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变故

  起温馨的往事,往往会让人的心都变的柔软起来。墨看着院中贾珍珠的眼神,温柔如水,似乎也那些美好的往事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及。
  只是当眼光移到她旁边的女人身上时,一切幻想都破碎了。那个女人的存zài
  深刻的昭示着一个事实,你们那些过去,当永远成为过去。他不可能不恨她!那个女人,正是那个女人把她们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她还能安然幸福的坐在那里大笑,仿佛对一切都不知情似的——
  “你叫甄子墨?好名字。你可愿随侍本宫?”从半大的孩子嘴里说出这种话来,的确可笑。可是当问话的人是当朝的公主时,谁也不敢当她这是一句笑话。
  “承蒙公主错爱,草民惶恐。只是草民上有高堂要侍奉,下有妻室要眷养,不敢远离,望公主恕罪。”贾玉裴回答的很惶恐,自斟句琢,生怕一不小心就在哪里得罪了她。
  “呵呵,还挺会说话的嘛。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了?”太平笑盈盈问,一时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意。
  甄子墨捉摸不透这位公主大人究竟想做什么,于是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能匍匐在地上,以万分谦卑的姿态等着她发落。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你起来吧。”太平淡淡的说,难得的大方。
  “谢公主千岁。”甄子墨诚惶诚恐的从地上站起来,就这一会功夫他已经紧张的汗流浃背了,可是站起来之后连额边的汗都不敢擦一下。
  太平装似无意的看了他一眼,显得很不满yì
  他的胆小懦弱,眉头微皱一下,示意旁边的人“带他下去吧。”
  “是。”侍从恭恭敬敬的行完礼,连眼角抬都没抬一下往门后退去。甄子墨也有样学样地出了门,直到听到门重重的关了一声之后,才站直了身子抹了一把汗。
  这种经lì
  实在是太恐怖了,得到这些贵人的接见,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辈子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是甄子墨却希望自己这辈子最好再也不要见到这些王公贵族了。当你匍匐于他们脚下时,那种你的生命你的尊严你的一切都不能由自己主宰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胆战心惊了,在她们面前你甚至不如蝼蚁。
  甄子墨自小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地。即使低头也是对那些比自己年纪大的长辈,还是头一次对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女孩下跪,所以说心里不疙瘩那是假的。想想摇了摇头,不管她要自己做什么。这关还是过了,趁早收拾回家,这辈子都别遇到她们才最好——
  贾玉裴刚一出门,太平脸上地笑容就垮了下去,愤愤的摔了手上的茶碗出去,还嫌不解气,于是将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拨下去,刚才还真整整齐齐的屋子顷刻间一片凌乱。她还嫌不解气,怒着踢了下桌子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竟然连我的要求也敢驳回。”她自小被宠爱。要求少有人敢拒绝,没想到这次在这里碰了钉子,所以一时气不过就拿手上的东西撒气。
  地下的侍从宫女吓的跪倒了一片,倒是坐在她身边地薛丽娘还是面色如常,不紧不慢的喝完茶,放下杯子擦了擦嘴,瞥了地下跪着的人一眼。说道“还不赶快收拾,怎么,要我们自己动手?”
  当下便有宫女行动起来,收拾桌子的,扫碎片的。擦水渍的,换地毯桌布的,重新端上点心果子地,一群宫女们来来往往,安静而迅速,等到太平坐下的时候都周围已经完全看不出有她撒过气的样子。
  “怎么。我受了委屈你还不帮,还在这里喝茶!”太平见她让人送了一套新的茶具上来,洗了手又要烧水烹茶,便用半是撒娇半是恼怒的口气抱怨道,一把夺了她手上地茶盏。
  “你,还要我帮
  丽娘又重新拿了一只茶杯,边冲漱茶具边笑道说“你算计,我要是插手帮忙我还怕扫了你的性呢!”
  “讨厌,什么都叫你说中了,不好玩不好玩。”太平被她这么一说,破涕为笑的蹭在她身上撒娇,想起刚才那个可恶的人,话语便又带了几分狠意,“他敢这么轻视我,我势必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哦,那好啊。我拭目以待了。”薛丽娘笑着说道,稳稳的在茶碗里注满了八分半地水——
  “爹,什么!”甄子墨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下的急报“我们在京城的店铺怎么可能会出问题?”他记得自己三天前才去铺子巡视过,经营状况良好,怎么三天之内,还没等他离开京城就出了问题,而且还严重到要关门?
  甄父狠狠的把手上的文书扔在地上,“还不是你害的!”
  “我?”甄子墨一脸的茫然,他做什么了?他什么也没做啊!
  “你,”甄父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恨恨的跺了跺脚,在案几前面来来回回气急败坏的绕着***骂道:“还不是你闯的祸。前几天你不是被公主召见过了?你怎么惹得那位大人物不高兴呢!”
  “难道是她做的?”甄子墨有点不敢相信,细细回忆起来,自己也没说什么失礼的话啊,而且自己走的时候她还是笑着的。
  “她什么也没做,那位公主大人只是在人前表示了一下对我们家的不满,说你见人甚是倨傲无礼,还觉得我们家做生意似乎不是很清白。所以从昨天起,平常跟我们有过合zuò
  的一些老顾客都来退货,正在订做的东西也都取消了。而且没有哪一家愿意借给我们钱,卖给我们东西,连官府也频频上门骚扰,说我们不法经营。”甄父气恼的说。
  “啊?她怎么能这样!”甄子墨听到这话又气又恼,一副急欲出门找人理论的样子。
  “站住!你要干什么?”
  “找她理论!”
  “天啊,小祖宗算我求你了,你就别添乱了,”甄父拉着他欲哭无泪,“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还论理?你别越帮越忙了!你知不知dào
  ,玩儿死我们这种人家,在她眼里跟玩儿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她甚至不用动手,只是表现出看我们不顺眼就行了。就像这次,她只是说了一句觉得我们不好,便有无数想逢迎拍马的人睁大了眼睛找我们的茬,想把我们整翻,然后去向她邀功。我们是不是无辜,根本没有人在乎!”
  “身正不怕影子斜!”贾玉裴说的很是潇洒。
  “哼!我真是太宠你了,这么大的人竟然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常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脚,何况我们这么大的家业,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事那怎么可能。你别犟了,我早备好了厚礼,你现在就给公主送去,诚心诚意地道歉。”甄父不由分说的指派道。
  “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去道歉!”甄子墨想不通,当场就跟老爹犟了起来。
  “你,”甄父一拍桌子,“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然家里那个女人,你回去就别想见到她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甄子墨见他爹扔出这句话,只得屈服,想想道歉送礼又不是什么大事,去就去,又不会少块肉,跟爹闹翻了连累珍珠在家里更不好。想到这里,黑着脸接过管家的备的礼盒出了门。
  “老爷,少爷他,”老管家看着甄子墨走远的背影,忧心忡忡地欲言又止。
  甄父无力的挥挥手,一连疲惫的说“你不要讲了,我都明白,我的儿子我能不心疼?只是现在我也无计可施,甄家锦衣玉食的养了他那么多年,现在要他为甄家做点牺牲也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