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武邑兰花节
问道:“你不是说他们在贵州吗?何时搬到这儿来了?”
“这我哪儿知道。”杜平月白了她一眼,他又不是武邑族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里已停了几十只船,把个并不宽广的河岸堵了个死死的,刚开始人到的还很多,到了后来只有一两只慢慢向这边驶来。
傅遥一眼看中后来的这只船,船上三个姑娘,都是十**岁的妙龄,她对杜平月使了个眼色,杜平月轻轻跃过去,在船上就把三人点倒了。
傅遥踩着船走过去,伸手去脱她们的衣服,她的动作很快,手脚也极麻利,只是表情太过猥亵,吓得三个姑娘直掉眼泪,想哭又哭不出声来,真真急煞人也。
杜怀看不过去了,“你好好脱行不行?”
“脱衣服还有好好脱的,要不你来脱脱看?”
杜怀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他自不屑做这等事的。
傅遥脱下一件扔给杜平月,又扔给杜怀一件,“快,换上吧。”
杜平月拿着衣服,脸上纠结出一副宁死不屈样,“我发过誓,再也不扮女人的。”
傅遥道:“要么穿上与咱们一起进去,要么看我一个人去送死,你二选一吧。”
杜平月自然不能看她送死,只能极不情愿的把衣服穿上,再戴上那麻花的头巾,一层裹着一层,把头发都遮住了。这倒也方便,也省得梳女人发髻了。
杜怀看着他带几分娇媚,几分不情愿的脸,不由笑起来,“美,真美。”
杜平月喝道:“你到底穿不穿?”
“穿,穿。”他都敢穿女装,他有什么不敢的?
傅遥躲到船舱里把衣服换上,再出来时已经成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武邑族的衣服造型独特,裙子长长的拖到地上,穿着甚是好看。
杜怀看得两眼直发直,他是见过傅遥女装的,可就算穿上大家闺秀的衣服,她也没半点打击闺秀样,反倒不如这异族风情的娇俏可爱。
他啧啧道:“你以后干脆做武邑族的人得了。”
傅遥抬眼去看他们俩,杜平月和杜怀的五官都偏柔,穿女装一点也不显突兀,两人胸前塞的高高的,贴身的裙子把曲线都勾勒出来,还真像两个身材丰满的漂亮姑娘。只是他们个子偏高,身材修长,站出来比普通女子高出许多。
看着四个圆鼓鼓的球,她忍不住“噗呲”笑出声,“行了,咱们走吧,咱们怕是最后一拨,别错过了时辰。”
杜平月极不情愿的抻了抻裙子,裙子太紧,裹得他很是难受,每迈出一步都麻烦,这若打起架来根本施展不开。
两人上了岸,杜怀道:“这三个女人怎么办?”
“把她们放进船舱里捆起来,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若点穴两个时辰就解了。”
正好船上有绳子,杜怀乍着手看着三个半裸的姑娘,一时不知该怎么下手,一张脸臊的通红。
傅遥怕他耽误时间,忙跳回去把人捆好,又塞了布巾在她们嘴里。做完这些还觉得不放心,又把船划到一个偏僻处,等他们出来后若找不到船,也好留个后手。
都做完了,三人往寨子里走,此时他们到的果然晚了,里面哄哄闹闹的,似是仪式已经开始了。
守门的几个男子见他们过来,都笑道:“姑娘怎么到晚了?可知这时候找不到好夫婿了。”
杜怀翘着兰花指往他脑门上一点,娇声道:“找不到就找你好了。”
“那我倒是求之不得。”那小子抓着他的手就一阵啃,就势要过来抱他,被杜怀躲开了。
“你个死相,真是讨厌。”他妖娆的扭着腰肢往里走,看得傅遥惊叹不已,暗自偷笑,看他平日里装的正经,原来是个闷骚型。
进了寨子,里面欢声笑语,很是热闹,一大堆人围成一个圈子,听一个老者在说着什么。
那老人家有八十岁上下,却很是精神矍铄,续着一绺山羊胡子,不时说些俏皮话惹得众人大笑。只是他用的似乎是古老的武夷族语言,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他说什么。不过看周围这些年轻人欢笑的样子,多半是什么庆贺之类的话。
老者说完,许多男女都散开了,紧接着响起丝竹之声,青年男女都围成一圈开始载歌载舞,每个少女手中都执着一枝兰花,一边跳舞,一边把兰花随处甩着,甩在谁身上,那人便会笑得格外开心。她们的歌声优美动听,舞姿翩翩动人,在配上武邑族独有的音乐,很是别有一番风姿,只可惜唱了半天,一句也没听懂。
傅遥看了一会儿,低声问:“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杜怀道:“这是武邑族的兰花节,以兰花寓意美好,兰花点在谁身上,便是对谁献上最真挚的祝福,这只是仪式的开始,接下来会有更精彩的,登台抢兰,击鼓传兰,都是武邑族的传统。”
傅遥不解,“什么叫登台抢兰?”
