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更上一层楼
这天晚上,赵砚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隐约记得他、张鹏、李彦最后还是上了那位司机师傅的出租车,他好像说了一句:“回!回去一边睡觉一边等警察的消息……”
赵砚还隐约记得上车后不久,李彦突然吐了,吐的车上后座到处都是,勾得本来没吐的张鹏也跟着吐了。
还记得下车后,三人互相搭着肩膀、彼此搀扶着歪歪斜斜、跌跌撞撞地往学校里走,没走几步李彦和张鹏又吐了,他们腿软了,好像把他也带的摔倒在学校大门前。
当时学校门口进出的不少校友,男男女女,好像很多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朦胧的视线里好像看见了长孙夏秋?
赵砚不确定,他只知dào
后来好像有人把他搀扶到宿舍,还帮他用热毛巾擦了脸、手,好像还帮他洗了脚、帮他脱了外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面的事赵砚不记得了,他好像睡着了。
应该是睡着了!
因为记忆断片不知多久后,赵砚发xiàn
自己又进入了梦境的世界,很稀罕地又一次附身在神武大将军王传红的身上。
全新的场景!
这次神武大将军王传红不是在金銮殿上觐见皇帝,也不是在出征的途中,而是在一座朴素的宅院里练习刀法。
王传红的刀,和他的人一样朴实无华,刀背很厚,刀柄尾部系着一条红布,刀锋平直,刀尖部位才略带弧线。
赵砚目测这柄刀至少有二十斤重。
这次的梦境里,赵砚亲眼目睹了王传红的刀法,忽快忽慢、奇正相合、练习之时,这柄长刀就像活了一般,在王传红的手中运转如意、快慢由心,伴随着王传红不断变化的步法。刀光笼罩他身周四方之地,当王传红几趟刀法练完,将长刀插’入刀鞘的时候,赵砚心中莫名的有了种怅然若失的遗憾感。
不是遗憾这套刀法有什么不足,而是遗憾王传红练完了,看王传红练刀,简直就是一种享shòu。
王传红的刀法……
赵砚记得小时候听说神武大将军王传红故事的时候,王传红的刀法好像叫——破风九式。
梦境里,赵砚看见王传红早晨练完刀之后,和妻儿一起吃早饭。
王传红唤他妻子叫“小蕙”。两个儿子,一个叫立仁、一个叫立义。
王传红的妻子很贤惠的样子,吃饭的时候都不忘照顾丈夫和孩子,两个儿子,王立仁应该是老大,比较稳重,王立义长得头角峥嵘,吃饭的时候,虽然也不说话。但眼神、气质都显得是不是个安份的主。
赵砚早就怀疑梦境里的陆扬、王传红,以及另一个梦境里苍老的帝王,都是他的前世,所以。这天晚上的梦境里,赵砚看王传红练刀,心境是不一样的,恍惚中。几疑是他自己在练,看着看着,有那么一瞬间。赵砚觉得王传红的刀法依稀有些熟悉。
王传红和妻儿一起吃饭的时候,赵砚看着小蕙的脸,越看越觉得亲切,看十岁左右的王立仁,八岁左右的王立义,也觉得亲切,不知dào
是不是这天晚上他的醉意带到了梦境中,赵砚看这两个小子,就像看自己的儿子。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赵砚明明才18岁,可是看这两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小家伙,居然有一种看自己儿子的感觉,奇怪的感觉,可赵砚心里真的有这种感觉。
看着虎头虎脑、双眼有神的王立义,看着看着,赵砚心里就好难过。
自从在梦境里见过神武大将军王传红,怀疑王传红是自己的前世之后,赵砚就在互联网上查过王传红的详细信息。
网上的史料显示,王传红的小儿子王立义武艺高强、勇冠三军,却在18岁那年,追随父亲一起率军进攻燕王朱棣叛军的时候,为了救出深陷叛军包围中的父兄,力战而亡。
如果王传红真的是我的前世,那么,王立义……我的小儿子,为了救我,死在了叛军的乱刀之下,那一年,他也才18岁,和他赵砚现在一般大。
……
次日凌晨五点左右,赵砚就醒了。
睁开双眼、拥被坐在床头,赵砚神情很忧郁。
一想到王立义可能是他前世的儿子,想到梦境里那个八九岁的小家伙大概十年后,就会为了救他而死在战场上,他心里就很难受。
武艺高强、勇冠三军……
网上的史料是这么记载的,我的儿子?
