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慧极必伤
即便这样,也是花色十多岁的事了。性子就是改了些许也收敛不了全部,说花色胆大也好,鲁莽也好,总归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像。
花色说完,好半天,偏厅里一片安静。
秋允画却是青着脸,气的咬牙。这女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这般与自己说话。若是不给她些苦头吃吃,她还真以为自己不敢动她是怎样?
花色抬眼看见秋允画的表情,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想躲却是来不及了,谁也没想到秋允画到这份上竟然还敢动手,挥掌便向花色袭来。花色只觉得一股劲风在面上停下,原是白君泽立在自己面前挡了秋允画的劲掌。
“滚出去。”白君泽左手挡住秋允画袭向花色的掌风,右手毫不留情的给了一拳,脸色也是难看。
秋允画避防不及,生生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满脸茫然。还未有所反应就被管家半请半拉的拖了出去。
花色站起身,屈膝告退,与子环思君二人施施然退下。后面的事情就是旁人不说,花色也是知dào
的。这场宴席必是摆不下去了。
之后也确实如花色想的那般,一众人三三两两的告辞。花色不予评价,只是最近时常梦中惊醒。大抵有个风驰草动的,总免不了一顿折腾。不是花色小肚鸡肠,容不得半点难看。只是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么几天下来,不仅花色,就是睡在同屋的子环与思君也是眼底青紫。
白君泽虽说那日过后便没有过来,但是花色园子外走动的人却是多了起来。其中不乏身手好的,这些花色看不出来,自是子环与花色说的。
宁国新年不如邳国那般喜庆,毕竟是天神“离虬”的祭日。白君泽没有回来,只是让管家领着众人行礼祭拜。先是对着祠堂祭拜天神,后是祭拜祖先。因着白君泽身世不明,拜的自是白家的祖先。
这天虽说忙碌,也算是无大碍的过了。按思君的话说,新年头天吉祥如意,这一年必是顺顺当当的。
这些,花色自是不信。
第二日一早,花色如寻常一般起床。一早就眼皮跳个不停,俗语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只一起跳花色也不知能说明什么,只是更加小心谨慎。
这么一来早饭也没了胃口,思君见状有些着急,忙劝慰道:“姑娘身子本就不好,哪能不吃东西?”
花色昨夜未睡好,揉着头疼的脑袋道:“古时人家都是一日两餐,也没见不妥,今日我便效仿古人。”
思君急急说不出话来,忙拉着一旁的子环劝慰花色。子环嫌思君聒噪,将人往外推,嘴里直嚷嚷:“不就是一顿未吃,你哪来那么多事情?”
思君不依,就要连子环一起教育起来。子环这才发誓说一定让姑娘吃了早饭,让她赶紧将换下来的衣物送去浆洗这才消停下来。
思君不在,花色自然不用再装,只是对子环道:“这粥里掺了东西,吃不得。”
子环脸色大变,深吸几口气才压住心中翻涌不已的情绪。
“姑娘,思君……”子环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花色摆摆手示意不想听。要说花色不难过是假的,毕竟三人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朝夕相处也是有几分感情的。
花色不清楚思君身后的势力,却是知dào
安插思君在这里的人不安好心。花色从小镇过来,不与这里任何一人有过接触。所以不管是提防还是暗算总是针对白君泽的。
花色防备心过重,也正是因为小人之心才看出不对劲。起先思君没有丝毫破绽,也许有,只是花色忙着自哀自怨没有发xiàn。后来避暑回来时,思君迎花色进门时说的话让花色不是滋味。
白君泽所托非人一事,知dào
的只有寥寥几人。思君却在二人进门时说:“无事就好。”那语气分明是知dào
花色遭遇了什么。
再者思君于这白府中,消息也太过灵通了些。有好些时候花色知dào
是因为子环说的,而子环是神司府的人,自然有消息渠道。二人说一些话题时,思君时常也能答上几句,这就不能不叫人生疑。
还有花色被秋允画毁容那日,子环明明一早就说有事。花色被小丫鬟拖到前院直至被秋允画重伤思君才迟迟出现,怎么也是说不过去。
还有宴客那日,花色摔倒是因为腿部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桩桩一件件,都叫花色觉得心寒。
人本就有亲疏之分,思君不是白君泽,自然不能叫花色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所以对于子环与白君泽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做不知dào。
“姑娘,您……”子环小心翼翼的看花色脸色,生怕说出什么让花色不高兴的话来。
花色叹一口气,只说:“无需顾忌我,你去做就是了。”
子环服了服身子,后退两步跑开了。
花色是能猜出几分的,针对白君泽的怕是飒禁吧?凭着白君泽如今的权势,想要白君泽难看的不在少数,但是能让他有所忌讳的只能是宁皇了。
听子环说,白君泽是入了白家族谱的,以白芷弟弟身份,其中曲折不必多说。白家对于这么一位能光耀门楣的人自是欢迎之至,哪会加害?而秋家,虽说是皇室一手提携的,但是对于“离虬”的信仰不容小觑。加上秋允画向来以白君泽为尊,自然也不会做那不讨好的事情。
其他的就是有心也无力。
这么一筛选,也就只有宁皇飒禁一脉了。白君泽与皇后纠缠不清的关系宁皇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这么一来针对的动机也有了。
这些,花色也只是猜测,不管怎么说仅凭这一苍白的借口就要铲除自己的左膀右臂怎么也是不合算的买卖。
其实花色猜的*不离十,只是没有十足的理由将宁皇针对白君泽一事挂上台面。帝王之家向来不是你来我往,只有你生我死。白君泽太过优秀,优秀到让一介帝王开始有了戒备的心理,这就是借口。
而宁皇要做的不是铲除白君泽,毕竟帝王培养出合适的人才以辅佐朝纲本来就不易,所以更多想的是有能制衡的他的手段,而不是一味的打压,那样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这一系列只是飒禁与白君泽二人之间的博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