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巧辩

  花色想着退下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做了让大家难堪的事。秋允画明显是针对自己,其中有大半的怒气是因为白君泽因为自己让他难堪。花色是知dào
  自己几斤几两,也不去做那螳臂当车的事情。只想着早些平息这场风波才好,趁着自己还有自制力。
  秋允画的动静自然是做给白君泽看的,只是白君泽一句话未说,连眼神也未给予挑衅的秋允画。上来牵起花色就要离席。
  白君泽的动作让花色自是有些惊诧。眼睛一扫看见桌子上众人的神色,敛去表情随着白君泽出去。
  “神司大人是赔不起本少爷的衣服所以落荒而逃了?”秋允画冷哼一声。
  秋允画话音还未落下,其他人就连忙劝着秋允画。只是也不敢上前拉住他,毕竟这人发起疯来实在是拉不住。
  秋家作为与皇室、白家齐名的三大家族之一,自是有他的道理。秋允画是如今秋家家主的嫡亲侄子,有很大可能秋允画是要接手秋家的。毕竟秋家长子秋木析如今卧床不起,进出的大夫都说必定活不过二十五,如今秋木析已是二十有二。
  秋允画比秋木析小上四岁,自小就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养成现在的性格。骄纵有余,智谋堪堪。让不少秋家族人为之痛心。毕竟秋家是以谋略立足于朝野之上。
  “秋允画,莫不是你以为这天下之中没人能治得你?”白君泽声音冷峻,想来是真的动了肝火。
  秋允画一声嗤笑,而后软了语气道:“君泽哥哥莫不是为了这个不懂规矩的乡野丫头要断了我们兄弟情谊?”
  众人皆是暗自摇头叹息,众所周知,秋允画在这些人中最是喜欢白君泽。听到一星半点白君泽的不是都要拼了命的维护,为此没少被责备。如今竟是说出来这样的话,看来怨气颇深。
  “允画,莫要闹了。”白芷呵斥道。
  花色额角隐隐作痛,伤口的血顺着眉脚留下,浸湿蒙面的纱巾一点。花色自己是看不到的,只是在旁人眼里看来有些触目惊心。
  白君泽依旧不理秋允画,对偏厅里的子环几人吩咐道:“请大夫。”
  里面传来????的动静,有脚步声跑远。二人来到偏厅,余下的思君与红秋慌忙上前。外面的动静二人自是听得真切,只是没有吩咐也不敢贸然上前。如今看到花色才知dào
  严重,二人俱是面色凝重。
  秋允画被无视自然不依,也拉不下来跟着来偏厅。于是只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碗碟碎裂的声音。
  “叫管家过来。”白君泽对红秋道。
  红秋慌忙行礼,竟是顾不得仪态与子环一样小跑了出去。
  “莫要闹了,好好的,这是做什么?”周筠廷也是出口呵斥。
  秋允画却是委屈不已,平日里谁不是对他敬上三分,今日竟是因为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丫头个个都与自己作对。想着,秋允画干脆掀了桌子。怒道:“白君泽,你出来!”
  连喊了几声,白君泽理也没理,最后秋允画径直冲进偏厅。正好kàn
  见白君泽小心翼翼的帮着花色擦额角的血迹,当下真是怒火直烧。上前便打开白君泽扶着花色脸颊的手。
  白君泽站起身道:“你想怎样?”
  秋允画指着花色道:“怎样?你为这女人三番两次的不给我好脸色。这女人给你灌了什么*汤?”
  花色心里一阵叹息,这秋姓公子以后怕是很难让白君泽另眼相看了。之前白君泽对秋允画的态度就是花色也能看出一二来。花色第一次见秋允画时,秋允画便是拿着酒壶喝酒的。白君泽不是个计较的人,只是入腹的东西还是有些许讲究的。那时白君泽没有丝毫不快,想来也是感情较深。
  之后秋允画醉酒闹事,花色也是没有听到关于秋允画任何不利的消息。想来是白君泽有意维护。
  花色生辰那日,直到二人出门前花色能很确定的说就是白君泽本人。只是后来该是有什么事耽搁,所以才会有替身那一说。所以遇见秋允画,对他不加理睬的也是白君泽。那时若是秋允画老老实实俯小,也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了吧?
  秋允画的性格对于以后的仕途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白君泽是想帮他一把。只是如今看来,秋允画实在是个榆木脑袋。
  二人僵持起来,这会刚好管家赶到,对着白君泽行了一礼喊道:“爷。”
  白君泽接过思君拿来的干净帕子继xù
  帮着花色擦拭血迹,头也不抬的说:“撵出去,以后见到此人不准放进来。”
  管家抬眼看向秋允画,而后恭恭敬敬的鞠躬道:“秋公子,请!”
  秋允画气的眼眶泛红,不依不饶的踢开管家怒道:“白君泽!你是什么意思?”随即乱发一通脾气,偏厅的桌椅板凳俱是无一幸免。
  大厅里坐着的人纷纷进来偏厅,劝架的、看热闹的,一时偏厅里倒是热闹异常。
  “秋允画,你这是做什么?莫不要拆了白府的房子?”白芷难得语气不好。谁让这是白府呢?白芷未曾出嫁前便是住在这里。后来嫁与飒禁便将房子赠与白君泽。白君泽只说帮着管看,没要白芷的地契,因此这算是白芷的府邸。
  秋允画不好对着白芷出气,便将矛头对准花色,口不择言道:“贱人,我能毁你容貌就能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莫要得yì。”
  这下就是帮着秋允画说话的人也是噤声不语。
  花色叹口气问秋允画:“敢问秋公子,以后莫不是要学了高僧看破红尘,削发长伴佛祖?”语气只是稀松平常。
  秋允画眉头一皱:“呸!你们邳国才信那些秃驴。”
  花色轻笑一声,了然的点头,又说:“如此,以后秋公子是要娶妻生子的。”
  秋允画嗤笑一声,不屑回答这般没水准的问题。
  “莫不是以后秋公子娶得哪家良人?生的几房子女都要一一问了神司?”花色说着脸上表情变得肃穆,“看秋公子的表情想来是不愿意有人指手画脚的。宁国没有神司不准娶妻纳妾的传统吧?那神司有没有女眷?纳的又是哪家女子与你又有何干系?就是今日没有花色,以后还有春兰、夏竹、秋菊、冬梅。秋公子莫不是都要一一过目,等你允了才行?”
  一番话说完并不显得咄咄逼人,但是句句在理,秋允画脸色瞬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