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这是哪里?我投胎了?”
林霄直起身子环顾四处,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平房,家徒四壁,层顶滴哒滴的滴着水,整个屋子就一间房,清冷的炉灶上一丝热气都没有,四周黑漆漆一片。
“这是什么鬼地方?”林霄边思考边来到房子里唯一可用的半块镜子前,“啊?SHIT!”
镜子里的人有17,8岁,奇貌不扬,掉到人堆里马上就能被淹没的那种。刚刚168的个头弱不禁风。白皙的皮肤有种病态的感觉,身上松松垮垮的灰布衣服上打着补丁,枯黄的头发明显营养不良,小小的眼睛无神的望着镜子。
“靠,这是谁?”
林霄狠狠敲着头,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冰冷的地面向他传达着真实的感觉,一切真的不能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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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镜子里的人明明是自己,可那外表分明又不是,林霄重生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投胎吗?”
想起来自己掉入投胎池的一刹那,有人撞了自己,还塞了一个东西给他,结果阴差阳错的没喝往生水就下去了。一摸衣兜,一把触手冰冷的小刀躺在里面。
小刀只有巴掌大,沉甸甸的,刀柄不长,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黄金龙,刀刃两侧闪着淡淡的红光,极为妖异、精致。
林霄喜爱不已的摸索了半天,一不小心,“卧槽”一下被看似并不锋利的小刀划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瞬时被小刀吞噬干净,林霄似乎听到耳边有无数嘶喊的嚎叫,不多时便没了声音。
“咦?听错了?”感觉浑身并无异样,仔细的将小刀放入贴身衣兜里,林霄郁闷了。
“娘的!魂穿到这么衰的身体里,我也算前生造了孽了。”
“是惩罚吗?”想起自己当时对柳白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林霄眼神马上黯淡下来。
“小白!”林霄失神的呢喃了一句。
想到她的名字,心口剧烈的疼痛起来,那种痛尤如万虫噬血,痛不欲生。林霄仿佛能听到虫子吸血时欢快的吱吱声,"啊啊啊!"剧痛延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针扎般难以忍受,顿时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朦胧中听到一个沙哑的女人声。
“狗蛋!狗蛋,你怎么了?别吓妈啊!”
林霄微微皱了皱眉,听到旁边哭泣的声音,干裂的嘴唇轻轻的吐出一句:“水,水!”
旁边的中年妇人一听像个得了大红花的小女孩,大喜的呼喊周围的人:“狗蛋醒了,狗蛋醒了。哈哈哈!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说完忙不迭的到处找水瓢,怎么也找不着。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在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支带豁口的小瓷碗,连跑带颠儿的到屋外的水缸里舀了一碗水,急忙扶起林霄递到嘴边温柔的说道:“狗蛋,给,水!”
林霄闭着眼睛大口的喝了两下,终于感觉浑身有了力qì。慢慢张开双眼,看到眼前一个眼睛里畜着眼泪,眼窝里一颗大粒眼屎格外显眼,皱巴干扁的脸孔正焦急的望着自己的中年妇人,她就是自己身体的母亲,狗蛋妈。
“狗蛋!”妇人轻轻的唤了一声,见林霄半晌没有吭气,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急忙浑身捏鼓起来,边捏边哭:“我的儿啊,你咋了?你这是丢了魂啊!我的儿啊!”
林霄被她吵的脑袋生疼,翻捡着脑子里的记忆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别鬼叫了,我还没死。”
妇人立kè
噤了声,嘻嘻乐着。招呼着门外的邻居,“我儿没死,我儿没死。”
“狗蛋,你真是命大啊!被那么大一辆车撞了,竟然啥事没有。哎哟喂!可把你妈给吓坏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你要真有个好歹,让她可怎么活啊!”说话的是邻居老冯叔,是这片的居委会会长。
“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都散了吧!散了吧!”
“哄!”不多时,周围散了个干净。
妇人用她脏兮兮的手,从怀里翻拉半天,抽出来半个馍递给林霄说:“狗蛋,这是娘讨来的,你快吃。”说完裂嘴一乐,露出黄黄的牙齿。
林霄冰冷的小脸冷漠的扫了一眼硬梆梆的馍,极为厌恶的看了老妇人一眼,复又转过头去。
妇人开心的笑容随着林霄的表情渐渐褪去,递馍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半天没有动。
只听得她用微微讨好的语气说:“狗蛋,妈知dào
,家里穷。一直让你在街坊邻里跟前抬不起脸面来,妈答yīng
你。妈会努力的好不好?你听妈的话,吃一口吧!”
妇人嘿嘿的讪笑着,递出来的馍轻轻的碰了碰林霄的肩膀。见林霄无动于衷,又大力的碰了碰。
林霄心底腾的升起一股火,转生后的不满一股恼发泄出来:“拿开你的脏手,这馍看了让我恶心。”
妇人拿馍的手再一次僵住了,半晌一点声音都没有,林霄回头发xiàn
狗蛋妈早已不在,而那半个硬馍好端端的被放在自己的枕头旁边。
远远的,听到墙根底下一个抽噎的声音极小极小的传进来,默默的、无声的流着眼泪,那声音像把尖利的改锥狠狠的挖着林霄的心。
林霄烦躁极了,腾的一下跳起来,拼命的跑出屋外,身后传来老妇人哀伤的呼喊:“狗蛋,狗蛋你去哪儿?狗蛋你回来!”