“你瞧见那个高台没有,在高台上要绑一束兰花,那是武邑族最美的姑娘手中的红兰,谁若抢到兰花,那位姑娘就归谁了。”
“那谁是最美的姑娘?”
“这我哪儿知道。”他的声音冰冰,很明显今天的气儿有点不顺。
傅遥却只当没听出来,她实在太好奇了,好容易碰上一个能解惑的,巴不得把所有的都问出来。
“那击鼓传兰呢?”
“这是在仪式最后举行的,是给那些最勇武的武士准备余兴节目,武邑族每年都会选出十个勇士,在这一天会给他们一个福利,每个武士蒙着眼敲花鼓,兰花从姑娘们的手中传过,鼓停了,花落在谁手中,那个姑娘就会与他欢度一晚。”
傅遥“啊”一声,“万一是个丑女怎么办?”
“那就算他倒霉了。”那些人当然没那么傻,自然都是精挑细选的武夷族最漂亮的姑娘们。
这些消息太冲击了,傅遥消化了半天都没消化干净,武邑族人的兴趣还真特别,好好的姑娘,干嘛凭白陪人家睡觉啊?
杜怀告诉她,这是一种风尚,武邑族的姑娘远没汉族女人矜持,她们大都性子狂放大胆,对名节也不看重,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便分开,有时候孩子都生了,却连婚约都没有。在武邑族若不小心瞧见一对男女在一处亲亲我我,千万不要太惊吓,这只是他们的风俗而已。
这是杜怀的原话,傅遥越听越纳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认识武邑族的人?”
杜怀沉默了,望着那群跳舞的男女眼神变得悠远,神情中隐隐带着一丝哀伤,也不知想到什么。
他们说话的功夫姑娘们的兰花舞也跳完了,她们嬉笑着分散开来,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等着登台抢兰的开始。
每个姑娘手里都有枝兰花,白色的、粉色的,蓝色的,那么高雅、圣洁、纯净、漂亮、美丽,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清香,朵朵盛开着,就像这些姑娘的脸庞,巧笑嫣然灿烂着生命的美丽。
只是这美丽的花倒衬得他们三个很突兀,傅遥也想拿枝花,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们那些花是哪儿来的。
正愣神的时候,突然一枝兰花伸到了她的面前,“这位姑娘,可是还没有兰花吗?”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兰花,几片绿叶,像展开的翅膀,一朵白花,如玲珑的微笑。那人的表情也像那枝兰花一样,厚重优美,傅遥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个优雅的男人。真没想到这样的偏僻之地,这样的寨子,还有这样不凡的人。
“谢谢。”她伸出手去正要接,可那枝花却越过她,递到了杜怀面前。
杜怀看见来人,有些微讶,随后接过那枝花,淡淡一笑,“多谢了。”
那男子低笑一声,“能不能请姑娘说说话?”
“好。”杜怀竟然同意了,对两人道:“我随后就来。”然后真的跟那男人走了。
傅遥瞪大眼睛瞧着,好半天才拽了拽杜平月的袖子,“我不会看错了吧?”
“你的眼很好。”
“那我肯定是幻觉了。”她抹了一把脸,果然在贼窝里,精神太紧张,以至于产生错觉了。杜怀居然跟一个男人走了,这两个男人能是擦出什么火花吗?
杜平月哼了一声,他倒觉得这两人是认识的,从杜怀一看见武邑族人开始,他就处处透着古怪,他隐约觉得杜怀肯定早就认识武邑族人,且跟他们有很深的渊源。
看她一脸羡慕的样子,道:“你想要花,我送你一枝就是了。”
杜平月说着不知去哪儿转了一圈,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两枝兰花了,一枝白,一枝粉,那枝白的递给了她。
傅遥大喜,“你从哪儿弄来的?”
“抢来的。”他只是到前面转了转,顺手抢了两个姑娘就是。以他的轻功,就算抢了,她们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还以为被乌拉神给夺走了。
傅遥叹一声,有他这样霸道的朋友,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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