天还没亮,赵砚也没有开灯,就那么拥着被子在床头无声地坐了半个多小时,再也无一丝睡意。
半个多小时后,赵砚穿衣从床上下来,依然没有开灯,穿上运动鞋,打开房门,走出寝室,下了楼,来到学校后山他平日练功的地方,折下一根一米左右的树枝,去其枝叶,晨曦未露的树林中,赵砚双眼微闭,回忆着梦境里的王传红刀法——破风九式。
梦境中的画面,如电影影像一般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他在梦境里的记忆总是如此的鲜明清晰,近乎过目不忘。
就那么闭着眼,赵砚一边回忆一边用树枝练习模仿王传红的刀法。
赵砚以前没有练过刀法,但他拳脚上的功夫早有不低的造诣,练武之人常说:兵器是手脚的延伸。
有拳脚功夫的底子在身,赵砚模仿练习王传红的刀法没多久,便有了几分模样。
他的心境还沉浸在王立义18岁战死沙场的感伤中,在这种心境下,赵砚心无杂念,破风九式越练越快,翻来覆去也不知练了多少遍,忽然,手中拇指粗的树枝咔嚓一声轻响,手中树枝的重心也忽然变了。
直到这时候,赵砚才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手中的树枝已经在接近尾端断裂了,只余一点树皮还连着。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赵砚才发xiàn
天已经亮了,朦胧的晨光轻纱一般笼罩着树林。
定定地望着手中折断的树枝,片刻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脚上的运动鞋已经沾满了潮’湿的泥土。
轻吁一口郁气,赵砚将折断的树枝扔在一边,扭了扭脖子,骨节发出咔咔的脆响,双掌前伸,五指竭力伸直绷紧,双臂缓缓拧转,掌心缓缓转到向上,赵砚能感觉到双臂上的肌肉已经绷紧。
肩膀耸起扭转,肩胛骨也活动开了。
双臂向左右平移,移过胸前平行线的时候,胸口正中部位一声轻响,胸前骨也拉开了。
刚平移过来双臂双掌忽然握拳,猛然向前打出,赵砚能感觉到后背的肌肉也绷紧了。
突然打出的双拳收回,肩膀忽然往左一斜,重心瞬间转移到左脚,与此同时,右脚一记侧踢踹向右侧的虚空,踢出右脚立即收回,又踢向身前——一记直踢。
直踢之后,右脚落地,肩膀往右一斜,身体重心转移到右脚上,左脚又侧踢、直踢,直踢之后,身体突然原地腾身而起,又是一记凌厉的旋身后踢。
这次,当他双脚落地之后,赵砚开始像往常一样练习他的八极拳。
出拳出脚,如行云流水一般,王传红的刀法似乎开阔了他在拳法上的眼界,今天再练起八极拳,赵砚的感觉比以前更加流畅,练着练着,他脑海里产生了这样一种奇怪的意识——他把自己的身体想象成一只塑料袋,而这只塑料袋里装着一只攻击性极强、野性难驯的野兽,这只怪兽不甘自己被困于塑料袋中,于是在塑料内左冲右突。
每一次出拳、出脚,或者膝撞、肘击等等所有的攻击招式,赵砚都把它想象成那只怪兽在塑料袋内冲击的方向。
凶猛、无畏、毫无征兆……
心头存着这样的意识,赵砚的出拳、出脚、膝撞、肘击等等进攻的招式,便变得越发的突然、凶悍、一往无前,每一次的攻击出招都宛如拼命一般,脚步迅速腾挪之间,地上的泥土、野草如犁犁过一般,泥土翻飞、草屑飞扬。
两趟拳法打下来,赵砚身上热气腾腾,脸上汗渍津津,面部皮肤一片通红,随着他双掌收回到胸前缓缓下压,他脸上通红的皮肤一点点变白,当他双掌虚空按压到小腹部位的时候,脸上的肤色终于回归正常。
打完了,赵砚才意识到自己功夫似乎又精进了。
他眯着眼想了一下,自问如果是今天之前的自己,对上他刚才的拳法,即便同样都是八极拳,今天之前的自己,也绝对不是今天的他的对手。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之前他也以为自己的拳法炉火纯青了,但现在回头去看,才意识到他以前的拳法被每招每式的标准招式限制住了。
就像刚学会语法写作文的学生,努力按照教科书上写的语法格式去写每一个句子、每一段话,可能每一句话都写得没有任何语法错误,但,匠气太重!不见灵气。
而今天,就在刚才,他赵砚终于突pò
了!
也许他刚才的拳法很多招式都不再标准,但就像心中脱去语法束缚的学生一样,他的招式虽然不再标准,但攻击性和实战性更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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