪迹,花色是一点也没听到动静。
  许久有狱卒过来提花色出去,说是有人要见自己。花色心里第一反应是白君泽要见自己,可是见狱卒将自己绑了起来又不由得有些怀疑。
  果然,到了一间小密室没有看见白君泽。倒是有两个不认识的人等在那里,见到花色摆正姿态道:“你可是秦燕燕?”
  秦燕燕正是花色借用的名字,花色颔首道:“是!不知二位……”
  来人打断花色道:“我们是谁你不用问,听说昨日你与谢夫人相处甚欢?”
  谢夫人?谢姑姑吧?花色恩一声,道:“谢姑姑性子平和,甚好相处。”
  那二人露出不屑的表情,随即掩饰好。而后其中一人上前走到花色面前道:“听说你家人也在狱中,可想出去?”
  花色略一考lǜ
  ,便猜想这二人是昨日跟在白君泽身后的两位。他们昨日说的想来是因着狱中有人嘴巴严实,找不到突pò
  口。而狱中之人,也就谢姑姑看着稍稍有些与众不同。若是一般人,想来也轮不到白君泽亲自出动。
  念头一转花色便流露出惊喜的神情,而后似迫不及待的问:“二位大人能帮我家人出去?我们是冤枉的,请大人明察!”然后便是一阵苦苦哀求。
  那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半天不做声。等花色口干舌燥后才道:“你们既是冤枉的,还你们清白又有何难?只是如今我们有任务在身,不便暴露身份,请秦小姐过来也是为了这一事。还请秦小姐帮我们一个帮,事成之后我们便放你们一家自由,你们便可以赶上你家妹子的生辰礼,如何?”
  最后二字虽说是询问,可是又哪里给花色选择的机会了?还暗暗威胁他们在牢中有眼线,这般说话真是让人不甚舒坦。花色感激涕零的道:“大人有事请吩咐,只要能放我一家离去,燕燕什么都愿意去做。”
  花色被捆在柱子上,那二人露出满yì
  的神情便吩咐起花色来。要花色做的便是骗取谢姑姑的信任,而后问出谢姑姑手里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们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花色露出迟疑的神色,那二人见了又老生常谈道:“想想你狱中的亲人。”
  花色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咬着唇应了。
  等回了狱中,谢姑姑还未回来,花色被松了绑,手腕上的瘀痕触目惊心,花色一边叹气,一边活血化瘀的揉着。那些人一看就不是诚心与花色合zuò
  的,只怕自己真的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遵守承诺。也不知dào
  白君泽带着这二人到底想做什么。
  谢姑姑谈吐不凡,这般女子自然是大富大贵人家长大的,况且看着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夺了旁人什么东西?那寻花色过去的二人也是,明显有些病急乱投医,让第三人介入进去就不怕再生事端?
  想了许久,又回到原地,靠他们放人看来是不可能,也不知dào
  徐粲然他们能不能想到办法。若是不行,只能利用今日那二人逃走。
  谢姑姑是在吃过午饭后被放回来的。回来时眼眶有些红,花色看了问道:“姑姑可是哪里不适?”这么问是怕有人对谢姑姑用了刑。
  谢姑姑强笑着摇摇头,坐上床边。
  花色跟着凑过去打量了一番谢姑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姑姑可吃过饭了?我留了一个馒头,姑姑吃些吧。”
  谢姑姑道了声谢,摇头说不用了。也不愿意再说话,背对着花色躺到了床上。花色这才讪讪的收回手里的馒头,而后小口的自己吃了起来。
  到了晚间谢姑姑才算回过精神,对着坐在墙根的花色满是歉意,又说了不少表达歉意的话。花色连忙站起身摆手,起的急摔了一跤。谢姑姑连忙上前扶起花色,二人好半晌无话,而后各自笑开。
  即便这样谢姑姑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花色又说了一些昨日的话题,不过知dào
  有人盯着自己,装作炫耀的说了句:“我父亲与哥哥性子开明,准允我四处乱跑,若不然还真不能见识那么多。”
  谢姑姑很是羡慕的说了句:“你与你家人真是感情深厚。”
  花色笑笑应了。
  二人的床是挨着墙的,床不大,二人躺下时是紧挨着的。晚上歇下后,花色想了想还是将今日一事告与谢姑姑,不为别的,提醒一下也是好的。至于谢姑姑与白君泽那方谁好谁坏……花色是不喜欢今日那二人的。
  交流方式自然不是说话,花色一字一划的在谢姑姑的背上比划着,动作又不敢太大,直至半夜才肩臂酸痛的让谢姑姑了解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这之后,谢姑姑没有其他的反应,就这么直直的睡了过去。花色也摸不准她的意思,心思不定的也跟着睡了。
  第二日没有任何异常,没有人过来将二人“请”出去。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二人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痛不痒,花色多次眼神询问谢姑姑,人家装作没看见,一律不给反应。
  倒是到了晚间,谢姑姑却一反常态的拉着花色躺下,而后嘀嘀咕咕的小声说话。说了三两句无用的话,谢姑姑才说到正题上道:“你心思善良,姑姑这般做也不知对还是不对,只希望之后你莫要怪我才是。”
  花色心思一动,知dào
  这下面才是正题。
  果然谢姑姑又说:“我谢家上下谨守本分,如今只余我一人苟延残喘于世。我本该随着相公一道共赴黄泉,只是还有余事未尽,不敢妄自死去。”说着眼眶已是红了一片。
  花色听了谢姑姑的话,心中自然也是翻腾一片,跟着眼前的妇人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