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章
卫氏乍一听丁夫人被人送回海州,宁遣的那个姨奶奶死了,心里冷哼一声:“看来这位何夫人不是个吃素的,也罢了。”看了一眼在一边绣花的女儿,却换了一张温婉明媚的笑脸:“薇儿,你父亲外出多日,你也该写封信了,否则你父亲都忘了你了。”
秦薇抬眼看了一下母亲,她讨厌绣花,立kè
眉开眼笑的去取笔墨,卫氏对女儿的反应很满yì
,看了一眼在旁边练字的秦释:“你也想想有什么话跟父亲说。”
秦释看了一眼母亲:“父亲未必看。”
“他不看难道你就不写了么!把你最近做了什么事儿以及对父亲说的话写下来。”
秦释皱了皱眉头,这篇字他才练了一半,况且,他不想写信,但是自幼的教育让他没法去反驳母亲,还是很听话的拿了信纸写信。
卫氏看了一眼儿子,她能生养,当初就是因为她哄得好太太高兴才得以进秦家门,又因〖*
M.35ww.为生了个儿子才扶了正,长子秦解脾气很想她,性子活泼,说话办事圆滑讨喜得她的真传。
这秦释是她第三个孩子,不过七岁,整个人就已经十分老成,做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的,一双眼睛跟古井水似的,卫氏觉得尽管儿子从来不反驳她的话,但是她觉得他从来没有认真听过她的话,再看看一边儿的女儿,想起如今在外头应酬的长子,还是长女和长子好,一个会做人,一个会读书,两个都给她长脸。
“听说我还有个姐姐?”
“你从谁那里听来的。”卫氏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的说道。
“我在老夫人那儿听来的,还说父亲亲自去见她,把她找回来。”
“谁说的!我撕了他的嘴!你那个嫡长姐早十几年前就下葬了,也不知dào
哪儿来的野丫头冒充,你年纪小,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我跟你说,你父亲是为了办公事,可不是去为了见你那个什么狗屁……姐姐……”卫氏说到激动处,说了个狗屁二字,觉得不能在子女面前说粗话,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又更改不得,只好讪笑道:“哟后莫要提这些。”
“是!我知dào
了!”
“你姐姐估计还不知dào
呢!你不要让你姐姐知dào
,你姐姐是个心思重的人,别被她记住了。”她知dào
女儿薇儿性子单纯,被她知dào
就信以为真了。
卫氏是个很懂得在老夫人跟前博取好感的人,她拿了两个孩子的信去见秦老夫人,秦老夫人十分高兴:“还是你上心,一会子我让人拿些人参过来,边关那是什么地方!要什么没什么!可怜他去受罪。”
卫氏拿出手帕子抹了抹眼睛:“可不是么!”
“太太,老太太,给你们请安啦。”,秦解人没到,声音就先到了,他秦解不过十一二岁,穿着白色织锦长袍,性子随卫氏,样子也随卫氏,唇红齿白,看起来十分秀美,他的眼睛也是典型的月牙眼,一笑眼睛弯成一条缝,很有眼缘,很讨喜的模样。
他一来往卫氏这里行了个礼就快步跑去秦老夫人那里,一下子就钻进了秦老夫人的怀里,秦老夫人脾气性格不太好相处,不喜欢孩子,家里的孙子辈也很少能和她亲近的,只有秦解能和她说得上话,所以她孙子孙女多,却唯独疼爱这个嫡孙子。
秦老夫人摸了摸秦解的头笑着问他今天一天干了什么。
秦解十分高兴的说了。
“咱们解儿真了不起。”老夫人由衷的夸赞道。
“是老太太教得好。”秦解笑眯眯的说道。
“嘴巴真甜,想要什么跟老太太说,你要什么,老太太赏你什么。”秦老夫人对这个最喜欢的孙子还是十分大方的。
“我要……我要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好!学你爹,读书考取功名。”
“我想给释儿还有其他的弟弟们也都要一份,老太太您舍不舍得!?”秦解故yì
开玩笑的说道。
“难为你还记得他们,看在你的面子上都赏,不愧是咱们家的嫡长子,教扶弟妹,大气!”
