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银色面具人

  夜里,梦君坐立不安,他听见樱桃她们离开时,燕儿喊着樱桃流血了,他的心在绞痛着,他分不清自己是怎样一种情绪,爱又爱不了,恨又恨不起来,他要去看看已经背叛他的樱桃此时是怎样的情况,只是去看看而已,没有半点关心和别的意思。
  给自己找了一个去见樱桃的充足理由,梦君的心顿时轻松起来,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换上一身夜行衣,带上那个银色的面具向夜空中急切地掠去,他就要见到樱桃了,心里莫名地有些欢喜着。
  梦君在谷外的山脚下寻找着,以樱桃流血的状况推断,他们走不了太远,山脚下只有一家客栈,他们一定在那里。一想到樱桃流血,他的心就开始抽痛,眉头紧锁,心烦意乱,不知是因为樱桃的背叛还是因为樱桃流血,他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是因由什么。
  梦君急匆匆来到客栈,挨个房间找,心紧张得要跳出来,他潜意识里怕见到樱桃,希望她不在这里,已经回繁星国皇宫了。
  如果是那样,他的心会安宁一些。
  如果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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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就证明樱桃没事,他们的脚程才能那么快,一天的时间就回到繁星国了。
  可他又希望见到樱桃,他只是看看她,以后永远地把樱桃尘封在他的记忆里,不再想起,那段美好的记忆,那段痛心的过去。
  一个靠着后院的一间房间透露着点点灯光,他的直觉告sù
  他那是樱桃住的地方,樱桃不喜欢张扬,以樱桃的个性,她一定会选在偏僻而安静的房间住,他的心在紧张得“咚咚”地跳着,见到樱桃那种近她情怯的感觉让他浑身紧张着。
  梦君大大地舒口气,平复着紧张,悄悄地潜在樱桃的房间顶上,小心地掀开屋顶的一块瓦,他看见了樱桃,心又开始急速地跳了起来。
  此时,樱桃正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就似一个没有生气,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一样,凄凉地躺在那,他的心绞痛着,他抬起脚,预备跳下屋顶,冲进房间,把樱桃抱在怀里。
  突然燕儿的声音传来,他压制住了要进去把樱桃抱在怀里的冲动,凝视听着燕儿说什么。
  “公主,那个孩子不要也罢。”燕儿气愤地说着,手里端着一个装热水的盆子,走了进来。她利落地放下盆子,洗了一块湿巾,小心地给樱桃擦着额头上的汗。
  床上的樱桃动了动,似乎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她虚弱地说:“不能,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樱桃有了孩子?梦君的火“腾”地一下窜起来老高,他们居然有了孩子?怪不得夜冷那样紧张地抱着樱桃跑。
  梦君的牙齿紧咬着,瞪红的眼珠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愤nù
  的杀气“腾腾”地从头顶冒出来,萦绕在他的四周,他一定要杀了夜冷。
  “梦君那个Lang荡公子,不值得公主这样对她。”燕儿气愤地说着,转身去洗湿巾。
  “只有这个孩子才能救梦君。”樱桃虚弱地说着,“夜冷怎么还没回来?再不喝药,孩子真的有危险了。”
  听着樱桃的话,梦君一怔,她说“只有这个孩子才能救他?”是什么意思?记得樱桃以前说过,要用他和他相爱的人心尖尖上的血当药引,才能给他解蛊,孩子与他们心尖尖上的血有什么关系?难道,樱桃要用这个孩子给他解蛊?不用他和他相爱的人心尖尖上的血了?他身上的蛊也可以这样解?
  梦君凝神想着,反复地思索着。
  “公主,药来了。”夜冷的声音急急地传来,打断了梦君正在激烈活动的思绪。
  梦君低下头,通过那片瓦的空隙看着夜冷端着一碗药来到樱桃床边。
  “燕儿,喂我,啊……”樱桃强撑着要起来,叫着正在洗湿巾的燕儿,突然惊悚地大叫着。
  “公主,怎么了?”燕儿一听樱桃大叫,吓得她把手边的水盆给打翻了,她冲过来抱紧樱桃。
  “公主。”夜冷紧张地把药放在床边的小桌几上,看着痛苦中的樱桃不知所措。
  “药!”樱桃虚弱地喊着。
  夜冷赶紧拿起药,递给燕儿。
  燕儿拿起勺子喂樱桃。
  此时樱桃的嘴已经痛得直哆嗦,牙齿在互相紧咬着,药喂不进去。
  “夜冷,怎么办?公主喝不进去药?呜……公主……”燕儿把药喂不进樱桃嘴里,急得哭着问夜冷,似乎樱桃要离她而去了,一种灭顶的灾难从天上向她的头压来,让她极度地恐慌着。
  “你等着,我去找大夫。”夜冷边说,边转身向空中掠去,那闪电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小姐,听见你的哭声,需yào
  帮忙吗?我是你隔壁的。”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突然闯进了房间。
  燕儿急懵了,真是到了有病乱投医的地步,夜冷不在,公主这个样子,她慌了,此时出现的人就是一棵救命稻草。
  “我家公主病了,喂不进去药,呜……公主……醒醒……”燕儿惊慌地喊着,忘记她面前是一个陌生人了,也忘记在外人面前要避讳,要喊樱桃为小姐了,她就如一个溺水的人,紧紧地抓住眼前这唯一一棵稻草。
  “你去烧热水,给她暖身,药,我来喂。”银色面具人沉着地说着,他浑身萦绕着一股霸气,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燕儿听话地把樱桃交给银色面具人,拿起掉在地上的水盆快速向外跑,她要快点烧水给小姐暖身子。
  抱着怀里就似被霜打过的一片秋天残破树叶的樱桃,梦君心里在难过着,手有些抖,不管樱桃怀的这孩子是谁的,樱桃是要用这孩子给他解蛊,他能不感动吗?还要怨恨她吗?
  梦君喝了一口药,那苦涩的滋味让他清醒着,确定着:他怀里的人是他的樱桃。
  梦君的唇毫不犹豫地贴上樱桃的唇,用唇毅然撬开樱桃的嘴,把药汁慢慢地喂进她的口中。
  在含住樱桃那冰冷的唇时,以前的一幕幕夹着让他激动的温情呼啸着向他袭来,樱桃既然那样纯真,那样俏皮,那样喜欢他,为何还要承欢在夜冷身下?难道他不能给她一个孩子吗?她要用别人的孩子来给他解蛊?这是怎样的一种尴尬?他宁愿被蛊折磨死,也不愿意樱桃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