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我们结婚吧(下)
接到了丁思瑶的电话,她想要和花房姑娘再合zuò
,还说下次的规模会稍微大些,想要商量一下新的合zuò
方案。
但嘉薏这会却没有多余的心思了。
丁思瑶好奇地在电话里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是有点忙。”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好歹也算熟悉了,想关心一下,你不介yì
交我这个朋友吧?”
“当然不,只是……”她笑着叹了口气,尽管丁思瑶给了她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却依然有很强的戒备心。
丁思瑶没有多问,只说等她回复便挂了电话。
屋子里又开始陷入无尽的静谧中,越是如此,心里的嘈杂便越是分明。
〖%
M.35ww.她一遍遍在脑海里回忆和高瞿从认识到在一起的大半年时间,属于爱情的片段少得可怜,甚至在这不到一年里的时间,他们还曾有漫长的敌对期。
爱情尚且需yào
时日,何况是婚姻呢?
可她又那么深刻地感知到高瞿的痛苦与无奈,从她紧紧抱住他那一刻,那些痛苦与无奈就好像被引渡到她身上了一般,挥之不去,驱之不散,她只有承shòu。
可却不知dào
为何承shòu,以什么名义承shòu。
正当她头痛欲裂时,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媛媛,嘉薏这才意识到,从那天早上得知她怀孕后到现在两人已许久没联系。
嘉薏连忙接起,媛媛的声音却一改那日清晨的悲观,她兴奋地朝嘉薏喊道:“方权向我求婚了!”
“什么?”
“方权求婚了,我们要结婚了!”
嘉薏从话筒里听到“结婚”两个字,却觉得这两个字不是从媛媛嘴里说出的,而是从她混沌不堪的脑海里硬生生拽出来,放到电话里,甚至放到她眼前。
“你们就因为一个孩子要结婚?”
“对啊!我们既然都有孩子了,为什么不结婚?”
“可是你们还有别的选择,难道因为突然的怀孕,你们就要冒险尝试婚姻吗?”
“可是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啊,我喜欢孩子,他虽然没有那些喜欢,可他喜欢我啊!”
“……”
“嘉薏,你不替我开心吗?我是第一个告sù
你的呢!”
嘉薏握紧手里的电话,耳朵被屏幕热得发红,她笑着说:“你幸福我当然高兴,只是我……”
只是她对媛媛的决定感到惊讶,甚至是自我惭愧。
和媛媛结束通话后,她头脑更加混乱,几次想要找喻然倾诉,又害pà
喻然强dà
的理智会和自己达成某些“一致”,她害pà
那些“一致”会扼杀某些可能。
但是一旦选择把理智后置,情感便找到突pò
的缺口迅速占领上风。
她迅速拿起电话打给高瞿,那头却在忙音。
但这一次她不甘心等待,立kè
下楼跑出公寓。
高瞿刚和方权通完电话,得知好朋友求婚成功的喜讯后,一个人坐在天台上感慨起来,他是第一次那么羡慕方权,如果他求婚的理由也是只与爱有关该多么幸运。
他兀自叹着气,天仿佛也垂怜,竟然瓢泼一阵急雨,他只好起身回到屋内准bèi
换衣服,刚站起身没多久,上腹却胀得厉害,“啊……”他呻吟道。
但还来不及深思,他便听见门外传来急促凌乱的上楼脚步声,声控灯也亮了起来。
他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细碎的脚步声与雨声混在一起,但却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清晰,终于声音在他门前停了下来,全世界都安静了一般,此时四周只有檐雨清脆。
他分明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没等门外的人敲门,便迅速打开了房门。
果然是嘉薏,她仍喘着气,鞋子上满是污渍,整个身子都被淋湿了,头发贴在脸上,衣服也浸在她单薄的身子上,锁骨处还积着一汪极浅的雨水,她好像一瞬间变得透明了一般。
“我爱你!”她仰起头笑着说道,眼睛却流出滚烫的泪水。
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却笑了起来,抑制不住惊喜与感动,立kè
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180°旋转,说:“我也爱你!”
屋外昏天黑地下着雨,屋内只开了一盏灯,越发显得温馨。
高瞿连忙烧了热水,又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嘴里一直唠叨道:“要是我刚好不在怎么办?你都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知dào
吗?本来身体就……”
他还没说完,嘉薏突然踮起脚,昂起头,将嘴唇朝他贴了上去,谁知只衔住半片薄唇,她窘迫至极,慌乱逃离时却被他用双手捧起脸,动作流畅而精准地吻了下来。
她只任由他捧着,含着,头发上的水珠一滴滴掉落地板上,掷地无息,所有声音都融化在那个缠绵的吻中。
烧好的水发出提示音,两人这才停了下来,嘉薏羞涩地低下头,弄着自己的湿发,高瞿笑着将毛巾盖在她头上,故yì
蒙住她双眼胡乱揉搓了一顿,她刚想生气时却发xiàn
他已经离开去放水了。
“你可以去洗了,水温我稍微放热了些,你刚淋雨,烫一下会好点。”他倚在浴室门框上,望着她说道。
“你以为我是什么,还烫一下?听起来好像把我煮熟吃了一样。”
“你怎么知dào
我不想吃你?”他一脸坏笑道。
她嗔怪着,刚想走进浴室,却又立kè
回头说:“不许偷看我!”
高瞿满脸不屑地说:“对于你,我好像没有什么还没看过吧?”