“这是我应该的,谢谢老太太,我替他们也谢谢老太太。”
“真乖!”
卫氏看了一眼大儿子,满眼都是自豪。
两母子在老夫人那里坐了一会子从秦老夫人这里出来,秦解问道:“听说我那个嫡长姐找到了?”
“你弟弟问,你也问,说了!没影儿的事情,别瞎说。”卫氏语气十分不悦的说道。
秦解看母亲不悦连忙笑嘻嘻的说道:“我不问就是了。”
他同母亲说了几句话,一拐就拐去了弟弟的屋子,七岁的秦释在乳母的陪同下正在背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
“哥哥,你来了!”秦释一看到哥哥就立kè
站起来。
别看弟弟才七岁,早慧得很,开蒙也很早,三岁多就开了蒙,才开蒙几个月就会背诵千字文,读书很刻苦,学东西很扎实,父亲总说他看着比弟弟灵活聪慧,年纪大却更浮躁,没有弟弟沉得住,这会子看这个弟弟只觉得有些碍眼,不过还是换了个笑脸笑道:“父亲看到你这么认真一定很高兴。”
秦释看了他一眼:“哥哥来找我一定有要事。”奶声奶气的声音与老成的话语完全不搭调。
“我是来看你有没有认真读书,不过确实有件事想要问你!”被一个七岁的孩子看破来意不是个好事情:“我这几天不在家,你知dào
嫡长姐的事儿了么?”
“我在老太太那里听说了,据说是在边关找到的,父亲还亲自去了!”小小年纪说话已经十分有条理。
“你还知dào
她别的情况么?”
“哦!她嫁人了!”秦释摸了摸头:“嫁了个都尉,哥哥都尉是什么?”
“都尉就是都尉,你年纪小不需yào
懂这些!”秦解脑子转了转笑道。
“你继xù
读书吧!我在老太太那里给你讨了笔墨用具,你可要记得哥哥的一片心意。”
“知dào
了谢谢哥哥!”小小年纪鞠躬行礼有模有样。
秦解除了秦释的屋子,脑袋转的飞快,他知dào
母亲不识字,也知dào
母亲让弟弟和妹妹跟父亲写了信,回了房间自己也写了一封信交给母亲:“你让弟弟和妹妹跟父亲写信,也不叫上我,是不是怕我太得宠了,影响了弟弟妹妹!”
“猴儿做得,去你的!我哪是为了这个!只不过那会子正好要写信,你正好不在跟前儿罢了。”
……
而秦释看见秦解从自己屋里出来叹了一口气对乳母说:“都尉就是都尉!我不必懂?明明是不想告sù
我!明明是他想讨祖母开心,为什么总要拉着我。”
乳母看见这七岁的小孩子在那儿嘀嘀咕咕的,不知dào
在说什么,一个小孩子,嘀嘀咕咕的她也不放在心上笑道:“小少爷!来吃桂花糖。”
“我是小孩子,可我不爱吃桂花糖,为什么他们一定认为小孩子就要爱吃桂花糖!”秦释摇了摇头,再一次嘀嘀咕咕的说道:“我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以为我是小孩子胡乱说的,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告sù
他们我不喜欢跟父亲写信,也不爱吃桂花糖。
……
“你虽然立了功但是擅自行动这个事情我也必须追究,你给我听着!都尉何珩擅自出兵罚俸三月,手刃大理国太子有功奖金五百金。”
“属下领罚并多谢大人的赏赐。”
“你下去吧!”
大将军瞥了一眼宁远:“你说说你怎么回事!我信你如非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行军布阵,不仅靠实力还要靠机智,你在算,敌人也在算,战场上的不确定因素很多,哪怕做了万全的准bèi
,敌人的想法,突发状况也不是你准bèi
就能确保万无一失的,这个时候格外考验决策者的应变能力和魄力,也考验一支军队的沟通和执行力。
何珩不可能完全算得到对面的兵力,那个时候只要宁远发个信号说情况有变就能行了,可是他却没有说,擅自跑去包围三皇子。
还好何珩的反应速度相当快,立kè
改变策略没有引起损失,但是并不能掩盖宁远的错误。
“我受罚!”