林霄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不知dào
跑了多久,一直跑到看不见一排排低矮的小房子,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啊啊啊!”林霄扯着嗓门使劲的大吼起来,感觉胸口上压着一块大大的石头,怎么也搬不开。
“啊啊啊!”
街道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瞄着他。
“这孩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我看八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远远的,三个20岁左右的小青年迎面走过来。
“嘿嘿!狗蛋,扯脖子喊啥呢?见着哥哥怎么也不招呼一声,这样没礼貌,你妈难道没教过你吗?”
“哈哈哈哈!”旁边那两个小青年极为肆意的狂笑着。
说话的人叫黑虎,是居委会老冯头的小舅子家独苗。平时横行霸道惯了,和他一般年纪的孩子都不敢惹乎他,恭敬的喊他一声“黑虎哥。”
林霄冷冷的看着黑虎极为傲气的脸,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活了30岁,再看这帮小混混有点想笑。
“靠!黑虎哥,这小子明显瞧不起你啊!”旁边的小跟班见林霄没有反应,顿时不乐意的挑拨道。
黑虎憋得一脸红,二话没说气汹汹的冲过来,抬起大脚向林霄踢来。
林霄呼的一个直立后空翻稳稳的落在地上,冰冷眼神根本不属于17岁,发出幽幽的寒意,“不要得寸进尺,臭小子!本少今天心情不好!”
黑虎愣了愣,红眦白脸的憋了半天吼道:“你心情不好关俺鸟事儿,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着?大毛、二毛,上!揍得他妈都认不出来。”
林霄帅气的甩了一下头,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头长满毛刺的木头棒子,对着大毛、二毛招了招手,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别怪我不提醒你们,本少手上没轻重,要是打坏了你们别叫我赔医药费。”说完对着旁边的一根大树猛的一击,只见树上的树叶唰唰的往下掉,就跟霜打过的茄子,顿时就焉巴了。树身上一道清晰可见深约半尺的大豁口醒目的告sù
旁边的人这一击有多么的可怕。
“卧槽!我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林霄自己也有点懵了。
大毛、二毛前冲的脚步急急的刹住,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回头望了望黑虎哥,那意思明显心虚。
黑虎心里也十分震惊,从前的林狗蛋怯懦、胆小,经常受他们调戏、欺负,今天的他非常不一样,眼睛中迸发出来的寒意绝对不疑有假,黑虎仿佛真实的感觉到那一棒子要是啐在自己脑袋上,下场或许更恐怖。
他结巴了两下指着林霄的鼻子说:“臭小子,别那么嚣张,以后小心点。”说完一挥手,带着大毛、二毛风也似的跑了。
远远的一个佝偻颤悠的身影连跑带颠的过来,那是狗蛋妈。
“狗蛋,你没事吧!”老妇人听旁边的邻居说黑虎又欺负她家狗蛋了,忙不迭的追出来,虽然家里穷,狗蛋性格内向、怯懦,不过再怎么样也是她心尖上的宝贝咯哒,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自己的儿子。
林霄看着老妇人惊慌失措的眼神,想抽出来的手最终没有动。听着妇人半是唠叨半是担心的喃喃自语:“不让你出去就是不听,好悬啊!妈给你报了红旗一中,明天你就给我上学去,躲开这些不长眼的混混们。”
林霄心中一动,“红旗一中?这不是自己曾经读过的高中吗?”
前生,林霄在西海的贵族学校上学,听说红旗一高中的美女个个水灵,死皮赖脸的缠着母亲坚持要到这里读书,还威胁父母亲说不给他转到红旗一高中,就不念了。父母拗不过他,才给他转到红旗一中。
今时不同往日,看得出来狗蛋妈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竟然还惦记给自己的儿子攒钱上学。
“这红旗一高中虽然不是贵族学校,可也不算公立,学费可不低啊。”
妇人看了看林霄,好似知dào
他要问什么一样,笑着说:“妈这几年捡破烂,打工也攒了不少钱,别人家的娃都念书,妈怎么也不能让你吃这个亏,明天就去报道吧!”说完塞过去一卷厚厚的钞票。
屋里的火炉上暖烘烘的,终于有了一丝热乎气。林霄手里捏着这厚厚一捆钞票,有一角的、一块的、十块的,捋的齐齐整整。
回想起从前,空空荡荡的豪华别墅里,似乎生来就只有自己。爸爸妈妈永远都在忙,只有每月的银行卡按时收到他们的汇款,100万、200万,甚至更多。
想到这儿,林霄望向佝偻着腰的狗蛋妈背影,发xiàn
她虽然不高、长得也不好kàn
,但一颗心全扑在自己身上,那份沉甸甸的母爱堵在胸口,暖暖的,酸酸的,沉重无比,眼角缓缓流下一滴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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