“你……”她把毛巾甩向高瞿,这次他倒躲开了,她立kè
将浴室门关上,洗澡去了。
“为什么上次我用饭盒砸你却不躲开呢?”她在浴室里问道。
“那天我压根没想到你真的会砸过来……”
“那后来呢,我好像不止砸了一次……”她带着歉意说道。
“后来……我想我身上的痛应该没有你心里难受,如果我能让你好受点并且原谅我,多砸几下又不会怎样……再说,没有那几下,估计我们现在应该还在冷战中吧。”
“我可不是因为你的苦肉计才原谅你,我只是想和自己讲道理,再说,我也不喜欢所谓的冷暴力。”
“所以你是因为爱我才原谅我的咯?”高瞿得yì
地说道。
“对啊,爱你啊!”
她洒脱自然的回答却让高瞿再不敢轻易得yì
,比起嘉薏,他突然觉得自己渺小了起来,她很高傲但让人很舒服,很谨慎却也不逃避,被她爱着的自己居然会去羡慕别人,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笑着说:“谢谢你!”语气里多了诚恳和敬畏。
她穿着他宽大的衣服从浴室走出来时,脸蛋红得厉害,他心思紧张地想要摸她的额头,测试体温,却被她立kè
挡开,说:“都怪你,水那么热,都烫熟了!”
他笑着,从桌上端来一杯姜茶递给她,说:“刚做的橙皮姜茶,喝一杯身体会舒服些。”
“你真的没有小点的衣服吗?太大了,空落落的。”她扯着身上这件宽大的衬衣,凉飕飕的风钻了进来。
“如果你不嫌麻烦可以去衣柜挑挑看。”他引她去衣柜的方向,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怎么了?”
“你确定你不需yào
先去收拾一下,就不怕我看到不好kàn
的东西,比如……”
“你放心,我虽然确实不擅长整理,但衣服保证都是干净的,快来!”他一把拽过她,打开衣柜,让她看着选。
衣柜确实干净整洁,每一件都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她的手抚摸过一件件他上班常穿的衬衣,又黑又长的西裤,休闲时的T恤,质地柔软的polo衫……突然她的手停在一件普通陈旧却有些熟悉的背心上,她忍不住拿起它打量着。
“很熟悉吧?这是叔叔的。”高瞿说道。
“我爸?”嘉薏这才想起来他曾经穿过一身“老干部”派的衣服出现在她家里,不禁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还留着。”
“我觉得它很舒服!”
嘉薏抚摸着背心,哪有什么舒服,只不过穿久了自然有种柔软陈旧的感觉,又想起了高瞿陪她在家的时光,更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家人。
高瞿也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心思,说:“其实那天我和叔叔说完你的事情后,他骂了我一顿,他说他不喜欢撒谎的人,不过他说他很相信我,所以他偷偷塞了我两万块钱。”
“为什么?”
“因为他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会很不方便。”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我把钱还回去了,我告sù
他,我会照顾你。之所以没和你说,一是他不想我告sù
你,二我自己也怕万一说了,这个就不是秘密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我也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照顾你,所以这个我和叔叔之间秘密订下的承诺,就成了我照顾你的唯一理由,我很珍视这个秘密。”
她动容地笑道:“他大概不知dào
我还欠你好几万吧。”
他揉着她的头发说:“嘉薏,你不欠我的,我们从认识到相爱,所有的决定都不是基于亏欠做出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知dào
我们彼此都很要强,但是爱情的付出和接受是无条件的。”
“所以我们结婚吧!”她低着头说道。
高瞿的手却突然放了下来,说:“你……”
“爱情的付出和接受是无条件的,所以我们结婚吧!”她仰起头,坚决说道。
他却摇着头,说:“不,今天是我太心急了,完全没有考lǜ
你的感受,我们都知dào
婚姻对于我们两个人而言,其实是一件很趋向传统的事情,我们应该……”
她用手捂住他的嘴,说:“我没有基于任何的亏欠感做出决定,所以麻烦你心安理得地接受,不要动摇我,麻烦你多些告sù
我你很爱我,多给我一点点勇气,不要拒绝我……”她说着,松开手,张开怀抱,冲他笑着。
他只好俯下身子搂住她,在她耳边说:“我怎么会拒绝你,在去吃晚饭前知dào
姨母的意思后,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妈要见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再没有别人!”
她双手环抱着他,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像是要把自己嵌进他的生命一般,说:“我之所以会穿过大半个城市跑来这里拥bào
你,就是想告sù
你,我想和你站在一起,像两棵大树一样,站在一起,共担风雨,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
雨停了,窗帘飘起,露出一方净亮的天空,湿冷的气息扑着进了屋来,嘉薏打了个寒颤,高瞿连忙松开,拿了件干净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望着她说:“今晚睡在这里?”
“那你又要睡沙发了。”她笑着说道。
高瞿坏笑地说:“我可没想睡沙发。”
嘉薏也笑了起来,立kè
扭头道:“不要!”
高瞿从后面揽过她的腰身,身子贴前去,温热的气息游走她的耳边,他呢喃地说:“真的不要?”
嘉薏脸羞红的,想要推开他,说:“不要玩了,我……”话没说话,就被他整个推倒在沙发上,嘉薏都快陷进去了,只看见高瞿朝自己颈项处亲吻着,手指尖已经滑进了宽大的衬衣内,湿热的气息撩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突然她整个身子被他抱起,他的头顶着她的下巴,又稍稍松了些,让她下落到合适位置刚好面对着他,她早已身体发烫,有些颤抖,心里却慌得很,只听他声音低哑地问:“真的不要?”
她终于松了口,喊道:“好吧……”话刚一说完,他抬头凑上前去,目标刚好是她的嘴唇,他热情地吻着,舌头好像火龙一般搅动着她,先是嘴唇,后是牙齿,最后极尽缠绵,她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