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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翀心听了她这三人如今关系,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服气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信他们的洋邪!
  子牛低头翻着手机短信,两人正要上车。
  “子牛!”他页上圾。
  忽然一个女声喊她,子牛看过去,那边车上下来一人,是小记。
  “你也过来吃饭呀。”子牛微笑说,
  小记走过来,“嗯,”看着她欲言又止,子牛疑惑“怎么了?”
  小记低声,“家里失火了,二爷也气病了,我这来是给他端最爱吃的莲藕汤。”
  “什么?”子牛立即变了脸,朝二元一直是她的老宝贝,最近联系不多,可也时常彼此挂念。咋就出了这事儿?
  子牛和翀心暂别,翀心第一次看见小记,此时还不知她就是大名鼎鼎那“小记”,只觉这女人望着就不简单,叹,子牛到了京城,交友广,越发长见识了……
  小记已端出莲藕汤,用小砂吊子装着。回家的路上。小记说“要不要趁热给你盛一碗喝。”
  子牛忧心摇头“我吃过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失火呢?”
  小记叹气“一言难尽,回家叫二爷说给你听吧。我前几天就想给你打电话叫你回来一趟的,看看他,二爷这回真怄着了。但他不让,他说怕累你好心情,何必跟着揪心……咳。那好的书房,全烧了……”
  “书房?!”
  子牛一听,这下更不得了,那那本《圣仙成就传》不!……
  如此噩耗无疑晴空霹雳,
  到了宅邸,子牛直奔书房,
  残垣,
  烧穿,梁都塌一半的残垣断壁,哪还有书的影子,恐怕早就灰飞烟灭……子牛呆立那儿,头皮发麻,感觉命运再次和她耍起滑头,才摸着门儿,它就收回去……
  “子牛!”西厢听见二元喊她,又听见几声咳嗽。子牛满腹心痛转头走过去,掀门帘而入,
  二元靠在榻上,外边盛夏,里头还是清凉如春,也没空调,全用古法儿索凉,大冰块儿镇在青花的大缸里,四片儿的蒲扇上头绣着名山秀川,简易轮轴牵着转,造出清凉舒适的风。
  “怎么全烧了,”子牛立那儿,就是愁云满面。还有少许的躁急,
  二元坐起身,两手抬起招她过来“我就知道你要着急,最喜欢那书房了。来来,乖宝,外头热吧,叫他们把电扇拿进来吹。”
  子牛过去,“不热,”抬起一手捧他的脸“你怎么也病了,谁这么气你,也气我,多好的书房啊……”二元接过小记递过来的毛巾给她擦脸,“也怪我,大意了。要不去冲个澡,舒舒服服躺凉席上。”
  子牛应了,去隔壁冲凉了。二元赶忙叫人给榻上一旁铺了凉席,子牛湿着发出来,罩着轻薄的小裤小衫,凉席上一躺,舒服极了。
  二元这里她向来恣意,像这样的湿发,若是易翘千岁一定忙着给她吹干,二元这里,她想湿着躺,榻上乱滚睡姿歪扭完全任性,二元盘腿坐着俯身跟她小声说话。
  二元递她嘴边一块小莲藕,子牛嚼着,人躺着,腿还弯曲立着,还翘着,一手搭额上,“快说说谁烧的?”一脸幽怨,
  “咳,关岳庙的一个老道士。”
  这是子牛近期第二次听说“道士”了,一下翻身,撑着身子瞧他“道士?”其实还想说,怎么最近道士这么猖獗?
  啧啧,此时她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
  杏红的斜襟小衫子,她这个姿势,里面一览无余,饱满,娇艳,吊着,加上半干的长发丝铺在肩上……活脱儿的妖精。
  二元轻拍拍右腿,子牛爬过来枕上面,蜷起身子,拉那榻边的黄穗子搅着手指,
  二元低头继续喂她煨烂了的小莲藕,徐徐道来,
  “这老道士叫秋虚,说起来和我也有好些年交情了。
  人都喊我老神棍,喊他,那是真神仙了。
  近几年,秋虚一直被余仙专供着,就为保一人平安。
  余仙是二号人物王师培的小舅子,
  他一直养着个小姑娘,叫端和,当活宝贝,说是至纯至净,还弄些和尚道士给她诵经诵道,保她平安。秋虚就是其中一个。
  咳,我见过那端和一面,比你小,说实话,没见咱子牛之前,那真是个水灵小仙女儿,不得不叹,尘世里是难得找。可见了我乖宝后……”
  二元挑起她的下巴,眸子里浸些痴迷“那孩子就是瞧着仙,我们乖宝骨头里是个稀罕物,要灵有灵,要妖有妖。这么说吧,那孩子还是死板了,子牛多活跃……”
  子牛撅嘴“你就是说我磨人些咩,”
  二元把她搂起来,手摸到襟子里轻轻揉,“自古以来,灵的最高级就是活。咱拿那壁画打比方,”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幅飞天图,
  “以为赏的是颜色,刀笔,其实,瞧的是灵气儿,就是流动感。
  为什么都推崇唐壁画,往代的也大气精细,可是缺乏一些惊人的东西。唐代的就不得了,人间能有的色彩一下喷射出来,可又喷得一点儿也不粗野,舒舒展展地纳入细密,流利的线条,幻化为壮丽无比的乐章。再不仅仅是初春的气温,而已是春风浩荡,万物苏醒,叫人的每缕筋肉都想跳腾。这就是生命力。
  子牛,我说你‘活’就是你灵气儿的给人勃勃的生命力之感,它是万化缤呈的,喜怒哀乐,都有。
  那孩子,”他摇摇头,“现在想来,真的只有观感上的灵气儿罢鸟。”
  老神棍说的话,十分里,你还是留两分的存疑比较好,
  但是,他对子牛说的话,十分里,十分透着真,透着叫子牛喜欢的舒坦,
  子牛就爱听他掰豁,人掰豁得玄而又玄,却百分百透着浩瀚博学,诗情画意,娓娓的声音又带有磁性,听着就是醉人轻飘,深得子牛心。
  子牛抬起白玉膀子搂住他的脖子zhe上了,“你还是叫那老道士把书房烧了,书都没了。”不依地扭,
  二元忙抱住哄,“咳,是我不好,也是我不好,他拿来一宣德炉,我一见,真是样好东西,也没多想就点上了,那老道边说边嘚瑟,又说有奇香,碾成了碎末子往里添,结果飞出来的火星子把旁边的画儿点着了……咳,没救过来。”
  子牛怏他怀里,心想,你们这对儿老混蛋显摆得好,把我的“命运书”一把火就给点没了,陷我于再次茫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