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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很暖和,党长摘下袖扣卷起衬衣袖子。他的行助是位年轻的男士,同他一样,也是衬衣扎在西裤里,袖口微卷,端进来一碗甜品。
  “您看看。”
  党长站在办公桌边,一手还拿着文件,见他进来,文件往桌上一丢,接过来碗,瓢羹在里面稍舀了一下,然后放到桌边,两手叉在腰间皮带那里,低头看着这碗甜品微蹙眉头,似乎还在想什么。
  “还是不对么。”
  行助也算位型男了,实在不理解党长今日为何如此纠结。一碗甜品上哪个大酒店不能弄来,他非要这会儿叫自己现买材料熬,自己口味也算叼,但是轮到亲手做……真是为难他好不好。
  党长扭头看他一眼,抬起手指着他,“还差一味,红色的,”
  “红色?”行助想了想,“樱桃?”
  “对!”党长一弹指,貌似茅塞顿开,终于有些笑意,“点点樱桃里面,别弄多了。”行助松口气出去了。
  党长靠坐在桌边,右脚踝叠加在左脚踝上,侧低头看他手边这碗银耳羹。他只记得有次国宴,卫泯对一碗银耳羹特别钟情,好似吩咐身边人了几句,接着,这两人路过他身后他听见,“议长说小夫人一定喜欢这碗羹……”于是他极力回想当晚那碗羹。
  此时,她在他里间的书房里睡着了。
  一开始还蛮费周折,他怕她趴在书桌上睡得难受,正忧心,行助说“我有躺椅。”党长一听,“快去拿来呀。”
  就在书房中间放平躺椅,党长小心抱起她放在躺椅上,其间她不安地动了动头,类似哭泣,人其实也没有醒过来,党长轻轻哄,“好了好了,睡,睡。”她安静下来。
  温度调到适中,不过还是给她盖上了薄毯子。
  正想着这些,门被推开,党长看过去,以为是行助弄好了,却是他儿子。
  “你怎么来了,”党长慢慢站起身,并未露声色,人走到办公桌对面又拿起文件垂眼看,依旧一位严父。
  宠重庆狂放地自己坐到沙发上,右脚踝搁在左膝盖上跷起腿,两手舒适地搭在沙发背上,“爸,去看了现场么。”
  “嗯。”党长没抬眼,翻了一页文件,
  “什么感想,”
  党长看他一眼,“坐好,上哪儿还是这么没规矩。”训斥。
  宠重庆没动,浅笑,“爸,你也觉得议长死得蹊跷吧,这么巧,监控全失灵了。”
  这个时候,党长当然不想儿子在这里谈起卫泯的死,怕里面那位听见更伤心。
  “你来到底什么事,”
  宠重庆慢慢放下脚站起身,“我刚才又去救了一条人命,您猜是谁,”笑得顽皮,
  党长抬头,微蹙眉,“我叫你少弄这些事,正儿八经做你的工作不行?”
  宠重庆一耸肩,“他们爱找我,难道我见死不救。好了,直接告诉您,是上参的刘洪生,他在他儿媳妇床上差点爽死过去,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吃的那嗨药和议长床上的是一个牌子,我觉得要查的话能从这里入手。”
  党长放下文件,起身,“行了,这件事你最好别参合,好好安慰观音,已经成立调查组了,自然会给他一个交代,千万别节外生枝,影响了公正性。”
  宠重庆笑笑,低声说,“观音不得下地的。咦,这是什么,”看见桌边的银耳汤了,
  党长脸色不变,轻描淡写,“晓宁说天气干燥,补补喝。”
  宠重庆弹了下碗边,“付晓宁这是给您瞎补,男人少喝这,杀精。”正这时行助付晓宁同志又端进来一碗,撞见宠重庆也是一愣,不过超级随机应变,笑着,“庆少,要不给您也来一碗。”
  宠重庆洒脱一摆手,“得,您就尽情宠着我老子做圣人吧,这玩意儿咱可沾不得,咱还得叫我家老爷子抱大胖孙子呢。”走了。
  付晓宁松一口气,把碗又端到党长面前,“您再看看,点了些樱桃脯。”
  党长一看,正要赞许,“很好,”
  突然里间书房门一打开,
  桃花站在门前又是泪眼婆娑,
  薄毛毯勾住了她的裤腿,撒下一地,愣是像万世遗孤,
  “他说的是真的?卫泯是被人陷害死的?”
  党长忙过去抬起手想抱住她又不好抱,桃花呜呜又哭起来,党长终是搂住了她,轻轻拍她的背,“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是有许多疑点,你别着急,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桃花抱住他的手臂哭得伤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卫观音也正往党长办公室这边行来。
  桃花就那么跑了,在沙发上坐了半会儿的卫观音叹口气还是得追出去呀,谁知也就一趟电梯的时差,下去后她就不见踪影。
  幸而这一栋楼都被封锁了,她的去向还是很快能弄清,
  党长带走她,卫观音一开始蹙了下眉头,想不到。之后也没再多想,卫宠两家是世交,党长和议长关系也不错,且党长也知道议长有桃花这位小夫人,估计碰到了,见她一人失魂的模样,带走照顾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途中,观音在花店停了下,买了一袋茉莉香囊。无意一看,黑色的鹿子百合。
  花店所有的黑色鹿子百合全被店员抬到他越野车的后备箱,
  车绝尘而去,
  店员却还在痴想痴yy,如此俊冷大神,如此昂贵的黑百合,他是要送给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