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话 封冢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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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康王村北面的一片荒地里,有一片凹凸不平的土丘,这片土丘都是人工挖凿堆嵌的,由于位置比较偏僻,平素里也没有人过来看,因此,这里堆积的土堆也越来越多,为了不被人察觉,潘宥仁特意找人在夜里用架子车将这些渣土挪走,平均倾倒在邻村的一些沟壑里,并且填平,不留痕迹。
  每每夜里,村北头人影攒动,时不时的有零星的火把挥动,隐约传来窃窃说话之声,由于村里**多睡得早,秉承着日出劳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所以并没有人察觉这里有什么不对。
  在沟壑中间,有一个井口大小的洞口,里面传来一群人说话的声音,在沟壑上的土梁子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袍,身材凹凸有致,一只手用白色的薄纱捂着口鼻。另一个是穿着碎花布裙满头杂毛的老头,规规矩矩的站在那个戴着斗笠的女子身后,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没过过久,井口中探出一只人手,似乎朝外面奋力攀爬,渐渐地露出头来,仔细一看,那人就是潘家的大掌柜子潘宥仁,只见潘宥仁灰头土脸的从井口里冒出,奋力的向外爬,土梁上的黑袍女子转过脸对着身后的杂毛老头使了个眼色,那杂毛老头迅速跳下土梁子,朝着正在吃力攀爬的潘宥仁伸出了胳膊,轻声说道,“来!潘老爷,我搭把手。”
  随着粟杂米用力一扯,潘宥仁随即从井口中爬了出来,两人跑到土梁子底下仰头看着上面的女子,潘宥仁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轻声说道,“张瑞阳大师,里面基本上挖的差不多了,都看见石门了,是不是该合计着怎么进去啊?”
  张瑞阳用莲花指捏着白色的薄纱挥了挥手说,“进不进去是你们的事,朱志潔睡觉的老窝,我才不屑进去呢,你和粟杂米他们合计合计,看着办吧,找到了东西就给我拿出来。”
  潘宥仁恩了一声,连连点头,在潘宥仁心里,对于这个女张瑞阳,其实是非常恐惧的,他只知dào
  ,前几日早上起床,在院子当中发xiàn
  一具烧焦的干尸,然而一名女子却穿着昔日少年张瑞阳的一身黑袍和斗笠,虽然潘宥仁并不知dào
  昨夜发生了什么,但是微微一想,心里头就不寒而栗,因为他明白,这个张瑞阳绝非寻常之人,从法师粟杂米对她的敬畏态度来看,这张瑞阳定是个心狠手辣鬼神莫测的人物,既然她点名了要如意,那就只得答yīng
  她,以免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祸端,毕竟自己图的是秦康王陵寝里的宝藏,至于水晶如意嘛,是想要就给谁,反正自己不懂法术,拿来了也没用。
  说道宝藏,潘宥仁心里清清楚楚,可是说十拿九稳,当然,这就要从村子的历史说起了,早在明代,朱志潔继任秦王以来,潘氏就一直掌管着王府的金册账簿以及内务,那时潘家的先祖潘致和就是追随秦康王的一位大管家,潘致和以及秦王府的护卫统领姜崇棋,还有后来认识秦康王的三秦法师黄岐镇,都是追随朱志潔的亲信之人,后来朱志潔去世,朝廷上敕建藩王陵寝,潘致和就是督造的总管,被朝廷委以全权,凡是涉及到陵寝的内部的陪葬品以及朝廷赏赐的东西,都经过了潘致和的手,作为潘家后人的潘宥仁,对于陵寝之中的陪葬财宝,比起姜氏和黄氏,自然要清楚的多。
  眼看着地洞已经挖的差不多了,连通陵寝地宫的石门都已经找到了,这一下潘宥仁可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连忙对着旁边的粟杂米说道,“法师,您看接下来是不是得找周锦绣过来瞧瞧,毕竟他有经验,轻车熟路,您觉得怎么样?”
  粟杂米看了一眼师傅张瑞阳,然后低着头小声说,“也好!这倒斗摸穴的勾当在我们截教向来是人所不齿的,我也没有做过,你能找一个熟手,也是好事,那就听你潘老爷的安排吧?”
  潘宥仁一听,连连点头,准过身去趴到井口边对着里面压低声音呼喊道,“疤子!尿盆!老饭桶!你们仨上来吧,快点!”
  被潘宥仁一呼,井洞里的三个挖洞人应声回答,随后一个接一个陆续从井口处爬了出来,最先走出来的以一个身形瘦弱颧骨高耸的男人,年纪不大,约莫三十来岁,背后的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剪了,只得披散着后脑勺的半截头发,穿了一件灰色的布褂子,略显破旧,这个人就是尿盆,至于真名字叫什么,没人知dào
  ,毕竟干这一行的,在道上都是以绰号示人。
  第二个爬出来的是一个彪形大汉,只见他一只手用力往外抓,另一只胳膊还抱了一大堆工具,这个大汉就是疤子,因眼睛上有一条刀疤而得名,这疤子就是之前在盗洞里抽周鹤山嘴巴子的那个人,只见这疤子穿了件白色的麻布短褂,也没有系扣子,胸口的一撮子胸毛展露出来,他浑身泛着油光,使尽lì
  qì
  从里面爬了出来。
  最后一个就是老饭桶了,这老饭桶年方五十八,算得上是一个老头子了,身形单薄,佝偻着背,看样子仅从井口爬出都略显吃力,更别提再开挖盗洞这样的体力活了,当然,潘宥仁也不是让他去挖洞,早在认识粟杂米之前,潘宥仁就认识了老饭桶,由于潘宥仁早就打上了康王墓的主意,但是自己又不懂方术,去找黄家的人吧,又担心被人察觉,所以私下打听,就找来了这老饭桶,这老饭桶年轻的时候读过几本阴阳堪舆的书籍,虽然没有什么真凭实学,但是哪一张能将死人说活的烂嘴,就把潘宥仁骗的团团转,直到后来,潘宥仁也发xiàn
  了这老饭桶没啥真本事,仔细一打听,才知dào
  这老东西在道上的名声早已狼藉,人称光说不练假把式,好吃懒做老饭桶!这老饭桶一名因此而得来,潘宥仁当时就要将他赶走,但是老饭桶死皮烂脸的苦苦哀求,潘宥仁这才将他留下,负责在村北挖盗洞,平日里给些酒钱。
  待这三人爬出,潘宥仁走到他们跟前,轻声细语的说,“你仨听着,晚上回去好生休息,明天夜里随我和周先生一同进去,这紧要关头,口风都给我紧点,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明白吗?”
  三人应声回应,连连点头。
  这时,粟杂米走上前来,对着潘宥仁和那三个人说道,”明天晚上,大家带上东西,我也同你们一起前往,倘若里面遇到了什么邪祟,在下也好有个照应。“粟杂米说完,冲着潘宥仁点了点头,潘宥仁也对着粟杂米拱了拱手说,”那好,咱们现在先回去,明天我去找周先生,咱们夜里在此会合?“众人连声允诺。
  粟杂米扶着张瑞阳的胳膊从土梁子上跳了下来准bèi
  朝回走,没成想张瑞阳刚一跳下来,一旁的疤子就盯着张瑞阳一个劲的看,两只眼睛色眯眯的,嘴角的哈喇子差点流出来,一脸坏笑的问道,”**师啊,这女子是你的小妾吗?长得可真好kàn
  ,看那屁股大的肉的,一看就是欠收拾的光景,闲下来了,叫弟兄们也玩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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