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的掌控之外
看整个家里的样子,像是一家人收拾了东西要出去一段时间,不会很短,却又不见得会很长。短时间的出行不至于清空家里一个季节的衣服,不至于把那些林林总总的东西都带走;而长时间离开,哪里有主人家会忘记关掉家里的总闸呢?哪怕在这个非常高档的小区,这也毕竟是个安全隐患。
萧永仔细看着整个家里的各个细节,还是让他发xiàn
了一些端倪。韩惟君平时出行的时候总是揣在包里的那些小玩意,都留在了抽屉的角落里。不管是离开一天还是多少天,只要韩惟君离开家里,会有乘坐比较长时间交通工具的机会,或者是当天没法回家睡觉,她就一定会带在身边的小玩意:一个护身符样子的东西,似乎是她以前出去旅行的时候买地,放在身边。更多是因为好玩,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习惯了;还有就是一个塑胶的小袋子,里面装着几种常用药的一次服用的剂量。韩惟君也是个出差的老手了,这也是公关公司的工作性质决定的,而她地这些习惯已经多少年没有变化了,自然不会忽然间有什么变动。由此,萧永得出的结论是:收拾那些东西的并不是韩惟君自己。而且。韩惟君这里其实也没任何可以进行这种规模搬迁的容器。她最烦家里堆着没用的东西,哪怕盛夏这么个孩子地玩具,她也经常清理掉,反正现在盛夏除了相机,别的好像也都没兴趣了。家里能用来装东西的纸板箱什么的一律没有。仅有的几个塑料的密封箱,现在也都好好地在原来的地方。
这些,对萧永来说都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据。昨天韩惟君还和自己通电话来着,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常,情绪安定愉快,而今天,她忽然就消失了。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可不多。而萧永不用太高的智商就能想到,应该是盛家在捣鬼。盛家一直在韩惟君附近安排着保镖之流地人物,一直到萧永和韩惟君在一起。身边总是有旺卡这样的超级强手,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才撤走了。萧永在欧洲的时候,旺卡他们六个人也都跟着萧永,韩惟君在上海这里的安全,还是由盛家原来那几个人在关照着。韩惟君并不是什么嚣张高调的人,那几个保镖也是远远观察照应为主。没有必要绝不靠近,但盛家对这个长房媳妇地关注,却能够透过这种安排而表现出来。只是,自己虽然一直都没有和盛家有什么交集,但也未曾做什么不利于盛家的事情,盛夏和自己的关系,可以说是情同父子吧。可他既不觊觎盛家的财势,也绝无破坏盛夏对那个庞大古老家族的认同感的任何言行。要说他和盛家的接触,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都完全是通过盛绪年这个家伙来进行地。
既然想到了盛绪年,萧永倒是有些了然了。他脑海中闪过一片阴沉的情绪,而这种情绪随即就消失无形。盛绪年是个很难形容的家伙,纵然对人的判断研读已经到达大师境地的萧永,也觉得盛绪年有些捉摸不透。他是盛家在商业方面的负责人。在家族里也有很大的发言权。和叔伯兄弟们的关系,虽然只能算一般。但对一个私生子出身地主事者来说,这不但已经意味着家里对他地极大的尊敬,更是自己长期努力地结果。在那样的大家族里,私生子绝没有现在老百姓的社会里那么容易被接受。
萧永掏出手机,找到了盛绪年的号码,但想了想之后还是重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他带着旺卡先来到了光涌园区,召集了楚弘、龙冬、塔南。大家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只是觉得萧永这样性子的人,回到上海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召集公司高层开会,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楚弘立kè
就觉察到了萧永的不同,现在的萧永,神情是如此阴郁。
“发生了什么?”楚弘开门见山地问,“看起来有点麻烦啊?”
“韩惟君不见了。昨天晚上我和她通过电话。今天在机场,我联络不上她,后来去家里一看,不少东西收拾走了,不是韩惟君自己动手收拾的。我觉得,大概是盛家安排的。”
萧永简单地把事情这么一说,楚弘皱着眉头说:“这事情……你有没有问过盛绪年?”
“没有,我觉得如果有什么问题,其实可能就是盛绪年在捣鬼。他不是本来还想插手帧世界的,结果被我打破了。后来还有几次,他都想出手控zhì
光涌,或者至少是一部分的光涌,要不是我们最近的发展大概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现在还真的难说呢。我们的图形系统,不管是平面拼贴、帧世界,现在已经是很强dà
的媒体资源了。”提到媒体资源,萧永拍了拍脑袋,说:“差点忘记了。虽然……为了我的事情召集你们不太好。但好歹还是可以有公事的。这是粉色编年史到现在为止的所有成果的资料。都在这个硬盘里了。”萧永有些感慨地从摄影包里取出一个银灰色的防静电袋,放在会议桌上,用力一堆,硬盘稳稳滑到了塔南的面前。他一路上并没有多注意身边还放着这种重yào
而珍贵的资料,而在联络不上韩惟君之后,心思更是紊乱得很,如果不是现在在会议室里,周围的环境和面前的人都是明显的提示,天晓得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这事情。
“我觉得你做的不对。”龙冬说,“你应该和盛绪年先联系。他不可能说不知dào
这个事情,那么就简单了,到底他想要什么,想要你做什么?或者至少了解他们为什么要把韩惟君这么安排。你毕竟不了解这样的人的心思。大家族里的这种权势比较重的私生子,要么非常忠诚,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动摇,要么,就会非常重视自己的利益,超过一切地重视。你也说了,盛绪年在外面有各种产业,甚至和黑道也有不少接触,你可以说是需yào
这种接触,但我觉得,这家伙显然不是那种对家族忠诚到死的人。不管是不是他安排的,他都会计算、交换。是他干的最好,划出道来,怎么做才行;不是他安排的也没问题,至少他不能说他对家里没影响力,到底怎么样他才能出力,同样可以划出道来。只是,如果是后者,你要付出的要更多,而且,能控zhì
的还很少。大家族有大家族办事的准则。”
龙冬一番话让萧永茅塞顿开,他点了点头,说:“大概是最近事情比较顺利。我都没往这方面想。”
龙冬笑着说:“老板,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完全在你掌控之内的。尤其是,你并不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不了解,好像也不怎么想去了解那些有野心的人怎么想。相信我,现在,你手里绝对有足够的筹码和人做各种交换了。就看你是不是愿意了。”
楚弘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我去找盛绪年吧,你们直接对上了,转圜余地就都没了。尤其是,碰上韩惟君的事情,我估计你会翻脸。”
萧永皱了皱眉头,随即点了点头。楚弘太了解他了。现在,他心里积压着的愤nù
可不是一点点。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这种要播弄别人的生活的人存zài?韩惟君并不是依附于盛家在生活,她在自己强硬地要坚持自立的初期,或许是因为怜悯,获得了一点点帮zhù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那么拼命,她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没有盛家,她一样可以健康、愉快、优渥地生活下去。只是因为盛夏?还是因为已经死去多年的盛黎年?这一切都不足以给盛家这样的权利做这样的事情。他不知dào
盛绪年会说些什么,也就不知dào
自己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楚弘看着萧永,说:“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别这样的精神去做。我们现在可都是指望着你吃饭的。放心好了。董事会里怎么都不会有盛绪年的位置。他居然犯到你头上,犯到我们头上,或许不会太顺利,但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