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变故
花色身边只有子环一人,子环倒是叽叽喳喳的格外兴奋,说去的地方是个避暑圣地,这次不仅是她们,一同去的还有不少富家子弟。花色听着子环的声音只当沿途解闷,不显得单调。
路程走了将近半个月,最炙热的天气来临前赶着到了地方,其实花色倒觉得这般兴师动众的大可不必。最热的天气最多不过三个月,夏季已经过去一半,等这一个月过去又要匆匆忙忙往回赶……
“姑娘这话听着是有几分道理。但是这些人都是衣食无忧的,不缺的就是银钱。这天气热得很,他们寻着清凉些的地方避暑也在情理之中。”子环一边忙着打扇试图驱散这车厢的闷热,一边回应花色。
花色本来是已经住下了,只是花色朝北向的房子让不少人惦记着。若是寻常,这见不到太阳的屋子是没人愿意住的,只是在这炎热的夏季肯定抢手。那些富家子弟看着花色身旁没人,以为是哪里落魄的小姐也就不客气的让花色搬出来。
子环本来是卯足气力准bèi
大干一场的,只是被花色拦住了。这些人白君泽得罪的起花色可得罪不起。如今花色也就只能在这方面维护不起眼的自尊。
子环拗不过花色,只能憋着闷气收拾好包袱与花色一道再另寻房子。房子本就是分配好的,如今这么一来还真不好找到住的地方。花色的屋子不大,仅可容纳几人,看中花色房子的不少人,如今眼看着就要闹起来了,花色当然先走为妙……找他们要屋子更是不可能,与那些丫鬟小厮住一起不便的很。
天色渐暗,子环急的上蹿下跳,就是找不到空的屋子。回到马车上看见花色不急不躁的模样憋着气不知dào
说什么好。
“要是找不到我们就在马车上将就一宿吧。”花色安抚子环。
子环一脸错愕的说:“姑娘,我们是神司府的人,给人让出屋子本就是不应该,现在还让您住在马车上您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花色叹口气,本来以为白君泽也在这一行人中,在路上时花色盼着念着,心里思量着再见到白君泽说什么样的话?是因为避暑一事道谢?还是依旧规规矩矩的不言不语?最后这些都被花色咽进肚子里。白君泽一路也未曾露脸,大概是不在这一行人中吧。
“我们在路上也曾宿在马车中,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花色试图让子环平静下来。
“那怎么一样?”谁知子环一听更是生气,嗓音一拔,惊了外面的马,车夫想安抚也来不及,马车急急蹿了出去。
花色与子环俱是没有准bèi
,二人齐齐跌做一团。
“怎么回事?”子环吃力的爬出车厢问赶马的车夫。
车夫使劲拽着缰绳道:“马受了惊,现在情绪已经安稳了,姑娘还是进去吧。”
子环听罢回了里面扶起花色依旧喋喋不休:“姑娘,您是神司府的人,根本没必要委屈您自己。只要您亮出身份那些人哪敢招惹您?你何苦要与自己过不去?”
子环向来直言不讳,这样的性子让人喜欢又让人讨厌。花色知dào
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心里自然不会与她计较。只是子环的性子跟在自己身边怕是时间久了总要生出嫌隙来。
“马怎么了?”花色左顾而言他。
子环委屈的看着花色半晌不接话,最后还是轻叹一口气回答:“受了惊吓,不碍事。”
花色道了声知dào
,掀了帘子左右看了看。马这么一跑也不知dào
到了什么地方。不过子环见了倒是脸上表情轻松了些。
“姑娘在这稍等一会,我去问问这里的人能否让我们借住一晚。”子环说着下了马车。
这里比起那边的地方看着朴素些。但是屋子一片连着一片倒是有不少人家。就是不知dào
能不能腾出屋子给花色二人住。
车夫是从神司府一道出来的,按子环的话是个信得过的。花色猜想应该是个有些本事的人,要不然白君泽怕是不会轻易让花色与子环二人出门。
花色等了一会,子环依旧不见回来。花色想着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想让车夫进去看一看,却听到半空中一声巨响。花色探出头只看见逐渐黑暗的夜空有一点明光由低往高上升,至半空时崩裂开来,发出一声巨响。
车夫明显有些躁动,未等花色问怎么回事只听车夫道:“姑娘不要走动,在下去去就来。”说着一跃而起进了墙壁那侧。
花色倒是吃了一惊,一人时也不用暗自揣测,就觉得这附近安静的有些过了。可能里面有什么事正在发生吧。
花色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这个念头刚起就灭了下去,花色知dào
里面怕是有白君泽……能凭着信号就让人放下手上的任务前去支援的,除了白君泽花色还真想不到第二个有这般号召力的。
花色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写来骗骗你们小姑娘的”花色想到哥哥说的这句话。那时花色帮着哥哥整理书,不小心把书掉在地上捡起来就看见那本包着道德经外壳的话本。花色威胁着要了过来,与哥哥埋着头看了许久,最后花色看的感慨不已泪流满面,被哥哥嘲笑。最后哥哥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哥哥说的不对,情爱之类的不是别人骗自己,而是自己骗自己。花色长叹一口气,把心里那些依依不舍全都整理收拾好锁在某个角落。等下次见面就向白君泽说说放自己走吧……
夜幕降临,墙的那边悄声无息发生着属于他的故事。墙的这边花色弓着身子戒备的盯着车外的男人们。
马车的帘子是被人猛地掀开的,这些人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声音。等花色发觉出不对劲,马车已经被眼前的四五个男人团团围住。男人们身上穿的衣服不算差,有的挂在腰带上的钱袋还叮叮作响。想来不是缺钱用的。
只是他们身上满是酒气,想来是喝了酒后脑子兴奋所以动了邪念。
花色手上没有什么可以做防护的硬器。只能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些人。
那些男人们显然没想到马车上还有人,一时都愣在当场。这些人确实如花色想的那般不是缺钱花的人,只是酒精上头不知dào
谁开的口说要测测胆量,走了一会儿路就看见眼前这辆马车。门口停着马车应该是主人家忘了赶进去的,一会儿想起来估计还要出来,趁着这会赶紧把东西顺走,叫主人家吃个瘪也是好的。所以男子们确认了没有声响才小心翼翼的上前……
“他娘的,都愣着做什么?”后面有个男子骂骂咧咧口齿不清地想来喝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