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缺钱

  那杀手范冲和严世方都是身形一颤,眼中都有恐惧之sè
  便在范冲一分神的霎时,司徒策一翻腕,一道耀眼至极的强光从头掌心射出,正照在范冲脸部
  范冲一声惨叫,闭上了眼睛,他到底也是杀手,知道遇到强敌,不求伤敌,先求自保,急撤步,手中长剑舞动如风车一般,护住周身
  司徒策并不追击,好整以暇站在那里
  严世方惊呆了,哆哆嗦嗦道:“这就是……
  ,掌心雷……?”
  刁鹏以前曾经经历过,知道这玩意的厉害,赶紧上前,挡在他们中间,道:“严大爷,司徒大哥,范兄弟,你们都消消气,都是一家人,切莫动手伤了和气一范兄弟,你能够停手了,司徒大哥没有要伤你的意思,若不是你剑指着他,他也不会这样的,这已经是给你留情了,要不然,司徒大哥的掌心雷全力施展之下,你的双目难保不说,人也给你轰焦——对?司徒大哥?”
  司徒策浅笑点头
  “我,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范冲焦虑地继续鼻动着剑,努力要睁大眼睛看清,可是什么都看不见
  刁鹏忙道:“别着急,很快就会好的,我们兄弟憨熊也是对我司徒大哥无礼,被掌心雷击中,眼睛过了一顿饭功夫这才恢复呢你比他强多了,他中了掌心雷,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娄点没死掉司徒大哥要是存心对付你,你只怕已经不能站在这了”
  范冲终究停止了舞剑,想了想,倒转剑柄,拱手道:“多谢司徒先生手下留情”
  “好说”司徒策淡淡道“我让刁大人找到你们,把你们请来,只是为了让你们免得落在锦衣卫手里,他们正在满城搜查,已经把蔡耀兄弟抓走了,不过他们还不知道他就是真凶,因为我还没有告诉他们当然,你们两个我也没说,要不然,你们早就被锦衣卫缉捕了”
  严世方此刻已经全然没了底气,涨红着脸拱手道:“多谢先生,方才,方才只是一场误会,还请先生原谅则个”
  司徒策拱手还礼,道:“好说”
  严世方想起叔父的严厉,不由全身发抖,道:“现在叔父知道这事,该如何是好?”
  “我只是传给严阁老你们三人的画像,没有说明原委,所以,他暂时不会对你们三人怎么样,但是,这件事你们最好原原本本告诉我,我好给你们出出主意,要不让,我就撤手不管了,锦衣卫那边逼得紧,指日之间便会找到你们,现在城门严查,你们根本出不去的这一点你们应该知道”
  “是是,我将事情都告诉先生,还请先生指导,救我一条xìng命啊”严世方声音发颤“我奉家叔之命,到台州给知府送一封信,办一件事情,完了之后返回,途径镇海县时,正好遇到魏岳峰府上采购青瓷器,这魏岳峰乃是家叔眼中钉,我便想着给他一点教训,所以,我们就假扮公差,拦住了他们,将他三人杀死,具体经过,就是你说的那样”
  司徒策摇头道:“不对你们在那路边摊吃东西的时候,是在他们前面,而不是后面,那也就是说,你们并不是尾随他们而来的,而是在那之后才发觉了他们,对?”
  “呃,是的”
  “你们去台州公干,是骑马还是骑驴?又或者做驴车?”
  “当然是骑马,从京师来,这么远的路程,骑驴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那你们在遇到魏府采购的马车之前,是骑马还是骑驴或者坐驴车?”
  “这个……,是……,呃,是坐的驴车”
  “嗯,这一点你没有说谎,因为路边摊的农家人已经肯定地说了,不过我很奇怪,你们既然有马,为什么不骑马,而是换成子驴车?”
  严世方想不到司徒策层层紧逼,分析的如此仔细,连这一点细节都想到了,不由额头见汗,瞧了范冲一眼,可是范冲已经被司徒策的强光电筒照得两眼暂时xìng失明,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神,不过,他已经从范冲支支吾吾答不出来上感遭到了,忙拱手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一次在台州办完事,也不急着赶回去,想顺便看看风景,所以换成了驴车……”
  “行了,既然你们不肯说实话,我帮不了你们,还是让锦衣卫来问你们,告辞”说转身就走
  严世方急了,急忙起身追上几步道:“司徒先生请留步,有话慢慢说嘛”“还说什么说,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叫你们来,是帮你们,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把真相告诉我,我才能想出办法来了,可是你们却掖着藏着的不说实话,我便帮不了你们”
  “我们,我们说的就是实话啊”
  “实话?”司徒策冷笑“要看风景,骑马比骑驴有什么不同?
