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渡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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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司徒芳猛然睁眼,露出一团杀气,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何以这般暴躁。
  皇甫尚却冲进去,反手把门关上,心说事已至此,就得快刀斩乱麻了。
  “师太,你还不明白?你被心魔附身了,我正是追着你的心魔来此,可惜晚了一步?”
  “所以,你要怎样?”司徒芳眉毛一挑,无端想起宗门被毁,徒儿变心的往事。
  对这皇甫尚那更是恨得牙根痒痒,只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但是,出家人不该这样的,为何我竟如此暴躁,难道真的入魔了?
  司徒芳心中犹疑不定,皇甫尚却已快步来在近前,一掌举起凝聚一团灵气,瞬间实体化变成一把匕首,横刺出去。
  噗的一声,本该是刺在司徒芳额首要穴的位置,不想她竟猛一抬头,突然把脖子亮了出来。
  这一击,竟然直接插断了她的脖颈,血溅当场。
  皇甫尚面色一沉,心说你没事乱动什么,这不是找死吗?
  不行,得赶紧收拾现场。
  一面以无上法力,要将现场痕迹抹去,一面便要撤tuì
  离开,然而门却被推开了。
  慕容暴雪紧张地出现在面前,望着他们竟说:“你,终于还是下手了?”
  皇甫尚手握带血匕首,自知这事态真是扯淡,该死的天道玩得一手好虐主。
  但无心分辨,只说:“你师父应了杀劫,她要对我出手。我无可阻挡,唯有如此。暴雪。你不要恨我!”
  “我不恨,只是要个说法。”慕容暴雪眼神中。忽然沾染上一片血红。
  原来,她才是皇甫尚真zhèng
  的杀劫,司徒芳只不过是个引子。
  好可恨的天劫,你怎能这样?
  皇甫尚心里默默问候了几句,忽然身形一纵,却已来到慕容暴雪近前。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猛攻向对方,只不过慕容暴雪的剑没来得及刺到皇甫尚胸前,却听他打了个响指。眼皮一沉,竟而晕倒在皇甫尚怀内。
  一场游戏,开始!
  睡梦中,慕容暴雪觉得自己好似漂泊在海面上,浮浮沉沉,没个靠岸。
  身体柔弱得无法想象。
  她觉得总有人在敲打着自己,像是为她灌注着什么精华?
  这是梦吧?
  微微睁开眼,好似看见伏在身前的夫君,皇甫尚抱着她爱怜地说:“雪儿。你又失神了。是我在激烈了吗?”
  慕容暴雪摇摇头,用手捧着对方,笑说:“没有,我只是做个梦。好似你我都是修道飞升的仙人,然后彼此相爱相杀。”
  “那怎么可能?”皇甫尚穿好衣服,轻轻搂着她说。“雪儿,一定是你待在家里过得太闷了。要不改日。也让丫鬟带着你出去逛逛,平日里散散心也好。”
  是吗。出去散心?
  慕容暴雪仿佛想起了什么,自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才貌双全的郎君,过着平凡的人生。
  也许,人生就这么平凡了下去。
  忽然,她望向了床头挂着的一把宝剑,竟奇怪说:“夫君,你也开始练剑吗?”
  “没有,昨日有人送来的。她说与我有缘,要帮我渡过什么劫难?
  我就对这些骗人的家伙,十分不喜欢。
  可是你却害pà
  ,说什么留着吧。”
  皇甫尚亲身,整理着衣服,似要出去。
  他是去衙门,处理什么公务。
  慕容暴雪记起来,夫君是衙门里的大老爷,也算是本地的青天。
  她没事送走了夫君,却在院子里闲逛起来,这样悠闲的人生,可真没意思。
  这就是我慕容暴雪的一生吗?
  不!你还要替我报仇!
  一个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像是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的,慕容暴雪忽然跪了下来,捂着耳朵难言地痛哭。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清楚。
  去吧,将剑拔下来,你就知dào
  一切了。
  “我……”慕容暴雪猛地抬头,眼珠充满了血丝,然后却有只小手放在了她头顶,轻轻摸着说,“娘,你怎么了?”
  却是个小孩子,在用手摸着她,暖暖的有种舒心的感觉。
  这……是我的孩子,和皇甫尚的孩子?
  慕容暴雪淡淡地想着,她不由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很是用力,仿佛不想舍弃。
  “娘,你抱疼我了!”
  听着孩子的呼唤,暴雪才反应过来,不由松开了手,也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笑说:“傻孩子,娘是舍不得你。”
  “怎么舍不得,娘要做什么?”
  孩子天真地问,慕容暴雪的头又开始疼了,疼得让她无法思索。
  她开始舍不得这些,舍不得眼前的人生,却想麻木地活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丈夫对她呵护有加,孩子承欢膝下,仿佛人生也没了什么遗憾。
  暴雪渐渐像是忘去了过去,她开始融入到这里,不再去胡思乱想。
  闲时,还会去街上带着孩子转转,时不时置办个货物,皇甫尚对她没有什么约束,只是叮嘱不要在路上轻易和人交谈,最近出现不少算卦看命的骗子道士,要当心。
  骗子,有那么厉害?
  暴雪这一天在街上走着,逛着逛着好像看见一个游方道士,打着一个奇怪的幡子,沿街不知叫卖着什么。
  她好似听见了,又似不明白,忍不住追了上去,追上道士的背影听他说的什么,直到从对方嘴中清楚得听见那几个字:“你为什么,不替我报仇啊,徒儿!”
  是师父,是师父!
  慕容暴雪的头又疼了,一下子从睡梦中惊喜,她依旧躺在床上,旁边就是呵护自己的夫君,还爬起来关怀地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又一个噩梦!”擦了把冷汗,慢慢俯身躺下,意wài
  却偏见了那床头挂得宝剑。
  为什么,这宝剑那么刺眼,那么让她记忆犹新,总有上去拔出来的念头。
  这是一柄什么剑?
  慕容暴雪的心头,埋下了深深的疑惑,她开始了有计划的安排。
  丈夫在的时候,她不敢去取下宝剑,只好用伪装去期盼了旁人。
  当白日把夫君送走,孩子也在隔壁屋,由仆人看着睡着,她终于无忧无虑了。
  这才大着胆子,去床头将那宝剑摘了下来。
  拿在手中,莫名得颤动,莫名得痛苦,莫名得想起了往事……
  我是慕容暴雪,我是天涯剑派的大师姐,我的仇人是皇甫尚,他亲手杀了师父。
  这个仇,我……
  在沉吟之后,背后有人推开了门:“暴雪,你终于还是醒来了。这一场接数,我终究无法避开。”
  皇甫尚站在那里,已不再是那个平凡的大老爷,而是手执诛仙神采奕奕的仙人。
  “你要怎么做,赐我一死?”慕容暴雪无言地抽出宝剑,眼角旁却有冰冷的泪水。
  她的泪,依旧是寒的。
  “你的飞雪剑,又回来了?”皇甫尚叹了口气,“所以,我也算是公平一战。”
  剑锋闪过一丝寒光,剑意已透过两人间隔膜,刺穿了那最后的阻隔。
  一剑,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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