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治病
白君泽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花色也是被这人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人……这人忒的无礼。
“兮之该如何唤你为好?明明你梳着妇人髻,刚刚听到你身边的丫头唤你姑娘,可是叫兮之好一阵猜测。”林兮之越过白君泽问他后面的花色。
花色也生出几分气来,这人怎的这般没有规矩?别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他倒好,生怕旁人不知dào
他好奇心重一般,追根究底地问。花色略一蹙眉,对着白君泽屈膝一礼还未说出拒绝的话就被白君泽截了去:
“林兮之,这里不是你林家府邸。”
林兮之咂咂嘴,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道:“小姑娘过来,小生给你把把脉。”
花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人还生起气来。花色在白君泽的示意下,走了过去。
林兮之是随身带着药箱过来的,药箱被放在花色桌子上,桌子上满是杂物,这是子环拿出来的,备着三人消食过后用来打发时间的布料、针线。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怎的这般邋遢?”林兮之闲不住的又是开口:“兮之虽是一介男儿也是知dào
洁净二字,你看看这桌子上……”说着指了指药箱旁边的杂物。
花色脸上一红,虽说有些羞愤,但是装作坦然的模样,也不搭理他。
林兮之觉得无趣,耸耸肩打开箱子取出诊脉的软布来,花色不知dào
那叫什么,只是每个大夫诊脉前都会拿出这么一个东西。
“伸手。”林兮之道。
花色依言伸了手,白君泽也只略一皱眉,没有其他动作。三人俱是没那么多规矩的人,林兮之不是,花色从小在小镇里长大自然也不是,至于白君泽,之前也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所以二人肌肤相触一事到了这三人面前也显得理所当然了。
花色倒是想到这一出,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是一回事,诊脉又是一回事。永丰小镇上没有大夫,乡亲们若是真的难受的紧才会去邻镇寻些药吃。大家都是要赶着时间忙农活的,另一方面花了时间与铜钱寻大夫总要看个明白不是?小镇上的大夫可不兴大户人家悬丝诊脉一说。爱看不看,不要耽误下面的病人。
“身子亏损的厉害。”把完脉林兮之皱起眉头来。“每月葵水来时是不是腹痛难耐?”
花色点头,大夫就是大夫,比起娘亲那拿不出手的本事可是好的太多。
“产后元气大伤,你若是不好好调理以后怕是很难再怀上。”林兮之拿出纸笔砚台,慢慢不紧不慢的磨着墨,一会儿后就着满桌狼藉写起药方来。“现在小生才知dào
原来神司没有俸禄一说是真的。啧啧……”
这般拐着弯子骂人的话就是花色也听得出来。花色有些许尴尬,只好小心翼翼地瞄一眼白君泽,白君泽只是站在一旁,丝毫不为所动。花色轻叹一口气,倒是头一次听说神司没有俸禄一事。
“姑娘,听兮之一句话,找男人啊,名望、声誉什么都是虚的。咱啊要求不能太高,可是也不能太低,不仅要管的起咱一日三餐,平日里还得有些补身子的东西不是?”林兮之絮絮叨叨的又开始了。
花色表情快要克制不住,这人还真是……还真是脸皮厚的颇有深度。
林兮之突然又不说话了,直愣愣的支起身子看向白君泽道:“你……付得起医药费吧?”
花色一怔,也转过去看白君泽。
二人的动作让白君泽轻叹一口气,而后说道:“付得起,你只管看病就好。”说话的语气竟是有些许无奈。
林兮之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又继xù
写方子去了。
花色这下是真的有些过意不去,花色本意不是质疑白君泽没有银钱付诊费。白府里的东西哪样不是价值连城的?再说皇帝偶尔赏赐于白君泽的东西,白君泽都会拿到府上来。要说白君泽穷,花色是不信的。林兮之那么一说,花色是想回头确认白君泽有没有生气,只是白君泽那般态度倒像是自己质疑他确实付不起诊费一般。
“这方子先吃着,反正有利无害。等过一段时日身子好些了你过来寻我,兮之再与你换副药。”说着把药房双手递于花色面前的桌子上。
字迹力透纸背,跃然于纸,是好kàn
的字。
“至于你脸上的伤,你怕疼吗?”林兮之又是摸着下巴来回打量花色的左脸。
花色不懂他卖的什么关子,老实的摇头。
“唉……”林兮之突然长叹一口气,放软语气道:“姑娘家娇弱一点才会惹人怜惜,就是不怕痛也要说怕痛,这样才会有人来心疼。”说着眼睛瞟了一眼站在几丈远的白君泽。
花色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人还真是奇特。
“要是不怕疼我就给你下些猛药。”林兮之说完又拿了一张纸,游刃有余的写了起来。半晌后递给花色道:“这是外敷的药,三天一换。中间可能会有些疼,忍着些,莫要动手抓挠。敷至脸上不会有疼痛感觉为止,再换药。”又是提笔,拿出第三张纸。
写好了对白君泽与花色道:“莫要弄混了。”想着还是不放心,把三张药方拿过来提起注上序号对二人说:“第一张是内服的药,一日两次。第二张是外敷的药,三日一次。第三张等第二张不需yào
了再用,两日一次。”
花色点头。
白君泽也是点头道了声感谢。
等三人出来已是午时,思君与子环已是摆好了饭菜请三人就坐。林兮之挎着药箱摆摆手道:“你不惧宁皇说你通敌叛国,我还怕我邳国子民骂我呢。先走一步,药费我会派人来取的。”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君泽自顾自坐下来,没有理会林兮之。花色倒不知如何是好了,若真的因为自己一事叫宁皇对白君泽起了愤心……
“请林兮之过来宁皇是知dào
的。”白君泽解释。
花色松了一口气,这才坐下来扶起筷子。二人很少一起吃饭,细细数来能像这般的机会并不是太多,就是那些日子白君泽因着愧疚多陪了花色几次也是匆匆过来,匆匆离去。遇上饭点也是匆忙解决。
难得白君泽不忙,花色倒是不大适应,饭菜也是夹了几下就饱了肚子。吃过饭白君泽嘱咐思君与子环后才离去,等清静下来,花色才想起来还未对白君泽说感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