  快马加鞭能够,信步由缰就不行吗?再则说了,你是严阁老府上办事的,他们两个是东厂鹰组杀手,谁也不是衙门公差,你们在包袱里准备公差的服装做什么?不要告诉我说为了图好玩”
  严世方又吃了一惊:“公差服?这个,没有啊”
  “你们路边摊吃东西取银子换零钱的时候,人家摊子主人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连这都否定,足以见到你们没有任何诚意,一心还想蒙混过关,那算了,我帮不了你们”
  严世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见司徒策又要走,忙起身道:“先生我说实话就是,唉是这样的,他们俩知道我很穷,所以想帮衬我一点,可是他们也没钱,这一次就想出来找点钱准备了三套公差服装,还雇了一辆驴车,沿途的找因头处罚收钱后来遇到魏府采购的马车,才临时起意杀人劫财的,顺便给家叔剪除一个敌手
  假扮〖警〗察收罚款,这在现代社会也是屡见网络报端的消息,想不到古代社会也有,可是,这严世方用得着这样做吗?司徒策冷笑道:“你乃是堂堂严阁老的亲侄儿,还用得着假扮公差收罚款这样的事情去敛财?而且,还要去做杀人越货这等下三滥的勾当找油水?你还缺钱?”
  严世方苦笑:“我……,我……
  ,唉”寂然跌坐在椅子上
  范冲不停揉着眼睛,说道:“严阁老御下极严,而且对自己的鼻属也是管教极严格的,严大爷虽然在严阁老手下做事,每个月薪水也不过七两银子而已”
  “开什么玩笑”司徒策冷笑“严阁老可是朝廷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臣,他家还会缺钱?会只给侄儿每个月七两银子的月薪?”
  严世方悲声道:“是啊,说出去谁会相信,可事情就是这样的,要不是缺钱,我会动心劫财吗?”
  “你是严阁老的亲侄儿,你缺钱,那是一句话的事,多少人会巴巴地给你把大把银子送上门来,哪里还用得着冒死劫财?”
  “先生,你是不知道啊”严世方都快哭了“家叔对亲属是严上加严,早已经明令,若是查出谁收受他人钱财,不仅家法严惩,而且断绝亲属情义,再不准上他门”
  “这种事,嘿嘿,表面功夫当然要做到,说说罢了那个当官的不是这样,真要做了,他也不会当真割袍断义,家法伺候的”
  “不是这样的,曾经有人请托我大姨,想向家叔讨个差事,大姨收受了五十两银子,家叔知道后,勃然大怒,亲身将大姨责打五十鞭,并严令再不准她登门从那以后,大姨几次认错,家叔没有接受,从那以后,我就在没见过大姨登门这都是我亲眼见过的,你说,我还敢收受别人的钱财吗?”
  司徒策疑惑地瞧着他:“真有这事?”
  “我要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古人是不会轻易发誓的,因为古人普遍都相信有鬼神这样的誓言是要验证的,不像现代的某些人,人嘴两张皮,想怎么说怎么说,什么样的誓言都敢说,什么保证都敢给,发誓跟放屁差不多,赌着咒说谎,被揭穿了却脸都不红一下
  司徒策是奇怪,心想严嵩不是位列十大jiān臣之一吗?怎么这样“清廉”?这可不像jiān臣做的事情其中肯定有图谋,大概想博一个清廉的名声,而牺牲家人,这种伎俩只有大jiān大恶之人才能施展的出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司徒策琢磨了一番之后,觉得就这样,便道:“你说的我相信,不过,你不收贿略,也能够正儿八经地叫你叔叔给你一官半职的,岂不是能够堂而皇之吃傣禄外带收点油水?不比你假扮公差拦路乱罚款好啊”
  “当官?”严世方一张脸苦得跟烂茄子似的“说过,不仅我自己说过,家父也跟家叔说过,可是,家叔说了,除非我自己凭本事考科举入仕,否则别指望他会为我安排职位也不准我用他的表面去求官要官再说了,他说过我这人无德无能,不能当官的,所以说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