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操劳
大郎:“我猜的。”
说完看到张氏一脸失望的样子,不由又道:“祖母放心了,肯定会好的,张神医这么厉害。”
张氏:小孩的眼晴干净,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他说了祖父好,他祖父肯定能好的。
她这般一想,便不肯让一干姬妾侍侯,自己亲自守着丈夫。
现在从武昌到南昌,再到江浙全成吴国的地盘,刘成方躺在床上也是热血沸腾,干劲十足。
虽然张神医早交待了他不能过度操劳,可张神医只是个大夫,又不是刘家请来的下人,自然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他。
每天又有官员来来往往探视病人,那些官员探视完病人,又要请示政务,一时之间将个吴王府弄得比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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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还热闹。
张氏又担心丈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得小儿子又要守三年的孝,“要不,先把老三的昏事办了,先冲冲喜?”
刘成方:这岂不是告sù
大家,我快不行吗?
可想到生病时伺奉在床前的三儿子,他不由得心又软了,“冲冲也好。”
张氏便请了媒人去女方商量婚期。
刘永瑞的未婚妻姓顾,虽不是二太太顾氏族中的姑娘。
刘家二房落了个如此下场,刘成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担心大家对这件事有看法,才想着和顾家结亲。
可像顾家这样的百年大族,如何再肯把姑娘嫁到刘家来?自然不会用嫡出的姑娘结亲,没办法刘成方只得给三儿子定了顾家一个旁支的姑娘,哪想媳妇还没娶进门,刘永辉就死了。
刘永辉一死,到处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顾氏这位旁枝的姑娘就更不乐意了。
岂料,紧接着刘成方在南昌大败谢友良,由靖国公变成了吴王。刘家如今可谓势头正好,前途不可限量。
顾家就觉得这位旁支的姑娘嫁与刘家,未免太寒碜了些。
此时刘永安又大胜张志诚,廖志英又带回了谢友良的儿子谢龙,这些事最终使廖家下定决心,早在吴王回应天之前,就将那位待嫁的姑娘给染病身亡了。
如今媒人上门商量婚期,顾氏的老太太亲自赔礼道歉,好话说尽,“说起来,也是十七姑没有福气,做不成吴王的儿媳妇。不过我顾家是着实想和吴王结亲的,要不,您问问王妃,十八姑娘如何?”
牛媒婆只管拿钱跑腿,至于谁嫁到吴家,她并不是很关心,虽然觉得临到跟前换人有些不好,但看在顾老太太塞过来的大红包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顾老太太就着人将顾十八姑叫了出来,介shào
到,“这姑娘自小和我有缘法,一直跟着我住,就是性子有些顽劣。”
顾老太太娘家姓苏,苏氏在前朝的时候,深得帝王看中,不知出过多少名人雅士,愿意将亲自教养的姑娘嫁给刘家,牛媒婆自然也想结了这段善缘。
“养在老太太跟前,那肯定是错不了的,王妃若是知dào
,必定十分高兴,老婆子这就去给王妃报喜去。”
顾老太太自然是极力留了她在府上用了午饭,这才将人送了出去。
张氏得知此事,自然十分高兴。
就是刘成方得知顾家将旁支姑娘换成了苏氏亲自教养的嫡女,心里也有些洋洋自得。
双方一拍即合,选定了十一月二十二日为正日子。
刚好这一天,徐清又送回捷报,吴军已经收复了泉州。
这简直是喜上加喜!
金陵城里人人喜气洋洋,到处比过年还热闹。
廖群英趁此建议,“主上虽然已经称王,但府坻用的还是之前国公的规格,应该先将宫殿给建了,也免得靖国公世子成亲的时候还要另建国公府。”
前朝皇帝凭江而治都作了皇上,他现在已经攻到了武昌,比前朝简直强太多了,这皇宫也确实该修了。
这话说到了吴王的心坎上,不过现在已经到了严冬,要待到冰雪消融的春天才能动土。
说到靖国公世子成亲,吴王这才想起来,刘永辉的大儿子刘镇岳已经十六岁了,若是寻常人家,这么大的孩子早定亲了。
吴王左思右想,还是把这件事交给了张氏,“找个家世好些的。”
张氏道:“家世再好搁不住别人不肯承情。”
这是在提醒丈夫,万一靖国公世子岳家势力太大,万一刘镇岳记恨他们,要借岳家势力为他爹报仇怎么办?
刘成方:“你听我的,不会错。”说完又怕老妻不理解将事情办砸了,只得慢慢解释道:“咱们现在给他找个家世好的媳妇,人家才会和咱们一条心。我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只能倚仗这些人。”
张氏一下子明白过来,此时她找着哪家结亲,哪家必定要支持丈夫的。
他爹这是防着某些人呢。
至于某些人指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除了长字和他媳妇,还能有谁?
他爹还在床上躺着管理军国大事呢,他就自己封了“少主”,也难怪他爹生气。
哎,这也不能全怪他爹,只怪他自己耳根子软,全听媳妇的。
张氏这么一想,忙跟丈夫保证道:“你放心,我定找一个处处能为咱们考lǜ
的人家。”
苏氏得知张氏在为刘镇岳选媳妇,便趁着孙女回去住对月的时候,悄悄地小顾氏耳语了一番。
本地风俗,新媳妇回娘家住对月,要给婆家每人做一样针钱出来,刘家族人又多,小顾氏自然是做不过来的,少不得用了家里的针线班子,至于张氏的鞋袜,她则请了谢三姑娘谢翠儿帮忙。
据说这一支的谢氏,是乌衣巷的嫡系。虽然乌衣巷的高府华第早就影踪无存,谢氏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起起落落,但它本身就是一种标志。
谢氏有和刘家结亲的意思,刘成方乐见其成。
他甚至打算好了,过了年再把手下一些人提用起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这般辛苦操劳,还不是为了儿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