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话 柴房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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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姑姑摸了摸宝槐的脑袋说,“也不知dào
文国这小子怎么样了,走了这么久,连个音信都没有。”说完,黄姑姑拉着侄女宝槐走进屋里。
就在这时,外面的黄金魁冒着大雨跑了回来,只见黄金魁一只手推开篱笆门,两只脚踮起脚尖,踩在满是泥水的地上,飞快的跑了过来。一进屋,就赶紧抖落身上的雨水,黄姑姑也连忙吩咐躺在床上的二胖去给黄金魁取来干抹布擦擦,只见黄金魁接过二胖手中的抹布,气喘吁吁的说,“姐!我打听清楚了,听锦绣哥说,前两天潘家来了个杂毛法师,是潘宥仁请回家的,一直在潘家大院里窝着,也没见啥动静,后来听锦绣哥说,这潘宥仁在镇上把周鹤山给绑了票了,还逼鹤山跟他一起去盗墓。”
“等等,你说什么?盗墓?盗哪门子墓?”黄姑姑疑惑的问。
“咱们村还能有谁的墓啊?当然是康王爷的陵寝了。”
黄姑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吼一声道,“他/妈个屁!这混账东西,连老祖宗的主子的墓都敢打主意,这货八成是不想活了!”
黄金魁用抹布擦了擦辫子,仰起头说,“我说姐姐,他潘宥仁那么大家当,要盗墓可以找的人多了去了,干嘛非得找老周家啊?”
黄姑姑不屑的笑了笑说,“哼!你蠢那,还不是想找老周家一家四口当垫背的么,康王爷这么大的陵寝,要是倒斗,肯定是瞒不过来的,到时候还不得找几个外姓的替死鬼么,咱们姜家,黄家,潘家,都是大姓,唯独周家是外迁的,不找他找谁?”
听姐姐这么一说,黄金魁顿时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子说,“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黄姑姑继xù
问道,“周锦绣还说什么了?”
黄金魁想了想,继xù
说道,“锦绣哥害pà
这帮子人落井下石,就专门过来给咱们透透风,日后好留条后路。”
黄姑姑不屑的瞥了一眼说,“他周锦绣也不是什么好鸟,倒斗的出身,最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倒斗摸穴都是有损阴德的。”
黄金魁点了点头说,“是啊,哦对了姐,听锦绣哥说,这潘宥仁找这杂毛老道回来就是为了对付咱们黄家,他觉得咱么黄家法师要在,肯定会阻止他破坏王爷的陵寝,所以之前就跑来杀我们了,就是第一次在咱家院子里,那老道士不是还被文国那小子砸破了脑袋么。”
黄姑姑双眉紧锁,来回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小沫(即张嫣红)之前说过,有一个叫粟杂米和张瑞阳的截教法师,我要是没猜错,这潘宥仁找的肯定是这个叫粟杂米的杂毛法师,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要是说这粟杂米到不足为惧,但是小沫之前说的那个张瑞阳,这就令我想不明白了。”
黄金魁一看,姐姐遇着了难题,连忙问道,“怎么,张瑞阳有啥不对?”
黄姑姑回过头看了弟弟一眼,皱着眉头说道,“咱家族谱上记载,张瑞阳和祖先黄岐镇是一个时代的人,而且早就在三百年前被先祖斩杀于少陵塬,即便是他当时没死,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啊?”
黄金魁一听,额头上顿时渗出一股冷汗,瞪大了眼睛问道,“啊!那是怎么回事啊?”
黄姑姑转过身去轻声答道,“截教,向来都是以截取乾坤动劫之一线生机为教义,而且其中,截教的潜法读心更为可怕,以前听咱爹(黄矸驰)说过,潜法读心是和咱们阐教的鬼眼看路一样高深的法术,只不过咱们的鬼眼看路是穿梭阴阳时空,最厉害也就是像文国和那小胖子一样,从未来时空穿越,但是截教的潜法读心则更为可怕,起初,这潜法读心只是用来控zhì
对方的精神意志,从而达到控zhì
对方的目的,但是后来由于这一招的风险太大,致使许多截教法师失去自己的意识,而且越是使用这一招,自己的精神意志就越容易被对方吞噬,最后往往丧失自我,变成没有灵魂的躯壳,截教但凡修liàn
此法者,十有八/九都成了行尸走肉,唯独张瑞阳是个异类。”
“哦怎么说?”黄金魁问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张瑞阳一定是刻意的将自己的意识嫁接于别人的精神里,最后寄生于别人的精神世界之中,达到灵魂不灭,肉身永恒,就这样,一如既往,世代延续,一旦肉身老死或者消亡,他就会重新寻找肉身寄宿,从而续命。”黄姑姑说。
听到这样的答复,黄金魁和旁边的宝槐还有二胖,都惊讶的张着大嘴,这时黄姑姑看了看众人,接着又说道,“而且这潜法读心一旦寄宿对方身体,由于两个灵魂同宿一体,身上的静脉就会膨胀,浑身的血管和筋脉都会鼓起来,很是吓人,而且这样的身体,晒不得阳光,只能饮血为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才能活下去。”
黄金魁点了点头说,“姐姐啊,你懂得真多!”
黄姑姑朝着弟弟脑门上猛地一敲,黄金魁捂着头一个劲的叫疼,黄姑姑笑着说,“你小子要是长点心,多看看家里留下的这些书,也就不至于这么怂了!”
听黄姑姑这么一说,宝槐还有罗二胖,都捂着嘴乐呵呵的笑了出来。
黄姑姑走到门口,一只手拄着门框,看着院子里哗啦啦的大雨,叹了口气说,“我得找机会弄死这个粟杂米和张瑞阳,否则秦康王的陵寝风水一旦破局,后果不堪设想。”
屋外哗啦啦的大雨下个不停,天上时不时的传来隆隆的雷声,伴着一阵狂风,门口的那棵槐树迎风摇曳,树上雪白的槐花,被雨水一打,乱风一卷,零零星星的散落一地。
到了后半夜,雨停了。
康王村潘宥仁家的柴房里,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被捆绑在薪草堆里,这女子扎了个长长的辫子,身上穿了一件打着补丁的蓝色大襟,这身打扮再寻常不过,一般贫苦人家的女子,都是这身装扮。她身上被人用麻绳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一坨厚厚的棉布,只见她两眼惊恐,浑身抖如筛糠,眼角的泪痕已经干涸。
这时,柴房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逆着光,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粟杂米,只见粟杂米微笑着对那女子说,“小姑娘,过不了多久,您就是我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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