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实则虚之

  “……我就知dào
  有事情……”
  “这样他就算是对我放了心,就不会再天天让人盯着我们了!——只要你不再扮男人,恐怕他们也找不到你。”
  他故yì
  让人相信自己是同性恋?!
  李卉芷皱起了眉头,慢慢将所有的关联都串起来:原来这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难怪昨天自己说要来县衙门,他只是象征性反对了一下!
  他知dào
  自己必然会穿男装出来。甚至必然会中途从酒宴上离开,早已在后院的树上等着!而且借骑马为名,将自己骗到三叔那里去!
  计划很周全!一步一步,环环相扣!让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配合得他天衣无缝。
  完全陪他上演了一出断袖大戏!
  他早就知dào
  三叔在调查他和自己,所以今天故yì
  这个样子去拜访一下三叔,虚虚实实,这一〖@
  Mn
  e
  t出叫实则虚之!
  不然,哪里没有饭吃?偏偏要去三叔那里吃!
  这小子,玩得一手三十六计!
  “那我问你有没有听到妙儿的警告,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还害我担心好半天!”
  “你且猜猜,为什么呢?”
  “你……是怕我知dào
  答案后,反而装不像了?”李卉芷略一分析,确实还是不知情的时候表现更真实,真情流露更能让人相信。
  是为了让这出断袖大戏更能取信观众!
  “他既然乐见我有断袖之癖,还要四处查问你,我们何不成全他一下!”李括微一皱眉,淡淡说出。
  原来他的这位三叔一出现,就四处打听他们的事情,连乐坊那些地方都不放过,还真是事无巨细。
  这就是皇太孙的现实生活!自己的亲三叔,还必须要用这样周全的计谋,才能得以安全!
  李卉芷轻轻拉着他的手,关切地问:“他们****这样盯着你,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目前还不会!我自然也有我的手段保全自己!我只是怕,他们知dào
  你的存zài
  后,就知dào
  了我的软肋!”
  软肋?!
  原来自己成了他的软肋!嘻嘻……
  李卉芷低下头,轻轻说道:“所以,你送我金缕衣并不只是为了防那些蟊贼?”
  这也是他早就预想到的!让人以为皇太孙有断袖之癖后,再与自己相处反而更安全。他处处都想得很周全。
  即使有万一,自己穿上了刀枪不入的金缕衣也能得以保全。
  这个人表面上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其实思虑周全,这些小心思往往偏能给人安全感,也让人暖心。
  “也许,是我不应该将你硬卷进我的圈子里来,你本来有你要过的日子……我想给你世上最好的,偏偏连最普通的都给不了!若我身在普通人家,就不会害你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李括有些内疚。
  但情这种东西,向来就不是可以用也许如果设想的。已经发生了,说再多如果也没有用。
  “有你处处为我设想,我才不怕!”李卉芷甜蜜的一笑。
  真有种危情时刻的感觉。
  忽然想起了历史书上说起他的父亲继位时的险境,忙提醒道:“你要留意越王,他可能会造反!”
  历史上越王李系逼宫差点成功,说起来竟还是多亏了那个奸臣李辅国大力平复!
  她本来还以为他要反问自己怎么知dào
  ,李括却只苦笑一下:“岂止他一个!北方叛乱,其它诸人都蠢蠢欲动!前几年永王谋乱只是其中之一!地下暗涌重重,不知dào
  哪天谁又会冒出头来!”
  永王!是的,这位永王趁着安史之乱想干一票大的,曾还邀过诗仙李白做他的幕僚,让李白曾一度以为自己事业的春天又来了,哪知dào
  不到一年就被平定。
  李白也被诛连,发配夜郎!
  因逢大赦,才有幸只到半路就返回了,不用多吃苦。
  这就是现实的局面啊!虽然他是皇太孙,可也是众矢之的。不用提醒,他早已知dào。
  天下大乱之际,人人都想趁乱起事,皇位令人人都红了眼睛。
  这位三叔处心积虑调查李括,所为何事,还用得着说?
  宫里有李辅国和张皇后弄得乌烟瘴气,外面更是暗涌不断。李括在宫外用假名字,大概也是想顺便探知一些意图不轨的人,为父亲扫清一些障碍。
  但做这些的时候,他又不能显得太有才干,不然不但容易招人嫉妒,甚至还会引起皇上的猜忌!毕竟肃宗皇帝是怎么登基的,世人都知dào。
  李括无奈仰天笑笑:“我心底最仰慕的人其实是太宗皇帝,太宗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立下赫赫功勋,扬名天下!而我,却要整日为这些不堪入目的琐事烦扰!”
  文不能兴邦,武不能定国,这便是有才之人的感叹!
  李卉芷心里一动,握着他的手说道:“你不用担心,相信我,你父亲一定会成功继位,也会封你为兵马大元帅的!”
  封为兵马大元帅平定安史之乱后,有了军功,再封太子,顺理成章也镇得住人。这也是历史上的实情。
  李括淡淡一笑:“你这么相信我?”
  “那当然!我已经买了你的独注!”
  李括深情将她相拥。天大的事,有一个知己在身边互相扶持,再大的困难似乎也可以视如坦途。
  “好了,咱们都不要想太多,再大的事也要一步一步来!现在该送你回去了,你还是县太爷的客人呢!”李括已恢复常见的那副浑不在意的形象。
  “我问你,妙儿是不是你设计让她去的?”李卉芷对这个问题仍然想不通。凭什么他就那么肯定自己会中途退出宴席。
  “我才没那么多事!陪太守宴席这种无聊的事情,即使没有妙儿,你也必会半途退出来的!那样的场合我知dào
  你肯定呆不惯!”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就凭你的性子啊……”
  “我才不信!你知dào
  我是什么性子?”
  “傻瓜!”
  “……”
  两人一路说笑着,又到了县衙门的高墙外。
  李括将她轻轻抱起,仍是一个腾挪就跃过了院子。嗖的一下!
  这样高来高去的感觉真好!李卉芷高兴地笑问道:“我也想学飞!我能学吗?”
  轻轻落地。
  “傻瓜,这不叫飞!”
  某人脑袋又被敲了一下。
  若没有那些烦心俗事,就这样没心没肺地相爱,不是很好吗?
  县衙门的后院却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