“本将军赏罚分明,我一定会罚你,但是我问你是向你要解释,不是为了罚你。”
“我……”宁远犹豫了很久但是就是不肯说。
“说!”大将军沉声道:“你是个人才,我希望你能在我的手下有一定的作为,我也给了你足够多的机会,我并不希望你为了一点私人恩怨断送前程。”
“属下知错!”
“你去军戒处领罚。”大将军无法,叹了口气说道。
何珩选择不杀三皇子并不是想要放过他,相反他是一点儿也不想放过他,他想了想立kè
叫来探子:“我们撤离之后你们跟踪三皇子,知dào
他的下落了吗?”
“他现在在苏门答腊旁边的一个小岛上。”探子回道。
“好!我现在要你们想办法,让大理国的人知dào
这个消息,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大理国的人不知dào
是我们提供的就行了。”
“是!”何珩笑道:“你们办成了此事我私人拿出一百两黄金给你们。”
“多谢大人。”
他当时让三皇子的人攻打大理国的五百人是因为不确定敌方有多少人马,自己的人被分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来变相削弱敌方,扰乱战局为自己谋利,不过,他这么做不仅仅还只是为了扰乱战局,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做了撤tuì
的准bèi
,扰乱战局只是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让南巫里的三皇子断了和大理国人结盟的后路才是真zhèng
的意图。
南巫里的这几千兵马都是海战的精锐,魏国攻占了南巫里,这几千兵马一定不能为他们所用,但是何珩必须得想办法不能让大理国所用。
大理国的太子被杀,大理国绝对不会放过临阵倒戈的三皇子,他hi用把三皇子在哪儿的消息透露给大理国的人就可以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兵不血刃就是这么来的。
“我想抱抱他!”四儿看了孩子,小心翼翼的说:“他好小,长得好漂亮。”
“你那马马虎虎的性子,别把我儿子抱坏了,不给抱!”
“啊!”四儿红了脸。
“跟你开玩笑的,你过来,我教你。”
四儿笑嘻嘻的过来,照着月华的指示,她把孩子抱起来了:“你看我是你四姨,你知dào
不?”
“小孩子这么大可是认不得人的,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知dào。”一旁的宁碧云笑道。
“哦!”
四儿抱着孩子好像生怕孩子被自己折断了似的,紧张得都不知dào
怎么办,不过抱了一下子就立kè
交给了月华,月华笑着接过去了。
那头李家的做了饭,宁碧云拉着四儿去吃饭,宁碧云心善,知dào
四儿在军中吃不好,变着法子给她夹菜。
四儿走的时候月华又让她提了一捆腊肠,一罐子煎好的腊鱼,一罐子腊肉,一罐子咸菜带回去,晓得军中如果粮食紧张她们这种女人就没饭吃,来了点儿实jì
的,又给她包了一包糖嘱咐她如果没得饭吃就拿糖冲水喝。马上又要过冬月华又翻出一包棉花,几块上好的棉布给她,不是她不舍得给好料子,做活的女人穿绫罗太扎眼,给好东西没得给她带麻烦。
“你害得我以后都不敢来了,每次带点儿东西来带一车东西走。”
“那这就是了,你的东西是你的心,我的东西是我的心,一会子让李平拿马车送你走,你也省得走路。
……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拿了一大堆东西走了。
“坐月子不能洗澡,更不能洗头,你把头伸过来,我替你篦子篦一篦。”月华几天没洗头,头痒得厉害,一听宁碧云说立kè
解了头发,宁碧云从妆奁里翻出篦子一点点的给她梳起来。
“输了头发,感觉脑袋都轻了不少。”月华打了个哈欠说道。
“躺在床上睡多了反而精神不好,你又走动不得,只好给你用这个法子。”宁碧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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